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狗聞聲大驚,手不由地一鬆,女模特一下子落在了床上,他趕緊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已經走到了床前面,幾乎毫無聲息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面色肅然的青年。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喪狗吃驚地問道。
「當然是在等你,至於我是誰,你可能不知道,你也不需要知道。」慕容長空眼神打量著喪狗,淡淡地說道。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們來自西貢,算是你的鄰居吧。」
喪狗神情一凜,驚色漸退,臉色陰沉下來,問道:「小青幫?小青幫的人,跑到我這裡做什麼,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呵呵,你挺聰明,算號人物,至於我們,當然是走進來的,而且是在你之前走進來的!」慕容長空輕笑著接了話,他的心裡也很平靜,可以說是輕鬆,面對洪興的人,他自然在心理上有一定優勢。
「MD!」喪狗罵了句,並沒有露出懼怕的表情,畢竟在洪興幫,甚至在香港黑道,他也算叫的萬兒的人物。想了想,他回頭看向女模特,冷冷問道:「小萍,他們是幹什麼的,你怎麼放這些人進來?「
「狗哥,狗哥,我,我……」女模特見他神色陰沉,害怕起來,說話也利索了,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了。說起來,喪狗再不是東西,對待她還算是寵愛,他百忙之中能抽身到這裡,也說明了這點。
但是喪狗見狀,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他陡然惱怒,嘴角上的小合口,往上一揚,「啪!你敢騙我!」他順手給了那女人一巴掌。
「拿女人出什麼氣,她也是沒辦法!」慕容長空淡淡地說道。
「草,你們想幹什麼?」喪狗回頭怒問,神情森冷。
「喪狗老大,已經在紅磡主持了這麼多年了,我想你也累了,該是換換人的時候了!」慕容長空很平靜地回道,不知道他具體在想些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喪狗的下場。
「哈哈!哈哈!」喪狗聞言大笑,神情即陰沉又狂妄,他本來長的就挺凶的,此時更顯桀驁,過了一會兒,他狂氣說道:「笑話!這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小青幫管吧,區區一個小青幫,還敢在我們洪興幫的地頭上弄事。」
說完,他陡然向外邊喊道:「MD,外面的,幹什麼呢,快他媽的,給我進來!」
「我想他們已經回答不了你了,因為他們已經不會說話!」慕容長空打量了他一下,幽幽地說道。
喪狗聞言大驚,再次大喊道:「混帳東西們,快給老子進來,幹什麼吃的!」
他這話倒是頂事,門突然開了,正在喪狗露出喜色的時候,一件東西,準確地說是一個人,被猛地丟了近來,正落在喪狗的前面。
那人落下,身子也攤開了,只見他睜大著眼睛,一動不動,嘴角流出血,脖子上有一個整齊的傷口,顯然已經死掉了。
「草,你們殺了他!」喪狗大驚,抬起了頭,他已然看清,那是自己的一個貼身屬下。
「應該不止他一個,跟你來的人,現在大概都和他一樣的狀況。」冷血神色平淡地走了進來。他走到慕容長空身後,說道:「空哥,那幾個兄弟在一樓守著呢!」
慕容長空點點頭,抬眼看了看驚訝中的喪狗,說道:「喪狗,你昨天是不是有兩個小弟,死在一條街上了,一個光頭,一個紅毛?」
「你怎麼知道?」喪狗驚道,緊接著,他又問道:「草,是你做的?」
「不錯!」慕容長空說著,目光陡然銳利,直直地射向了喪狗,凝聲說道:「喪狗,你犯下的罪惡,不可恕!今天,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洪興有你這樣的人,很悲哀!」
「草!原來是為了他家的事,你他M敢動我,保證叫你出不了紅磡!」喪狗不愧為洪興的大頭目,到此時,還沒露出懼怕。
「喪狗,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慕容長空沒理他,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那關你什麼事情,小子,今天有種就幹掉我,黑龍大哥會為我報仇的,那時,你們小青幫,也會被連盤掀起!」喪狗稍稍有些疑惑,但仍是囂張地回道。
慕容長空聞言,突然笑了,對旁邊的李偉明說道:「太子,像喪狗這樣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主兒,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還是他最寵愛的女人,給他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他知道後會怎樣?」
李偉明輕輕笑了聲,回道:「估計會像狗一樣咬人吧!」『呵呵』兩人幾乎同時笑了起來。
喪狗聽著,心裡詫異,罵咧咧地問道:「草,你們他MD什麼意思?」
慕容長空回頭看看他,淡淡地回道:「你別急啊,太子!」他對李偉明打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從床下一把,就把那個男子拽了出來,扔到了喪狗面前。那男子看到喪狗,神色不由地慌張起來。
喪狗看清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哪還能不明白,登時大怒,一把抄起了他,罵道:「小子,你膽子真大,MD,老子的女人你也敢上!」
「狗哥,您,您聽我解釋!」那男子渾身顫抖,結結巴巴說道。
「解釋個屁!」喪狗上去就是兩巴掌,直把那男子打的雙頰高腫。
「你別打安達,是我找的他!」這時,女模特撲了過來,去拽喪狗的手。
「去你MD!」喪狗反手就是一巴掌,他鬆開那男子,上去一把掐住女模特的脖子,惱怒道:「MD,老子這麼寵你,你居然給老子戴綠帽子!看我今天你掐死你!」女模特被掐得兩眼翻白,雙手,不住地掙扎著。
「好了,喪狗,這也是你應得的報應!」慕容長空淡淡地說了句。
喪狗聞言,鬆開了女模特,那女模特一下子倒在床上,難受地喘氣了。喪狗站起身子,兩眼冒火,直直地盯著對面,像個要吃人的猛獸。
慕容長空見狀微微一笑,說道:「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感謝你個屁!」喪狗大喝一聲,右手從腰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沖了他就刺了過來。
慕容長空見狀搖了搖頭,他身旁的冷血早已閃身而上,一腳踢掉了喪狗手裡的刀,又一腳把他踢回了床邊。力道很大,喪狗一時,還不過勁兒來。雖然他身手不錯,但哪裡會是武林人物的對手。
「給你這機會,你這裡有把刀,殺掉他!」慕容長空拿起那把刀,丟給了床的女模特。
那女模特嚇地一顫,看著身前的刀楞起身來兒。「快啊!幹掉喪狗,咱們就能遠走高飛了,不然咱們都忒玩完!」那男子急了,也顧不得什麼了,大喊道。
女模特聞言,這才顫顫微微地拿起了那把刀,她看向喪狗。喪狗正惡狠狠地盯著她,罵道:「你他M的敢!」
「快啊,遲了,咱們都忒死!」那男子又急切地說道。女模特看了看他,終於牙一咬,舉刀就衝著喪狗刺了過去。
「臭三八!」喪狗大驚,連忙閃躲,右手同時抹起褲腿,他的小腿上赫然是一把黑色的手槍,他迅速地拿了出去,站起身,沖了女模特就是兩槍,正中她的胸部,女模特胸前鮮血立現,身子向前栽了下去。
喪狗轉身又衝著床邊的男子,『蓬蓬』兩槍,那男子慘叫一聲,身子也滑倒了。這時,就見喪狗又舉槍衝著慕容長空抬起。
「空哥,小心!」冷血和李偉明同時大喊,冷血把自己老大的身子往旁邊猛地一推,他自己從腰迅速地抽出軟劍,快速地向喪狗射了出去。
其實慕容長空早有防備,在這方面,他比冷血更有經驗。像這些有一定地位的大混混,身上多點防身的東西,以防不測,那是很正常,也是必須的事情。就是去**的時候,說不定也是全副武裝呢。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混黑道也是一個道理。
「蓬!」這時,就聽一聲槍響,正擊在了開著的房門上,而喪狗眉心也同一時間,噴出了一道血箭,冷血已經拔出了劍,冷冷地站在他的身前,喪狗眼睛露出不置信地神色,怔怔了半晌,才不甘地頹然倒地。
他很不甘心,喪狗仔洪興也算是僅次於堂主的人物,作為黑龍的心腹,如果洪興擴大版圖,他是有希望做上堂主的。
慕容長空站起身子,走了過來,面色平淡,看著喪狗手裡的槍說道:「看來以後,咱們身上也要帶槍了!」說完,他走到床邊,看了看床上的女模特,那女模特伸手正艱難著摸向床邊的男子,嘴裡喃喃地呼喊著:「安達,安達!」
慕容長空見狀,深深地歎息一聲,把已經死去的男子的手,放到了女模特的手裡,說道:「我是真的想放了你!」
女模特握住那男子的手,抬眼看向慕容長空,喃喃地回道:「我知道,謝謝你!」說完,女模特的眸子看著床邊的男子,慢慢地閉上了,嘴角竟然奇異地浮現了一絲安詳的笑意。
慕容長空看得側然,仰頭長歎一聲,不知道是為這對男女悲哀,還是為如今的洪興幫悲哀。或許,兩者都有吧。也可能是想到了一水之隔的某個女人吧,與眼前的女人同命相憐的。
過了片刻,他伸手從衣兜裡拿出了打火機,打著,點燃了床單,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一個平淡的聲音隨之,響起在了燃起的火光裡:「她,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