半月之後,慕容長空完全痊癒,各方面反饋回來的情況,也都比較讓人滿意。他在診所休養的一段時間,鳳凰來過幾次,關切之情不言而喻。而令人吃驚的是包婉兒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後幾乎每天都要來,而且盡心照顧慕容長空,像個小妻子一樣,她的轉變也叫人驚訝。
中環碼頭,辦公室的玻璃窗前,慕容長空長身而立,身邊站著的正是遠洋集團的總經理包婉兒。從診所出來後,慕容長空決定和她一起來這裡看看,而從這個角度,眺望維多利亞,也別有一番感受。
回到集團的包婉兒似乎又回復了拘謹的樣子,不過,眉宇之間的小女兒態叫人心顫。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都不想打破這無聲勝有聲的沉默。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慕容長空應了聲。門被推開了,剛才簡單匯報過工作的劉經理又走了回來,只見他一臉詫異,手裡還拿著一個紅紅的請柬。這下子,屋內兩人都詫異地望向了他,但慕容長空是心裡奇怪,面色平靜,他的目光輕輕地落在了那張紅色的請柬上。
「劉經理,你怎麼又回來了,出什麼事情了?」包婉兒還沒有見劉經理這麼失態過,很驚訝地問道。
「沒,沒出什麼事情。」劉經理的表情也同樣詫異,他舉起手的請柬,遞向了慕容長空,說道:「慕容先生,剛才我一下樓,就碰在門口的管事,他上來說,前一陣走掉的那幫混混,派過來一個人,送來了這封請柬,點名要交給您!而且還說,這封請柬的內容,今天道上所有的人就會知道。」
「奧?」慕容長空接過,打開一看,微微一鄂,嘴角便洋溢起了略帶玩味兒的笑意。
包婉兒見他笑得奇怪,不禁站了起來,詫異地問道:「你笑什麼,是誰給你的請柬啊?」
劉經理上來時,沒有看,所以此時也好奇地望著這邊。
「哦,你看吧!」慕容長空聞言,把請柬遞給了她。
包婉兒接過來一看,眼睛登時睜得大大的,好奇地抬起頭,看向慕容長空,半晌才說道:「仁義堂青眼,約你在皇后大酒店吃飯?」
「嗯,應該是那麼回事。」慕容長空表情未變,淡淡地回道。
「他怎麼會請你,而且還向黑道上傳揚?他又怎麼知道你今天在這裡?」包婉兒很聰明地聯想到了這點,及慕容長空的特殊表現和言語。
「哦,老劉,你去忙吧,我和包總談點事情!」慕容長空看了她一眼,就對一旁的劉經理說道。劉經理點點頭,轉身出去了。上次受傷的事情,慕容長空並沒有對她講明,只是搪塞了過去。
「坐吧,如果你想知道,我會對你說的,但是你不要太驚訝,其實這也不是秘密,香港現在很多人都知道的。包先生應該也知道!至於青眼的人知道我今天在這裡,這很簡單。或許碼頭門口,每天就有他們盯梢的人。」慕容長空等劉經理關上門後,才接著說起來。
「奧?我父親也知道,是什麼事情啊,和今天的話題有關嗎?」包婉兒坐下後,好奇地問道。
慕容長空點點頭,回道:「當然有了。雖然我沒想到青眼會約我,這一手確實令我很意外!呵呵!」說完,他笑了起來,眼神連閃了幾下。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青眼肯定沒安好心的,皇后大酒店又在他的地盤上,說不定,說不定……」包婉兒表情露著關切,說著話也矜持起來。
「說不定什麼?」慕容長空笑著問道。
「說不定,他會殺了你的,你還是別去了,我不希望看到那樣的結果。」包婉兒低下了頭,小聲回答著,她的臉不能自制地紅了起來。
慕容長空看著她,心裡慢慢泛起了溫暖的感覺。過了一會兒,它柔聲說道:「謝謝你,婉兒!這句話前幾天一直沒對你說過,也一直在我心裡。」
包婉兒聞言,身子一震,好一會兒,才抬起了頭,目光裡出現了從來沒有的含義,她輕輕說道:「能不能不去?答應我好嗎?」
「哎!」慕容長空輕輕地發出了聲歎息,看看她,又看向窗外,過了會,才回道:「我很想答應你,但是現實卻不允許。青眼早已經算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在道上宣揚。我不去,丟面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整個幫會。為了幫會,更會了我自己的聲譽,我必須去。不論有多麼危險,我也不得不去!!」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裡釋放出了果決的氣勢。
「那,那也太危險了,你不為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為關心你的人著想麼,你知道嗎,有很多人關心你的。在遠洋,真心關心你的人就有我的父親,葉清影,還有,還有……」婉兒聽他說完,情緒有些激憤,說到這裡,她的臉卻再度紅起來,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她猛然抬起頭,臉上卻出現了堅定的表情,就聽她脆聲說道:「還有我!我們都很關心你,當然還有我不知道的人,你也為大家考慮考慮,如果你去了,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包婉兒的聲音越來越大,她雖然說的是別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像說她自己一樣。她的眸子裡透著真誠的關切,那關切裡也含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也濕潤起來,晶瑩閃動了。
慕容長空聽得感動,心下蕩起水樣的溫情。他走出來,走到包婉兒身旁,看著她,想說什麼。
而包婉兒看到它走了過來,情緒加劇,淚水盈盈而落,她的雙肩微聳起來。
「婉兒,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回來的,說到做到,我不會叫你失望的。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慕容長空輕輕撫著她的肩頭,憐愛地說著。
包婉兒打了幾下,雙手就摟在了對方腰上,無聲哭泣著。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住了哭泣,慢慢地鬆開了手,雙頰卻一瞬間緋紅起來,她看了看慕容長空,就趕緊低下了頭,樣子很可愛,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