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御邪手裡的信和嘴裡的話,證據確鑿,配合著剛才那個男人情真意切的表演,是個人都會相信,凌微笑確實和男人私通,有姦情,想殺了他。
不用多少理智就能判斷出事情大概走向。凌微笑關了電子系統,放男人進來,和男人在房間裡私通,然後定下計謀,歷流觴進房,凌微笑襲擊,讓男人有可趁之機,從背後刺出一刀。不過也許是那男人太窩囊廢,或者是歷流觴運氣好身手好,居然躲過來,然後男人見機不好,帶凌微笑私奔。在最危險的關頭,男人拋棄凌微笑,離開。
但這所有的事實加在一起,雖然似是事實確鑿!但歷流觴卻根本不會相信。
他是一個極自信,極擇善固執的男人,在他的心裡,早早認定了凌微笑是一個天真純潔的孩子。他歷流觴自己有眼睛有耳朵有心,能看到能聽到能感覺到。在沒多少天之前,他強BAO她的時候那種單純生澀的樣子,歷歷在目。二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無措,和對性事的不懂,於床上青澀反應就是演技再高的人也裝不出來吧。凌微笑不是那種下賤作做的女人,何況,她愛他。
於昏迷中都不忘流淚告白,一個孩子怎麼能控制自己到那種地步!就算是她再冷靜,在歷流觴眼中,凌微笑不過是個孩子!聰明之極,卻心機不深的孩子。她身上有一種近乎聖潔的光圈,所有的邪惡的事情都離得她很遠。
何況,那個男人,長相氣質臨陣脫逃拋棄女人的寒磣樣,沒有一樣能和自己比擬,凌微笑是大腦燒壞了,才會選擇他,殺了自己。
更不合理的是,如果那男人是來殺他的。怎麼可能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先和凌微笑做那種事?!
如果那個男人是來通姦的,更是說不過去。有點大腦的人也不會選擇這麼高難度的通姦方法,大可以在白天找個機會。更何況,在自己還沒有絲毫懷疑的情況下,動手傷人!
無論多少事實擺在面前,結論只有一個……凌微笑不是個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女孩子!
當然他亦是不會懷疑東方御邪與韓小初。可這,明顯,不會是一場誤會,而是一個陷阱。
阿力正好從韓小初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臉的無辜,看到歷流觴道:「小初在哭,說她想一個人呆著。」
歷流觴想到,自己跳樓前,韓小初傷心無助的樣子,內心稍有愧疚。在那樣的時候,拋下膽怯的驚魂未定的小初,確實是他沒有顧全。可是,時間重回,再重放一次這過程,他只是凡人,亦做不到更好。只能和這次一樣的處理。
「阿力,你去查一下安全系統,看出了什麼事,通知下保鏢,看有沒有別的人還在屋子裡,沒有發現。」歷流觴下令:「御,你去調武成,武星二兄弟過來,守著二個女孩子的房間。不要再讓她們受驚了。順便把抓到的那小子帶過來。」
二個人各自辦事去了。
歷流觴一個人站在走廊中央。一邊是韓小初一邊是凌微笑……他守護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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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很快各就各位。高大的武成和總是笑咪咪的武星走上來,向歷流觴問好後,各自敲開一位小姐的門。武成閃進了韓小初的房間。歷流觴叫住了武星,想了想,才道:「她的安危,以後,就交給你了。」
凌微笑是他的女人,以後,相對於凌的攻擊有可能會增加。有一個貼身保鏢,是非常必要的。
武星站在那裡,停了一會兒,收起那副笑臉,慎重的點頭,「放心」。轉身推門進去。
門本就沒有關緊。凌微笑靜靜的在耳邊聽到外面所有的問答。才聽到東方御邪的話,有一瞬間,心提到嗓子眼上。因為歷流觴的脾性之暴烈她早已領教。現在突然衝進來暴打她一頓,也是可能性較大的事。
凌微笑閉上眼,想到那個男人拿了她的內褲做了什麼,身上一陣惡寒。聽說有不同的體質吸引不同的人,自己最近是不是沾了狗血,成為了變態吸引體質!怎麼盡吸引這麼變態的男人。
司星正好推了門進來,臉上閃著一絲笑,自我介紹:「認識一下,我叫司星,以後就是小姐你的貼身保鏢,請多指教。」
凌微笑睜了眼睛,看了看他。貼身保鏢,她想笑,自己飯都吃不起,還請這麼高級的保鏢?!
司星顯然也不計較,走到床的一邊拉過椅子,坐在黑暗中:「請習慣我的存在。我盡量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凌微笑驚訝道:「你坐在這裡,看著我睡?」
司星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調皮的笑意,但他忍住了,第一次見面就和自己的女保護人調情,顯然是不合適的。何況,她還是觴少的女人。「是。」他克制道。
凌微笑很是鬱悶,在一個陌生的男人的注視下,睡覺,在受了這樣的驚嚇之後,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何況,過一會兒,不知歷流觴會對那樣的場面做出什麼樣的判斷,和什麼樣的處理結果。想到即將面對的暴打,本能的感覺到心臟微微收縮的巨痛。
她沒有再說什麼,縮進被子裡,連頭也埋起來。被子裡,又溫暖,又黑暗,如母體般,暫時和外面隔絕了聯繫,以這樣一個種懦弱的方式。
躺在這裡,雖然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但卻要默默的等待有可能到來的毒打,這樣的生活,真是沒有辦法讓人有絲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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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流觴獨自走進凌微笑的房間。一片混亂中,他想像中……那櫃子的人的高度和角度,凌微笑扔過來那個鉛筆合,是為了害他,還是救他?
如果是害他,其實比較好解釋,因為向後躲避是人類的本能。如果一個角度不巧,他退一步,無亞於自己將身體送到兇手的刀上。可是,結果是絲毫無損。
如果是救他,那凌微笑的判斷力和對於方向力度時間的把握,怎麼會拿捏得這樣分毫不差。她,並不是什麼武功高手。但,也許,她就是那種天生對這方面很敏感的人。這一點,歷流觴覺得是。凌微笑的身體協調性很好,性子也夠冷靜,判斷力也不錯。這種的可能,相對比較大。結果,也是這樣。
歷流觴慢慢的分析著,想像中當時的三人的方位 ,力度。突然發現,他簡直找不到另一個比凌微笑更方便快捷的救人方式了。
人們容易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歷流觴,亦是如此吧。
他願意相信,那個小小的堅強的流著眼淚的微笑。那雙純真的眸子,善良,溫暖,那雙手,柔軟,亦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