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總是由實力支撐的！
你有個性，沒實力，就是一笑話！
你有實力，有性格，才是一神話！
*
凌微笑沒聽懂……阿花咬死了她？靠，歷流觴真毒！
武星大概沒有發現凌微笑純潔到這種地步，繼續說道：「她被發放出來，整個人都崩潰了。三天後，她自殺了！可是，誰也不能提及這麼悲慘的事件。所以……才有了那種新聞！」武星的眼睛都紅了。歷流觴，絕對不是人！
凌微笑微微垂下眸子，她能明白武星的痛苦，但她的心裡亦覺得燕作為一個臥底警察，如果這麼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的話，實在是不應該出任務的。
和那種大狗關了一夜，固然可怕。可如果沒給咬死，那就應該堅強的繼續的活下去了。為什麼會自殺呢？為了報復歷流觴嗎？凌微笑沒有辦法理解。就似她永遠也沒有辦法理解崔薇蘋為什麼會用那種方法報復凌天生，難道她不知道，那樣的結果只是令得她們二個人痛苦，哦，還有徐銀美，她的媽媽。其實，對於凌天生來說，痛苦比她們三個女人要小得多吧。為了切掉對方的一條腿，而寧願割掉自己的雙腿，這種方法真是很奇怪吧。
「我聽說，他們還拍了那天夜裡的帶子，這些禽獸！」武星一拳擊在桌子上，臉色都青了。眼睛發紅，似乎馬上就能哭出來。
錄相帶麼？看一個人是怎麼被狗嚇得失常麼？還是那條狗是怎麼樣殘忍的撕扯著一個……
真殘忍！凌微笑覺得有些噁心，皺緊秀眉，用小手捂著嘴，有一種要吐出來的感覺。唔，是不是孕吐反應？！真難受！
武星看著凌微笑的樣子，眼睛裡露出微微滿意的光芒：「我向上級匯報過了，希望你和警方合作，找到那盤帶子！將那個禽獸送進大牢裡？」
凌微笑愕然了，她做了什麼，給他這樣的感覺，她會為了武星的一句話去背叛歷流觴？！
武星是什麼人，殘忍程度恐怕不亞於歷流觴吧。不要提他先前和韓小初是怎麼樣殘忍陰險的設計自己的，就說他故意將自己丟在他家，意圖讓海少抓走自己，就能反應出這個人的無情。呸，還是人民公僕呢，在普通百姓的眼中，有時候警察和黑社會也差不多。她深深吐了一口氣，用一種淡淡的嘲弄的眼神看著武星。「如果你真得是警察，你實在應該早些解救無辜的我，而不是，幫助韓小初來迫害我。」
武星顯然早有準備：「我當時一直是想把你從歷流觴的身邊推開的，你不覺得嗎？」
凌微笑瞪眼，她不知道男人居然都能這樣不要臉！把那些欺負她的噁心的行為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武星臉紅了一下。強自鎮定。「你放心，這一次，我們不會不顧你的。你要是拿到了證據，我們會立刻安排你以一個新的身份，出國流學。我聽說你並不想要這個孩子，是歷流觴強行要的。我想以你這樣的年青，現在生了孩子，必不可能繼續深造，你的未來，就要依靠歷流觴一輩子了。而他那樣的男人，不說多花心唄，以後肯定也是會進牢的。一個人還是靠著自己比較好。你到國外流學幾年，生活前景會好多少，這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凌微笑低頭，深思，什麼也不說。
武星覺得自己是打動凌微笑了，聲音也柔和下來：「你這麼聰明，漂亮，堅強，努力！你的未來，會很美好。不需要為了一個這樣不值得的男人，毀了自己的一生！」
凌微笑抬了抬頭，眼睛很冷靜，她說：「我不相信你。」
她不是不相信歷流觴會做這種變態事，因為歷流觴對女人有多狠多絕，她自己全部受過。但對於武星的人格，她卻更是懷疑。歷流觴不能給她幸福，武星就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了。
「難不成，你和燕一樣，還希望通過你柔情來感化歷流觴，讓他變成一個好人？」武星的眼睛裡滿是諷刺，神色間怒意慢慢的激發起來。
凌微笑搖頭：「聽人說能改的叫缺點，不能改的叫弱點！有些天性方面的東西，是怎麼也改不了的。」她的話一語雙關，不只是回答武星，更是對武星本人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她，永遠也不會再相信武星了！沒理由二次跌進同一條河裡！
武星立刻深有同感道：「是啊，一個人的本性是怎麼也不能改變的。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安排你見我的上級，把你的待遇問題定下來。」
凌微笑道：「你的上級？」武星不會以為她是小孩子，好騙吧。隨便拉個男人穿個警服就冒充。
武星笑笑，「你認識的，你很信任的人。今天就先說到這裡。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機會，能找到那張光碟，請一定要通知我。我會盡快安排你和上級見面的。」
凌微笑感覺自己不知跌到什麼樣的迷網裡，到處都是強大的捕獵者。何必要難為她一個小小的女高中生呢。畢竟，她沒有接受過007特訓。希望對方不要期待過高。
退一萬步來說，她縱不喜歡歷流觴所作所為，亦沒有必要幫著別人傷害他。頂多是自己閃人了事。沒必要給自己的餘生增加這麼擔驚受怕的成份。
不過她沒有必要和武星說得到麼清楚。只是點了點頭，站起來告辭。一步一步，走到門口，然後推開門，只覺得武星在她的背後用一種近乎仇恨的眼神看著她，不，不只是感覺，她能看到側面半反光的玻璃側面反射出，那個男人陰沉的眼眸！
媽的，這一切關她什麼事！變態！在凌微笑的眼中，武星才是最變態的一位。歷流觴開始恨她，多多少少有些原因，可是這武星，她可完全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
再拉上門，繼續走向第二道門，再次打開……汗濕單衣！
*
聽到凌微笑輕輕的腳步聲，落地窗前的搖椅微微一晃動，歷流觴很灑脫的一伸手，招凌微笑過去。
那張英俊的笑臉 ，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剛才一心只想著怎麼樣能安全的離開武星，對於武星的說辭 並沒有考慮到這麼深刻。此時。停下來靜思，卻又勾起了對這個男人噬血的回憶。靠，這哪是個人啊，完全是個妖怪！成天的虐女人，靠之！自己還要把這種人當成……
臉上不免有些掙扎的感覺。
歷流觴不是神，當然不知道剛才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凌微笑臉上微有不快，以為爺爺給她受了氣。
他微微瞇起眼睛，還蠻喜歡凌微笑有些小脾氣的樣子。這丫頭最近進步了，動不動也會擺個臉色什麼的，不似以前那種小心翼翼樣子。這不多的脾氣可是他精心慣出來的，所以受用得很。
所謂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表現大多如此吧！
凌微笑走過去，此時，前有狼後有虎，分析下，還是歷流觴的危險小些。腳步輕軟，滑過去。歷流觴拉住她的手，將她擁在腿上。腳尖一點地，椅子轉過去，在窗簾之側面對著窗外的夜景。
凌微笑坐得筆直，並不想靠在他的懷裡，眼睛也只是盯著外面……夜靜更深，那水面泛起幽暗的瑩光……似有一個巨大的生物，在暗處盯著他們……好可怕，大腿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
歷流觴微微一用力，將凌微笑整個抱緊在懷裡，湊在她的耳邊，輕輕虛了一聲。
凌微笑這才發現他們坐在一個算是極為隱密的地方。進入客廳的人看不到他們，而在外面的人，因為窗簾的阻當，也不會很容易發現。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現在被弄得很警覺！
歷流觴在暗笑，將唇貼上她悸動的頸線……
好癢！凌微笑微微彎起腰，唇邊卻發出一個輕柔的歎息……似一朵花在夜裡靜靜的開放了……小小的花朵兒於微風裡顫顫……
大手很熱，手心貼合著她的小腹，燙燙得，將冰寒化開……極為舒服，整個人似貓被撫著舒服處，弓起背來，軟融在他懷裡，臉自動的側過去，搭上他的肩膀，雙手自動揪緊他胸前的衣服，本能的尋找依靠。
歷流觴眸中得意的男性的滿足……一邊調整姿態，盡量不去弄皺彼此的衣服……反正和這丫頭今天晚上也不可能發生什麼，還是不要太過激情的好！
靠，最近都有些鬱悶，真的讓這丫頭懷孕太早了，二個人等於才在蜜月期，禁慾太痛苦了。這一次生過孩子後一定要做好避孕，第二個孩子起碼要等到凌微笑大學畢業後才要。
手指，輕輕的沿著凌微笑的額頭一路下滑，從高挺的鼻樑一直到濕軟的唇際，想抵進去，讓這丫頭吮吸……自行想像那情-色的反應，可惜凌微笑從來不懂得這種情趣，咬牙皺眉拒絕了！
手指繼續下滑……到了粉嫩的下巴，這個丫頭不是那種流行的瓜子臉的那種尖尖小下巴，是那種短短的，未脫嬰兒肥的圓潤。雖然巴掌大的小臉仍很清秀，卻多了絲甜美的福氣，不僅是男人喜歡，連長輩也會極為欣賞的那種臉孔。
繼續下移……指尖帶著絲絲電力，電得凌微笑不由自主的顫抖……從細長優雅的脖子，到精緻性感的鎖骨……然後一路繼續，繼續……
凌微笑差不多神經崩緊到了極處……也不知道為什麼，二個人其實是什麼事都做過的，但畢竟這麼久沒有親熱了，又在人家的客廳裡……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再說對著這扇大窗戶，隨時隨地有人可能路過，看見……她的心理真正承受不了。
手指到了她不能承受的地方，凌微笑低了頭，深吸一口氣，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愣住了……
修長有力的手指，在那曖昧處輕輕一晃，一朵艷麗的紅玫瑰就開放在她的心窩處……嘩……好神奇啊！
她抬頭，驚喜交加，這丫太歷害了，居然還會變魔術！雖然這種空手變鮮花的魔術對於上台表演來說，是很普通級別的，可是在這樣的夜色裡，這樣的環境下，歷流觴的手指，卻變出了最浪漫的感覺。
她伸手，接過這花……好美，好美……眼睛笑彎了……輕輕低下了頭，湊過去，用淺粉的唇親吻深深的紅！
歷流觴湊過去，無聲的用唇吻上那花的另一側，於暗中抬眸，狹長黑眸鎖定眼前的清麗少女。凌微笑第一次覺得，原來，靠近是這麼驚心動魄的事兒……這含著夜色的眸子，讓她整個人就這樣糊里糊塗地掉下去，掉下去……
不是沒有一些害怕的……可是有的時候理智是沒有用處的……只是一直在掉進這一片深不可測的暗中……
歷流觴沒有接吻，甚至沒有藉機撫摸，整個人靠回去。他並不想讓自己太過刺激。到時候受罪的還是自己。
凌微笑自己偎過去，倒在他懷裡，靜靜的看手中的鮮花！
*
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喘息，然後，一個人衝進客廳……「大哥大哥……」是歷曲水的聲音！
凌微笑想動，卻被歷流觴制止了。這不關他們的事。歷家的閒事就沒有一件是小事，最好不要管！
她衝進房間，只聽到門開合的聲音……有一個女人平板的聲音響起：「三小姐，大少爺不在這裡。老爺子睡了，有什麼事你明天來回吧。」
歷曲水驚訝道：「不會啊，剛才大哥還叫我把人帶過來，怎麼這會子他不在了？」
凌微笑一驚，原來，剛才的事是歷羲之做得。怪事，歷羲之和武星是什麼關係？不會，他就是那個什麼上級吧！不，肯定不會，武星說那上級是她認識的，應該不會在騙她吧！凌微笑也想不清楚，對於武星，她現在是根本不信。
那個平板的聲音毫無感情的波動，「我不清楚，今天晚上我沒有看到過大少爺到這裡來。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三小姐也是知道的，今天正好能睡著了，你就不要鬧了。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來吧。」
歷曲水被堵得啞口無言，過了一氣才想到：「那歷流觴和凌微笑呢？他們今天晚上總來了吧！」靠，大哥還是用電話通知的，可這二個人可是她活生生帶過來的，總不能有假了吧！
「我也沒看到，剛才是在服侍老爺子喝參茶。我出來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見著。」那個人仍是不緊不慢的回著。
「剛才，我看到李嫂帶她進去的，你把李嫂叫出來，我問一下。」歷曲水怎麼也不願意走。今天晚上，非得找個人來幫著自己不可！她要瘋了！
歷流觴伸手，若有所思的扣著凌微笑的手指，十指相扣，指間柔軟的，不太輕易與人接觸的地方，有一些特別的酥麻！
他低頭，無聊的玩著凌微笑的小手，似根本不在乎歷曲水發生了什麼事。急得嗓子都啞了。
「李嫂剛才去大廳幫忙了，你可以去那邊找她。如果三小姐要在這裡等的話也可以，輕聲點……」那人的聲音仍是無浪無波。
歷曲水恨恨的輕聲道：「爺爺那間隔音效果好，他耳朵又背，才聽不到我說話呢？」
那個人不理她，聽腳步，是走到走廊最裡間的那扇門，然後，緊緊的關上，喀嚓，鎖定房門。似告訴歷曲水，你想怎麼鬧是你家的事，可是不要進去吵到歷家老爺子。一個傭人，對著歷家的三小姐仍是這種態度，她的身份，自然不平凡。
歷曲水隨便坐在椅子上，打手機：「大哥，救我！」聲音裡全是害怕和緊張！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歷曲水小聲的啜泣：「我在爺爺這邊。好，我在這裡等你！」
她掛了電話，實在忍不住，趴下身子，低低的哭了起來……
歷流觴伸手，從身側茶几上拈過一個大草莓，遞到凌微笑的唇邊。這會子凌微笑才發現自己一晚上沒吃沒喝的，真的餓了。張了唇，順從的咬了一口，輕輕的嚥下……
歷流觴低頭，就著她的唇印，咬了第二口，那麼大的草莓，不過四五口，吃得光光……歷流觴側臉，拈了第二顆，二個人甜蜜的吃起來。
排排坐，吃果果，你一口，我一口……
大概有十幾分鐘吧！有人進來了，歷曲水吃驚地呼道：「媽……怎麼是你？大哥呢？」
李寧夏走過來，看著小女兒，無無奈的歎息！自己怎麼會生出這麼傻的丫頭，在歷家呆了二十幾年，居然還無知到這地步！不要說和哥哥比，千差萬別，就算是和大女兒比也是望塵莫及的。
她走過來，坐下，輕輕地道：「為什麼不聽父親把話說完就跑開呢？」
歷曲水眨眼，抹淚，「那個，那個周……我不想嫁給他。而且，我又不是長得特別好，他又沒有特別要定我，為什麼父親……非要我去攀這個高枝！」
「周公子有什麼不好？身世學歷都是上上之選。如果不是長相欠佳，風評不好，你認為你能攀上這高枝兒嗎？」李寧夏客觀地道：「我們這樣的家世，十之八九都要和世家子弟通婚，這種婚姻裡有幾對有愛情的成份。你已經快三十了，你還能找到什麼更好的人選嗎？」
歷曲水道：「可是他，可是他……他根本就不人！人家傳得那些話……」
李寧夏打斷她道：「他想折騰那些女人，自然有人願意給他折騰。那和你是不相干的事。你是他們家挑中想娶的正經兒媳婦，你要做得是給周家生一個正經繼承人。你本來就是不太和人交往的那種個性，結婚後，生個孩子，願意的話，回娘家長住，和你姐姐一樣，也不是不可以。你還過現在這種生活。但說閒話的人可沒有了。而且你在這麼要緊的時候幫了你大哥一把，你大哥那人不是沒有良心的，他以後會顧著你，自然他好，你好，大家都好。這會子，他回來的，大家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你姐是已婚婦女了，你若再不出來幫你哥哥，你說怎麼辦？」
歷曲水本來是不喜歡反抗母親的話，可是這個周公子品行太壞了，長得又醜，還特別……她寧願這輩子不嫁人，也不想嫁給這種人！「為什麼非要我犧牲，這是什麼時代了。就算是歷流觴回來繼承了家業，我們又不是沒飯吃了……」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甩了過來……
歷曲水和李寧夏同時愣住了。
歷曲水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流著眼淚道：「就算是全中國的妹妹都願意為了哥哥犧牲自己的婚姻，那其中，也絕不會包含我！媽媽，我是笨，是不出色！很抱歉，但我不會因此就覺得我的一生就應該當綠葉，給那些紅花陪襯的。」一邊傷心的哭著，一邊萬分委曲。為什麼，一遇到利益之爭，女兒，往往總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媽媽……難道你自己不是女人嗎？！
「你說你享受了這麼好的生活，你為家人做過些什麼？」李寧夏嚴肅起來：「家人是什麼意思，不是有享受的時候，你就分攤一份子，有危難的時候，你就縮身子走開！」
歷曲水沒看到母親這樣暴怒過，一時怔忡說不出話來。
「我們並不是不近人情的殘忍的父母。」李寧夏語重心常道：「你這麼大了，又整天價窩在家裡，也不可能愛上誰？！周家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上上之選。他家長輩也保證你過門後，生了個孩子，只要你安份守已的生活，絕不會讓周公子欺負你。周家奶奶，你也是知道的，比我們家老爺子還有威風。她答應的事，你也應該放心。你不過是完成人生的一樣任務。生活和現在，並沒有本質的不同。」
歷曲水有些被催眠了，媽媽的話，也確實有理。雖然於自己是痛苦了些，但這是生活，每個人都要捱苦，不獨獨是她一人！
低了頭，突然閃過武大的身影……那個高大的男人，有一個適合讓女人撒嬌的寬大而溫暖的胸懷。
又想到凌微笑……歷流觴也是個出名的變態，但她，似也把歷流觴馴得極好！
也許一物，真的能降一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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