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人對視，這是一種強者對抗強者的目光。
凌微笑第一次覺得，原來眼睛也是這麼有攻擊性的，歷流觴的冷眸似有無限壓力，不斷地向她惡狠狠地射出萬道寒光……
雖然她只能防守，但是一個人的心穩定了，自然而然就會有一種沉穩的安寧。如水，雖然至柔至軟，卻不可斷，不可摧！
「穿上衣服，下來。」歷流觴冷冷吩咐了一句。既然這個丫頭這麼篤定，認為折磨肉體是最低級的傷害，那麼他就來給她上一課，這世上，最簡單的方式，往往是最有效果的！
凌微笑整個人凝住了。
歷流觴走了出去，臉上平靜，看不出情緒。
她用手帕將小手指與無名指一起固定好。既然已經放下心結，自然不會再討好歷流觴。她換了件簡單的T恤衫，長褲，一邊痛得直抽氣，一邊將衣服套上身體！
轉身，走了出去。
好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壞！
*
歷流觴坐在樓下大廳裡，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從樓梯上拾級而下凌微笑，那是一種無法照明的幽深。
他在打電話，微微仰起頭，墨色的髮絲，深邃的明眸，挺直的鼻樑，微薄的唇邊掛著一抹清淡的微笑……聲音柔和低沉……「好，我明天會親自來接你，小初……」
看起來，整個人無害到一種令凌微笑有一種錯入異時空的感覺。
似這一時，這個男人的靈魂已經被完全換置成另一個。
凌微笑慢慢走下來，心跳得很歷害，這個男人表面上看來愈無害，她就心裡愈沒底氣！
放下電話，那個叫阿力的男人無聲無息的走過來，道：「剛才力神那邊來電話，說晚上凌小姐過去訂貨，北棠海少的哥哥騷擾她，那邊接到單子是送貨到我們這的，就跟了人出去照顧。凌小姐沒等人出手，就用刀把海少的哥哥刺了，現在那人住在和平醫院！」
阿力當著凌微笑的面，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卻一眼也沒看她，好似她不存在一樣。
歷流觴眼睛裡有難以壓抑的怒火，挑眉：「哼！打狗也要看主人吧，那個廢物的手也太長了，都伸到我這裡來了，你掛個電話給海少，問下怎麼回事！」
阿力用手機撥通電話：「海少，我是阿力，我們觴少要找你。」然後把手機遞給歷流觴。
「海少，現在混得不錯嘛！」歷流觴聲音輕鬆，我發現他只有面對我的時候才這麼殘暴可怕！他上次就算是要殺人，都一直用那種不緊不慢，世家子弟的那種平和淡笑。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
歷流觴輕笑出聲：「唔，是一隻野貓，不過我還沒玩膩！很抱歉，沒調教好，傷了你的大哥了？」一邊示意凌微笑靠近，抓住凌微笑的手，將那個小小的顫抖的身體拉進自己的懷裡。二個人靠得很近，近到凌微笑能清清楚楚聽到手機裡一個男人清脆快速的聲音！「對不起，觴少！這件事只要你吩咐下來，我全部接受！」
歷流觴對我笑笑，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萬分寵溺的問我，「微笑，他用那隻手碰過你的，左手？右手？還是都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