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狹長的眸子，輕輕落在他的小寵物身上，抿嘴一笑，「寵物該是站立的嗎？」
身後侍衛立即朝著林婉的腳彎處踢去，她毫不設防跪下，膝蓋震得生疼。隨即後背便被人用力的按了下去，雙手不得不支撐在地上。
走回龍榻前坐下，無聊的支起下巴，「過來。」
不等林婉反應，屁股上就被狠狠踢了一腳，「皇上在叫你呢。」
林婉小小的身子，一下子便趴到了地上。
這個景象對她而言，其實並不陌生。記得，上小學時，全校人都知道她的媽媽是情婦。因為寄住在姨媽家，她沒有漂亮的衣服，每天都是髒兮兮的，也沒有零花錢，就連午飯都是帶著前一天剩的那幾口飯菜。這樣的女生，有誰會喜歡呢？下課後，欺負她這個沒有爸爸的私生女，便成了同學們最大的樂趣。有一次，她也是被男生這樣踢到了地上，他們揪著她的頭髮，朝她的身上吐口水，罵她是野孩子……
如今，她還是十歲，也是個因母親而受到牽連的可憐蟲。
見她沒有動靜，銀月咪起眼眸，危險的氣息瞬間縈繞在週身。
侍衛見龍顏不悅，忙牽著鐵鏈將林婉整個人提了起來，拖到銀月面前。
林婉抬起頭，一雙透著迷惘的眼眸，輕輕的落在銀月身上。她不明白，這樣無止盡的折磨，真的會減輕心中的痛苦嗎？
銀月略一挑眉，陰鬱莫測的眸望進那對剪水秋瞳。她清澈的目光中，隱約滲出看透世事的淡泊，頗有幾分孤標傲世的意味。一個才十歲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成熟心智？不可否認，自己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叫什麼？」他的聲音，透著懶散。
第一次，他想要知道一個女子的名字。如果面前的，還能稱得上是女子。
第一次，有人想知道她的名字。
林婉靜靜的跪在地上，吐出兩個字，「林婉。」
「林婉？」銀月輕嚼著，又看向她，「你怕朕嗎？」
怕？還是不怕？林婉的腦袋快速轉著，回答哪一個答案才會讓他滿意？面對這個殘忍的暴君時，出現任何細小的錯誤都是致命的。
林婉沉吟片刻，用著有些稚嫩的童聲回道，「我怕死。」
銀月微怔，隨即哈哈大笑，笑得張狂而肆意，黑髮隨著他誇張的動作，拂到了白皙的胸前，黑白兩色的強烈反差，帶給人一抹充滿誘惑的視覺衝擊。
林婉知道，她賭對了。
笑聲嘎然而止，銀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神態睥睨，「你很得朕的胃口，」隨手抽出旁邊侍衛的劍，戲謔似的挑開她的前襟，露出她還未發育的瘦弱身子。
林婉無法抑制的顫抖著，卻是連動都不敢動。倏地，胸前傳來的刺痛令她倒吸一口涼氣。低下頭，正看到銀月用那把劍在自己的胸前，漫不經心的刻著。鮮血順著胸口滴落，像是要流進她的心底，讓她記住這恥辱的一幕。
當她選擇活下來時，這就是她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