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不顧一切的尋找著他。因為有一條腿受了槍傷,根本還不能正常的行走,只能由妹妹扶著,在這危樓裡艱難的行走著。
「路易,他不會在這裡的,他走了,那個人……對自己家的親戚都那麼殘忍,對那樣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你不要再對他寄於希望了。」莉莉一邊扶著哥哥一邊勸著。
那個男人有一種極度邪惡的魅力,不僅在於他俊逸的長相優雅的舉止上,還在於他能給一個少年帶來最初最新鮮的性的快一感和體驗,就算是肉一體的愛,亦是最初與最難忘的。何況,誰的愛,不是經由肉一體的吸引,到靈魂的相契呢?
路易的絕望就在於,他亦是相信歷羲之不在這裡了,可是他還是想找到,一些曾經能證明這個男人存在的東西,能證明自己這一段青澀和迷戀的愛存在的東西。
他知道那一個地下密室。那是一個專門的調教愛室,他的第一次,就在那個充斥著性的和墜落的地方開始迷失的。
好不容易走到那個地方,開關已經受損,無法開啟。
路易有些失望。
他坐在那一片廢墟中,低下了頭。
手指抓緊手機,再一次按下那熟悉的NO1,永遠是無人應答。
可是……
隱隱的傳來一絲音樂的鈴聲……
好奇怪……
是幻聽嗎?
那熟悉的音樂鈴聲是他心心唸唸記著的旋律。
過了一會兒,手機斷了,音樂也沒了。
路易看著莉莉驚訝的眼睛,突然有了希望:「你也聽到了是嗎?你也聽到了對吧!!」
莉莉點頭:「我們報警吧,說不定……」
警車來得很及時,「上次爆炸,已經將地下室全部搜索了,根據幾位傷者的證詞,所有的屍休和傷員都已經找到。」
「我知道這下面有一個密室,我聽到了……」路易又一次拔響了電話鈴聲……可是這一次再也沒有聽到那音樂。歷羲之的手機電池在最關鍵的時候和它的主人一樣掉鏈子。
警員們道:「我們會派人來繼續搜索,請你們離開這裡,這是危樓,已經被封,很危險。」
*
十二小時後,密室被打開。
歷羲之被所有的人遺忘在那陰暗的地下室裡,由開始的自持到崩潰的瘋狂,最後由於束縛和缺水慢慢的耗盡他年青的活力。
雖然及時搶救,但因為束縛的時間太長,急性四肢動脈閉塞症再所難免。皮膚顏色變白,手腕橈骨動脈和足背動脈處無法觸覺脈搏,手腳已喪失感覺,無法動彈,這樣超時間的綁束加上歷流觴臨危前的發狂的掙扎,肌體的細胞組織亦病變壞死,除了切除,已沒有別的辦法了。
四腳切除。
歷羲之醒來後根本無法從相信這事實,只不過一瞬間,他從一個勝利者跌下雲頭,變成這般模樣。他瘋狂的尖叫著,完全無法喚回他的理智。
一個沒有了四肢沒有了金錢沒有的魅力,沒有了健康甚至沒有了理智的情人……
能讓人留戀多久!
現實是那樣的殘酷,時間讓所有的愛情都冷卻。
路易離開了。
他的生命裡不可能只有這個瘋狂的殘廢的男人。雖然歷羲之的臉,仍是那樣的俊美。
這個男人生來就擁有很多很多,但因為他的心裡從不在乎別人,所以,終也不被別人所在乎。
一周後,歷潛心來到美國,一個月後,不得不將歷羲之送進美國一家著名的精神療養中心度過他的殘生。
歷潛心的一生,都是被父親的野心操縱著,他未曾真正愛過別人,不管是妻子還是兒女都是他贏得父親讚美和重視的工具,現在他一心所想得到的權力,終於落在自己的女兒的手中,可是卻一點點都感覺不到幸福的滋味。
最重視的兒子被曾遺棄的的女兒打敗。歷潛心不再奢談報復。他已欠歷妝冷那麼多,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再愛那個女兒了。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這麼多年來汲汲營營,終是一場空。他送走兒子後,讓妻子先回飯店,他走到街角買了一包美國煙,然後,他轉向另一個方面……再也沒有回去過。
甚至於,他的帳戶一直都沒有動過。就像一陣煙,瀰漫於空氣中,最終,誰也捕捉不到他的信息。
李寧夏幾乎崩潰。
與丈夫不同,她極度的憎恨歷妝冷,直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初生下這雙胞龍鳳胎時,算命大師曾說過:「這鳳命太主貴,必主弒龍,必要她先死了,他才能安穩一世。若真正捨不得,也要把這鳳送到庵裡,清燈禮佛一世,方可。」
那個命硬的丫頭,怎麼在那樣的環境裡還不死。自己當時是怎麼瞎了眼睛,看到陸離對歷妝冷的興趣,巴巴的將歷妝冷認祖歸宗,終是害了愛兒的一命。
她在飯店失控了打了電話給歷妝冷,歷妝冷只輕輕的喂了一聲,就聽到李寧夏的尖叫:「我將永遠永遠都憎惡你!」
那一邊一向強勢的歷妝冷女王完全沒有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清冷的男聲淡笑著回答:「謝謝!正是你的憎惡才讓我們現在如此的幸福。看看你所寵愛的人的下場吧。如果你說我的妝妝是禍害,那麼還不如請人算算您自己的命,也許你會對這世界有新的認識吧。」
被刺激過度,李寧夏一時的失聲,過了一會兒,她瘋狂的笑出聲來,「呵……你知道嗎?妝妝是和誰生的小小?!你只能知道不是你,可是你知道具體是誰嗎?呵呵……不是陸離……不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我當然也不知道……那一天晚上,人太多了……呵!我弄錯了鑰匙……呵……歷妝冷,你不是要乾淨嗎?我要告訴你,你唯一的孩子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髒最髒的老畜生!呵呵呵……你曾經說你給了韓絕的絕不會再給這世界上第二個男人。可是,你卻給了第三個或者第四個男人生了孩子!呵呵呵……」
那邊奮力的扔掉電話,李寧夏狂笑著……淚流不止……
她抱著頭,過了一會兒,那笑聲變成了慘叫……報復是一面雙刃劍,刺痛了別人,亦刺傷了自己。
*
「最近怎麼樣?」那個男人的聲音仍是那樣的穩定和詢。
歷流觴淡淡笑了,懶洋洋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心滿意足的味道,聽著分外的誘惑。「還好。丫頭去檢查了,結果還不錯。再有七個多月我就有第二個孩子了。你呢?準備什麼時候當爸爸?!」
「我女兒不就在你那嗎?放暑假了,把她帶回來吧。」男人無所謂地道:「我對人類傳宗接代的那一套一向不太有興趣,有一個就夠了。」
「嗯。等她孕事穩定一點我們一起回來。」歷流觴決定道,如果這話換成東方御邪,一定會暈得素得開一堆玩笑吧,可是到了歷流觴這裡,就只是淡淡一句回應。
「回來把婚事辦辦。我給你準備一個。」電話裡傳來一聲脆響,男人顯然是在使用打火機。
「好!」歷流觴答應得很痛快,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不能讓她太累了。」
男人在那邊笑了,聲音低沉的,愉悅的:「知道了。你姐回來了,我要侍候女王去了。」
歷流觴依舊沒有任何一句調笑對方的話,輕輕的應了一聲,放下電話。
很明顯,對方有心事,並不愉快,
當然,他並不怎麼擔心,那二個人是那樣的堅強,再困難的事,應該都可以解決。他確實應該回去了,休息了這麼久,也應該去幫幫忙,讓別人休息休息了。
雖然世界並非童話,只要活著一天,就永遠會有新的煩惱和新的痛苦。但歷流觴相信,這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磨難,沒有什麼關是闖不過去的。
回去辦婚事,他和凌微笑的婚事。
唇邊勾起一絲笑,嗯,那個丫頭已經長大了,能夠成為他的合法妻子,真正的站在他的身側,和他一起面對未來的所有。
真好。
光是想想都令人十分的愉悅。
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甚至把自己的心用金盤子托著,整個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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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微笑最近很喜歡犯懶睡覺,常常坐在客廳裡玩笑著就倒在歷流觴的肩膀上睡得不亦樂乎。
歷流觴常常一邊看著電子報表,一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承受她的重量,一點也不覺得難受。雖然每次,凌微笑睡足了從他的懷裡坐起來時,他往往會發現自己半身都快要麻痺了。
他想,這就是愛?
被壓責到麻痺了也不覺得難捱,只為讓她能安穩的小息一會兒。每每等她離開,他會慢慢活動一下,靜靜品嚐血液的流動帶來刺痛和酸癢的滋味。
幸福的滋味。
原來被人依靠的感覺這麼好。
一點也不覺得是負擔,是煩重。
完全跳脫了以前被負重時覺得壓得喘不過氣的難受。
他們二個人之間的愛,從初遇時的驚艷到知道身份時失望,從凌辱開始的糾纏,到不願承認相處,從懷疑到肯定,原來感情可以無聲無息,從四肢百脈滲透進來。他愛她,於每一塊肌肉,每一滴血,都能知道。
凌微笑伸了手來輕輕的替歷流觴按摩,歷流觴看了看外面的天氣,淡淡地道:「我們回家,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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