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流觴說,女兒的生日最應該送給母親禮物。
因為是母親受難才生下如此美好的生命。
*
三個人安靜而美好的進餐。
徐銀美拿出一樣小小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凌微笑接過來,是一條漂亮的鑽石別針,玫瑰形狀,凌微笑伸手上舉將長髮扭定,徐銀美替她插好,燈光燦爛,一向很少女很少女的丫頭也突然很有小婦人的美媚之態。
清麗的小臉上慢慢升起幸福的紅暈。
歷流觴也拿出了二份禮物,一份給凌微笑一份給徐銀美。
凌微笑的是一件極為精緻的經典晚禮服,雖然沒有打開,但從縷空的盒子就能看到那華美的布料。
徐銀美是一樣非常精美的鑽石鏈子。極為奢華,也只有徐銀美這樣年紀的女子,才能壓得住場。
徐銀美好奇怪,驚訝地問:「為什麼我也有?」
歷流觴淡淡地道:「小笑的生日,最最感謝的應該是媽媽啊,感謝您在那一天生下了小笑,讓很多人的生命,都更有意義。」至少他和歷不悔的生命,只因凌微笑而燦爛。
歷流觴舉杯,站起,用中國式的敬酒方式先飲為敬。
徐銀美感動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半天,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
凌微笑很是羞愧,她一向就是默默接受,壞的,她不抱怨,好的,她心存感激。家人要什麼,就算是過份,她也努力滿足。但如果人家沒提要求,就像是歷流觴和徐銀美一樣,只是默默的給予,那她是不是應該和歷流觴一樣考慮的更周全一些。主動的給予媽媽祝福。
她自己其實是從來沒有過生日的習慣的。歷流觴的生日,每每都是很多天前,兄弟們就熱鬧著吃大餐什麼的,她才記得,應景的做個長壽麵啥的,也沒放過多心思在裡面。
這會子,才吃驚而又無限羞愧的想起自己都記得給媽媽過生日。
臉漲得通紅,似做了壞事的孩子,沒有解釋,只是想哭。
一邊是感動歷流觴想得這樣的細,一邊是為了二個人對自己的愛。畢竟自己的生日,他們都早早挑了禮物。這是愛心。
其實凌微笑沒有想到過這也是歷流觴一種極為腹黑的表現,他是敲山震虎,讓凌微笑學會多關心一些身邊的人和事。從那種,淡淡的微笑裡真正的走出來,從那種禮貌疏離的面具後走出來,從那種強烈的自我防備裡走出來,走進……
當然這是一種比較文藝的說法,換言之,就是這丫的覺得凌微笑也夠大了,也要學會為人妻的關心人,畢竟以後要當歷家主母的人,大大小小的手下這麼多人和事,內務部分她也要學會 理著。
總是防備著,認為不讓別人傷害就是最好的。其實,這種人生觀多少有些消極。
比如,身邊的人其實默默的為她做了很多事,比如,安小嬌,雖然有很多別的理由 ,多少有一點是為了歷不悔留在這裡的,她平時有空,就應該多聯繫下安小嬌。又比如武大,對她一直大哥哥式的,默默做了多少事,她也應該適時的表達對人有感激之心。還有很多很多……並不是因為那些人拿了一分工資,就應該對她死心塌地的。她需要學會用心換心。
可她仍是被動的當個丫頭,不理時政。這樣,一年二年還成,畢竟她小,人人多少有些覺悟,她現在身不正名不正的。可是等她畢業了,真正入主了歷家,再這樣,就算是武大他們幾個不說話,別人肯定是有所微詞的。
所以歷流觴才沒有事前和凌微笑商量 ,不動聲色的演出了這一場感人至深的八點檔。
當然這其中,他也真正是對徐銀美有晚輩的尊重和敬愛,才能想到這一點。
徐銀美知道凌微笑想什麼,做為母親,她愛護唯恐不夠,怎麼忍心讓凌微笑在生日的時候難受。伸手拍拍凌微笑:「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你。小笑,你已經讓我在這一年中,過得很幸福很幸福了。如果沒有你,真的,我不會這麼快的從上一次失敗的婚姻裡走出來,畢竟,沒你的事發生之前,我就算是不願意,就算是生氣難受,也是消極的捱過來。真的,你不必送我什麼,你幸福,我就幸福了。」
凌微笑眨眼,流下一串淚,這樣的話,更讓她無地自容了。
「媽媽 ……」
徐銀美喝了酒,感情也豐富,母女倆抱在一起大哭……
歷流觴頭疼,媽的,他就應該想到凌微笑這麼會哭肯定有遺傳啊……這怎麼辦?
聽著就頭疼死了。
凌微笑他還能安慰,徐銀美,他真正不知道怎麼弄了。
他坐在那裡,似被唐長老念了緊緊緊緊咒的孫猴子,跑是跑不掉,只能頭疼難捱得忍耐著,等這陣子疼過去。
修長手指,不耐煩的劃過太陽穴,輕輕按著……
耳邊二母女,聲音漸小……互相拭淚……終於停了……
謝天謝地!
歷流觴趕緊打開話題:「媽,最近歷不悔身體也比較健康了,您這一段時間很是辛苦,不如出去散散心,到處玩玩,過一段時間歷不悔有可能進行第二次手術,我們很需要你在一邊提點著。」
徐銀美歎息著:「可憐的小不悔。」眼睛又紅了。
歷流觴想抽自己耳光,真是哪壺不開他提哪壺,真正給哭得頭大了。
凌微笑道:「沒關係的,她還活著,還有痊癒的可能,這就很好了。」凌微笑的心態原來是被公認為最最難以調整的,可是她居然比所有的人調整得都好。因為比較死亡,生一種可以治療的病,實在是一種幸運了。
上天給每個人都有缺陷。凌微笑一路走過來,對於苦難知道得太多。
歷不悔有這麼多家人愛她惜她,已是福氣。身體上的不適,就和她兒時的折磨一樣,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亦是一種讓她會變得更美更堅強的人生考驗。
三個人都默然了。
歷流觴重新調節氣氛:「讓我們為二位最優雅的女士乾一杯。」
三個杯子於空中相碰,
叮得一聲……
清脆而悠長……
*
回到家裡,東方御邪和武大正在客廳裡下棋。
象棋……
東方御邪很陰險,武大很沉穩,凌微笑非常的好奇誰的水準比高。
看了一眼局勢,二邊實力相當,一時也看不出勝負。
東方御邪看到凌微笑吹了聲口哨……凌微笑不在意,處得時候久了也知道東方御邪就這輕佻得性,沒什麼具體意思。
歷流觴不爽的白了他一眼。一邊坐下來觀棋。
徐銀美累了,客氣了二句,回房休息。凌微笑去廚房,沖了一壺水果茶……
晚上了,沒什麼事還是早點睡得好,咖啡和綠茶,都不是適合的夜間飲品。她端了杯子過來,因為沖得很淡,又夠香,男人們也沒有意見。
東方御邪客氣地邀請道:「阿觴,你來嘛,我和武大之間完全沒有懸念,太不好玩了。」
歷流觴看了棋局在, 一邊悶笑:「你有點自尊心好不,都多大了,下個棋永遠要人讓你一隻馬,你怎麼那麼怕馬?!」一邊問武大:「你也真沉得住氣,和這麼個人也下棋。」
武大悶笑:「殺臭棋以為樂!」
東方御邪怒。英俊的小臉氣得紅白交加,精彩非常。
他不就是象棋玩得少嗎?怎麼可能玩過有著省隊水準的武大,總是悔了又悔,還是必輸必敗,真沒有意思,還是和歷流觴對戰有意思。二個人水準也就差個馬。都是真刀實槍血腥的主,喜歡吃子對子碰子……不像武大,永遠這麼陰險……給你吃個兵,就是想要你的車,給你吃個車,就肯定會將死你沒商量 。搞得每每想要將吃對方一子,都不敢輕易落子,想了又想,媽的……這人最陰險了!
下棋是需要天份的,誰也看不出武大這麼個人,棋力如此歷害,就算是最最陰險不過的韓絕也從沒有贏過武大。真是邪了他媽的門了!
東方御邪數年來不想信邪到不得不信……中間的過程,怎一個慘字能敵。
歷流觴卻很明白。
武大不喜歡說話,常常在守夜的時候,一個人在腦子裡下盲棋,擺棋局。這樣的他卻更敏銳,更能與環境融合為一體……他等於是每天不斷的修練棋術,他們幾個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武大站起來讓位於歷流觴。
歷流觴搖頭,坐下來擺棋。
他其實不是很喜歡下棋,而且有武大這個高手在側,他也不過是二流貨色,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眩的。
可是凌微笑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
做為一名中國學生,她多少也知道點象棋。在她看來,歷流觴的棋術那是相當的高。一雙美眸含著崇拜,帶著敬意,把歷流觴看得飄飄然,不知所以然。
本來他和東方御邪下棋和下著玩一樣,不顯山不露水,動不動還讓著一點,至少外行如凌微笑是看不出那麼多陰險佈局的。
可是在凌微笑這種迷人的眼神下,歷流觴凶狠如虎,見子就吃,一時間東方御邪慘敗。
事實證明……武大說得很對,殺臭棋,真的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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