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牛奶的凌微笑終於獲得了自由睡覺的權力。倦在歷流觴暖暖的懷裡,似已成了習慣,潛移默化中,這個男人的氣息就似一種強烈安眠劑,每每讓她安心寧神,一覺到天亮。
清晨,眼睜開,歷流觴已經不在屋子裡了。武大在地上做伏地挺身,很剛健的動作。凌微笑覺得和武大相處是一種極為舒服自然的事。甚至,甚至到不必要特別和他打招呼,自己做自己的事,二眸相遇,就互相笑笑,沒什麼負擔,有家人的感覺。
有人敲門,請凌微笑下樓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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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懷孕,凌微笑放棄了她最喜歡的褲裝,穿了一件銀白的孕服裝,絲滑的料子,於胸口攀了些顆粒均稱的珍珠,很是典雅大方。加上居家,長髮只在身後束了一個半結,用水鑽夾子將上面的長髮拐成半朵花的樣子,其它都放下來,然後,全身上下只有手指上有一顆明亮的鑽式,顯得脫俗出眾。
跟著傭人,一路走過長廳,這麼大,這麼美麗的屋子,凌微笑確實是第一次見過,但早有了妝小小的衝擊,她現在沒有辦法顧及美景,總覺得這裡步步危機,陷阱重重。注意力全被引到別的地方,倒也沒有任何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味道,顯得特別的穩重,似見慣繁華的人。
有二個餐廳,一個是中餐廳,一個是西餐廳,裡面似都有人。
傭人推開門,放了她進去。
裡面坐著五個人。有一對中年夫妻,相貌莊嚴,看打扮,大概就是歷流觴的伯父伯母吧。還有一個歷曲水,一個妝小小,一個讓凌微笑放鬆心情,自然的柔和了眸子的歷流觴……
歷流觴站起來,替她拉了椅子,中式餐廳本沒有這個規矩,歷伯母立刻將秀氣的長眉微皺起來。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縱長得漂亮些也看不出什麼特別,怎麼這個眼高於頂的侄子倒似侍奉女皇一樣的對待她。
「這是我的大伯父大伯母,這是我的未婚妻凌微笑。」歷流觴淡淡介紹著。
「伯父伯母好。」凌微笑一向嘴甜人乖,此時也笑著聽話的說著。
武大上前一步,將手裡的禮物送了過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帶著禮物的笑臉人呢。
歷家伯父冷冷的收下禮物,沒說什麼,這場合,他本來就不適合多說。
歷家伯母微笑:「阿觴,回來就回來了,何必這麼客氣,還要帶禮物呢?「
這話看著客氣,無非是諷刺,這禮物不是凌微笑所買的。
歷流觴笑笑,沒有回答,眼睛一轉:「三姐,小小,昨天你都見過。」
武大又另弄了二份禮物準備送過去。
看著歷曲水和小小惡劣的眼神,凌微笑突然伸手,將禮物自武大的手裡接過來,伸手,遞給了歷曲水。她不想看到有人當面侮辱武大,讓他下不來台。男人的自尊本就是應該維護的,何況武大於她,似足家中兄長!
歷曲水愣了一下,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她實在沒有想到,凌微笑會特別親手送禮物給她。
凌微笑將手裡的禮物轉給妝小小,小小惡狠狠的豎起眼睛,不接。凌微笑根本不理她的驕蠻,昨天的事讓她對這個孩子沒了好感,只是將禮物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又重新坐下。這孩子體質真奇怪,昨天被蛇咬了一口,這會子居然沒事人一個。又不知是怎麼樣的怪獸體質!
她不明白這丫頭從小就喜歡蛇,天生蛇性!家裡養得甚至有不少國家級的保持保護動物。對於蛇類的知識甚至不亞於一個普通的專業大學生。何況昨天那竹葉青蛇是才取過毒性的,雖然有餘毒,但畢竟是極輕微的,特別對於妝小小這種早有了抗蛇毒體質來說,不過是一夜清毒,也就沒事了。(這丫頭事例我是取照著《探索》裡蛇王寫得。絕對是真有其事的,當然我寫得比較普通級,那個人更傳奇,希望大家有空去看看。傳奇男人,超愛酷愛大愛!)
妝小小伸了手,毫無禮貌的扯開盒子,裡面是一本書。
凌微笑呆了一下,任長眼睛的都看出來妝小小是個多麼眼高於頂的丫頭,這會子借題大鬧起來,肯定讓人頭疼。
沒想到妝小小眼睛一亮,將那本厚厚的書抱起來,慢慢的翻動了二頁,亦抬了頭問歷流觴:「小舅舅,這本書是特別去訂製的嗎?」
歷流觴點頭:「是,一共弄了二本。」
「啊,還有一本呢,我還要,我要一本收著,一本看著。」妝小小顯然極喜歡這禮物。伸了小手要。此時的妝小小,和平常十歲的丫頭看著沒有任何分別。
歷流觴道:「沒有了,一本是給你的,另一本是給我女兒的。」一邊環了凌微笑的腰,笑著掃了一眼凌微笑的肚子。
凌微笑臉紅了。未婚先孕,第一次就挺著大肚子上夫家,還人前人後這樣的高調,她實在是極不好意思。
妝小小皺眉問:「她的肚子裡是妹妹嗎?」
歷流觴點頭:「是啊!你不喜歡妹妹嗎?」
妝小小暈開了一臉的笑:「我喜歡。」妹妹好啊,妹妹就不能和大舅舅爭地位了。如果不找大舅舅的麻煩,她也想要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在身邊仰慕她,崇拜她,那感覺,肯定是出奇的好。
凌微笑很納悶,為什麼歷流觴這廝就一直這麼肯定我會生個女兒!明明沒有測過男女的說。不過她一向不喜歡說話,自然也不會表露出來。
「測過了是女孩子嗎?」歷伯母李寧夏對這個問題也有著本能的關切。
歷流觴淡淡地笑:「是,反正微笑還小,以後還有機會。」這一句成功 反擊,將大家的注意力從凌微笑的肚子上轉開。這個孩子是沒有攻擊力,不需要大家費心勞力的記掛著了。至於人家相信不相信,反正是虛虛實實的,隨便唬倒一個算一個。
「聽說昨天小小去你屋子玩兒了,真的沒嚇著你吧!」李寧夏聲音倒很溫和,完全沒了歷曲水的凌歷。倒有幾分崔薇蘋的溫和,但見識過崔薇蘋恐怖殺傷力的凌微笑對這一型最有戒心。想了半天,凌微笑才道:「是。」聲音低低弱弱的。
給人打眼一看,凌微笑就是一個受了欺負的,話都不敢說的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
「昨天小小給蛇咬了,哭了半夜。」她淡淡地道:「趕明天不要再玩那些蛇蟲鼠蟻了,哪家的小姑娘這樣的皮啊,你看,嚇好沒嚇到客人,如果咬傷了客人,怎麼辦?」李寧夏一直在輕輕罵著妝小小。但似妝小小並不怕她,只是扭頭做個鬼臉,又趴在那看書,似這書有無限誘惑力,能讓她完全忘記身邊的一切瑣事。
凌微笑並沒有接話,雖然在所有人的感覺中,她應該客氣地說二聲沒關係什麼的。可是她低了頭,開始喝牛奶。
她大概有些牛奶不耐受症,只是脫敏的酸奶或者奶昔覺得好些。歷家的鮮奶似口感極為特別,雖然比平時的還要腥味重些,她吸了一口,倒覺得很可口。
歷流觴笑笑:「這是家裡養的奶牛每天擠得鮮奶,你喜歡嗎?」凌微笑點頭。
「那我們回去,也弄一頭試試,反正你喜歡這些。」養些實用性強的動植物,比那些高級的花草更讓她開心。
凌微笑搖頭道:「那個很麻煩吧。」菜死了就算了,不需要太費心思,一頭牛,我的天,那她可搞不定。
凌歷二人強大的無視別人的功力一旦發揮,普通級別的人都會氣死吧。而凌微笑一般都是無心的,歷流觴卻肯定是故意的。似乎李寧夏的話,只是對妝小小的私語,與他們完全無關。
歷曲水看著媽媽漸漸不好看的臉色,開口道:「凌小姐府上在哪裡,令尊令堂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凌微笑突然愣了一下,才道:「我的母親……姓徐……」掙扎出這六個字,她沉默了。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起來這樣說的。大概 ,在她的心裡,不恥於在眾人面前承認的,只有徐銀美了吧!
不管怎麼樣,那是一個正常的負責任的好媽媽。雖然,她十幾年的愛,都給了凌可愛,但也不能因些抹殺她做為母親辛苦的一面。現在,如果自己願意,她,一定,也願意,接受自己吧。而且,不管自己以後,再出了什麼事,她都會和歷流觴一樣,偏心的護短吧。真的,自己真的好奇怪啊!
一個對自己很不好的養母,卻讓自己拼了命的犧牲了一切來讓她幸福。可是,面對自己的生母,那樣的渴望自己的愛,自己卻能狠心如此,不理她!這一件事,自己雖然是受害者,可媽媽,也是啊,而且她還算得上是更大的受害者呢?她得知真相後,心裡的痛苦肯定更勝過自己。畢竟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而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止一次的傷害了自己。
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下,在一句突出其來的問題裡,凌微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自己的心裡,亦知道,徐銀美,就是媽媽!
是啊,在自己的心裡早就承認了徐銀美是她的媽媽!真的好笑,還堅持著死抗著不出聲,真不知道是為什麼?
原來,對於感情,自己是這麼遲鈍的一個人。明明就很願意當她的女兒的說,可是,在面對她的時候,卻一個勁兒的逃避現實。這會子,又莫名其妙的想通了。哈!
真幸福。從今以後,自己也是有媽媽愛護的女孩子了!如果歷流觴對她不好,她可以直接回到徐銀美那裡去,以前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不舒服,其實女兒和媽媽互相依靠是很正常的事兒,不是嗎?
凌微笑臉上有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眼睛裡放射出一絲感激歷曲水的神情。她的表情是這樣的透明,乾淨的眼睛裡很容易看出她的心思。
歷曲水沉默了,她不明白自己今天早上做了什麼,明明自己的問題不善意,凌微笑卻對她這樣禮遇。倒讓她不好繼續咄咄逼人下去了。
歷流觴雖然也不明白,但在他的心裡,凌微笑一直是以德報怨的傑出性人物,他對於她不能被人理解的超常人思維不再去思考,只是去適應了!
早餐,不能某個人的意識為轉移,仍沉悶地進行著……凌微笑只瞭解了這樣一件事,在這裡吃早飯是容易消化不良的。實在太沒有飲食氣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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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那本書確實讓妝小小很喜歡吧,這個小惡魔沒有繼續找凌微笑的麻煩。早餐安靜的結束後,一行人轉到日光室做日光浴。歷流觴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早餐的時候歷流觴對於凌微笑肚子裡孩子的定義大家都還記得。這個孩子是男是女無所謂了,反正現在的重點在於他做為一個肯為歷家生育下一代的第二皇子,和連結婚都不肯,女人都沒一個的皇太子之間對寶座的爭奪戰。
凌微笑身上的危險又低了幾份。何況,沒有萬一的把握,歷流觴不相信自己老謀深算的伯父會對凌微笑,這個並不太重要的法碼出手。歷流觴愈是表面上對凌微笑裝得難分難捨和寵愛,和凌微笑露出的完全沒有任何特質只有一張臉還能看的感覺,更加深了歷流觴在利用凌微笑做戲的感覺。傷了凌微笑算什麼?只要歷流觴願意,無數更優秀的女性會願意替歷家生下新一任的繼承人!在爺爺的眼中,後面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吧。因為,按照歷家的傳統,凌微笑甚至連和歷流觴結婚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傷害凌微笑,對於歷流觴,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利的。
凌微笑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事,只是隨大流地跟著二位女士進了日光室。這是一間頂室,屋頂全是厚重的玻璃磚,在陽光下折射成無數迷人的晶瑩反光……裡面有四五張躺椅,四周有名貴花卉!
歷曲水回眸瞪了一眼武大,怒問:「這地方男人與狗,一律止步!「
武大抱胸而立,氣定神閒,無論如何,他不會把凌微笑交到這幾條母老虎的手裡,任人宰割的!
凌微笑好奇地問:「為什麼他不能進來,他不抽煙的。」
歷曲水驚訝道:「難不成傭人們說得是真的,就連你和觴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在你們的房間?」看不出這丫頭清清純純的,尺度這樣的大,雖然她一直知道歷流觴為人放蕩,但這樣公開的三P,還是讓歷曲水大吃一驚。
凌微笑微微有些臉紅,給歷曲水這麼一說,似真的有不妥。可是,在於她,都是很平常的事。
雖然平常她睡覺的時候都是歷流觴陪她。但如果歷流觴不在,武大也有時會靜靜地坐在她床邊的沙發上守候著。這陣子實在是經過太多不安全的事件了,習慣有個保鏢護身的。這會子進了歷家,實在是被妝小小嚇倒了。武大夜裡也不想到別的房間折騰,就在另一個保鏢在客廳沙發上湊和了一夜。反正她現在是大肚婆,明眼人也知道什麼事不會發生,只是純睡覺啊。所以沒想過這麼多黃色骯髒的廢料!這會子,被歷曲水這樣的提及,自然覺得不好意思。
本來是沒什麼的,給歷曲水這麼一說,凌微笑這麼一臉紅,倒平白的變出無數事情來。
歷曲水皺眉道:「我們可沒你們這麼解放,日光浴的時候,實在不方便男人在身邊。」
這一句,何其的重。凌微笑咬著牙不說話。
武大向來不屑和小女子拌嘴,被誤會被委屈,對於他這麼個大男人來說也是不緊要的事兒。可是,看到凌微笑深深受傷的樣子,他不夠微怒道:「如果不是你們接待客人的方式太特別,又何必讓客人們小心至此!」
歷曲水接過話就道:「你什麼意思,我們怎麼特別了?再何況,你算是什麼客人,不過是觴的下人,有什麼 資格在這裡嘰嘰喳喳的放話。」不知為什麼,歷曲水就愛在武大面前擺出自己大小姐的架勢,是不是本能的知道,自己在其它方面實在都沒有地方能勝過眼前這個沉穩內斂的男人。
凌微笑辯解道:「他不是下人。他是……流觴……的家人!」說到流觴……她臉紅了一下,似這二個字代表的人,正經過她的嘴,表露到人前,有一種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密感覺。
可是今天歷家母女倆就是想把武大擠走,單獨和凌微笑呆在一起吧。所以,李寧夏很果斷地吩咐道:「你和歷流觴說,是我想和凌小姐呆一會。我不會吃掉她的。」臉色一變,沉穩果斷的風格早就將早餐桌上那溫柔軟語拋到九天去了。
凌微笑面色如常,在她看來歷家就不會有正常人的存在,李寧夏再怎麼變臉,又哪裡有歷流觴的功夫濃厚。
武大猶豫不決,一般話說到了這種份上,如果今天他保護的是別人,真的應該離開了。歷家人不是兇手罪犯,亦不能光天化日下親手對凌微笑怎麼樣。他無名無份,留下來實在尷尬,和莫名其妙了。可是,現在凌微笑肚子裡還有個孩子,胎氣不穩,他實在覺得不能放心。
凌微笑突然伸了手,揉了下肚子,道:「唔,好似有些不舒服。」
她現在對武大和歷流觴生了極重的依賴心,總覺得天塌了有這二個人頂著,沒關她什麼事。不必要自己事事強撐著。
這一聲何其的假,歷家母女對看一眼,歷曲水道:「天天日光浴也沒什麼意思,穿著衣服坐著聊天也是一樣。」
李寧夏沒說什麼,直接走脫了鞋子進了日光室。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一邊拿了几上的防曬品,擦了起來。
歷曲水白了武大一眼,和凌微笑一起進了進去。
武大站在門口一顆高大的綠籐蘿陰影下,靜靜的無聲的安立著。
凌微笑坐了三分鐘就覺得極熱,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樣大的熱天裡設計這麼豪華的玻璃屋開著大功率的中央空調,擦著防曬油曬太陽。有錢人一個比一個更變態。
她最近懷孕,幾乎不用任何化妝品。因為是夏天她連護膚品都不需要用。只是用些植物精華洗髮水和洗面奶而已。
此時坐著,小心低頭,不讓陽光直射到自己的臉和手部。完全沒有周圍二位女子的放鬆和享受。
啪,一隻紅色彩蛙從植物的陰影下跳出來,武大側身上前,歷曲水趕緊制止住了:「這東西無毒的,大塊頭,你是想把我們家珍貴的寵物全部殺掉嗎?這麼小的東西這麼可愛,又與你沒有關係,你為什麼一臉凶樣!」
武大掃了她一眼,說出事實道:「昨天那是條毒蛇!」
李寧夏突然問,「你小時玩過小蟲子嗎?」 她也無視了武大,直接問得是凌微笑。
凌微笑看著李寧夏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李寧夏勾唇,沒什麼感情地說說:「扔進火裡,扔進水裡,雖然它無傷於人,卻仍是踩上一腳,或者撕裂它,看它於死亡裡苦苦掙扎。就算是成年人,看到蟑螂,老鼠,蛇,也是沒有理智不需要去想,立刻托鞋大棍,必把它們殺了才解決了事。」
好想是有這麼回事。可是,這和傷害人,是二碼事吧。凌微笑皺眉,是啊,從另一側面來說,人對於蟑螂,老鼠,蛇之類的,也確實是過於殘忍了!是不是那個生命太卑微了,所以被人本能的輕賤了!
李寧夏繼續道:「那個孩子珍重每一個小生命,她是我這一生唯一見過的,連一條小蟲子都不會去主動傷害的孩子,你覺得她有可能真正的去傷害你,或者你肚子裡的孩子嗎?」
凌微笑汗然了,昨天,昨天,真的,是每個人都能從自己的立場來解釋吧。
「抱歉!」凌微笑柔聲道。仍是軟軟弱弱的樣子。直到現在,在所有的歷家人的眼中,她仍是個無足輕重的存在。所有的計劃,就算是針對凌微笑的,也不免帶了輕視的成份。
李寧夏轉了眼,冷笑,權力之爭從來都是殘忍的事。至少,比這幾個年青人想像中的還要殘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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