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總管都被皇上罵了,其他宮人更是低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若大的龍殿內,安靜的只能聽到冷帝滋滋灌酒的聲音……
越是這番安靜,冷帝就越是煩憂,越是煩憂,就越是喝酒,不過片刻功夫,不勝酒量的他就喝完了整整一瓶竹清酒。
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頭昏沉的如有千斤重,壓的他幾乎抬不起來。即使如此,他仍然用開始顫抖的手,拿起杯,送到嘴邊……又是一口辛辣入喉,燒得他幾乎不能正常呼吸。
人人都說酒能消愁,可他卻越喝越愁!一向不喝酒的他,竟為了她而痛飲,心不自覺的泛痛。自己如此深愛她,而她卻對他的感情不屑一顧……想到自己一片真心,換來的不過是她痛徹心扉的恨意,不禁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原來自己如此窩囊!
「朕是天子!……天子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想至此,冷帝突然將手中的玉杯扔到地上。隨著一聲脆響,眾宮人,立馬跪地勸他保重龍體。
昏昏沉沉的瞇著俊眸,掃視了二邊跪地發顫的宮人,心中傲氣頓生,他是帝王,是天下人都畏懼的冷酷帝王,憑什麼要作踐自己來求她的薄愛?!扶著龍椅背,猛地起身,準備朝龍殿外行去。可卻發現腳軟的動彈不了。
劉樹見狀,趕緊扶住他欲倒的身體,勸道;「皇上,您醉了,還是先回寢宮歇息吧?!」
「朕……根本沒醉!……朕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番清醒!」聞言,揉了揉俊目,猛地睜開,感覺視線清晰了些後,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劉樹,大聲朝門外的內侍傳令道;「擺駕鳳宮!朕今日要翻黃牌!」
劉樹聞言,看著被扶著上了龍輦的冷帝,心中暗自為皇后捏了把汗……
鳳宮內,夢然今日有些睏倦,便沐完浴早早躺在鳳床上了。
蓮兒坐在床邊,看著帳內朦朦朧朧的主子,想到她這幾日晨吐的痛苦模樣,和現在這番虛弱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娘娘,您身子既然不舒服,為何不讓我去請太醫呢?」
「只是有些厭食而已,何必驚動太醫呢?過幾日也就好了!」請太醫?她哪敢!微微睜開美目,看著帳頂思緒飄遠。
本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了,可還是被蓮兒發現了異常,這樣看來自己懷孕之事,早晚會被發現。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眼看肚子就快要大起來了。還是沒有想到一點主意……白莫冷,你終究何時才能來?我怕等不到你來,孩子就……
眼淚突然不聽話的湧出,順著眼角流到耳邊,粉唇輕啟,低語道;「白莫冷,你何時能來?還是你根本就不會來?……」
「皇上駕到!」一聲奸細的唱音突然響起,猛地打斷了夢然的思緒。
只見她聞聲,驚愕的坐起,玉手猛地掀開床帳,朝一邊愣神的蓮兒問道;「現在幾時?」
「亥時三刻!」蓮兒回過神,眨眨眼,不解皇后為何不去接駕,反而問起時辰來。
亥時三刻!都這麼晚了,冷帝還駕臨鳳宮,究竟是何意?緊緊咬住粉唇,夢然心跳的有些快,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