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仍是冰天雪地,而冷香國卻依舊如春。各色花朵爭相鬥艷,蝶飛燕語。冷香國皇宮御花園內,紫玫瑰此時開的格外燦爛。涼亭處、水榭長廊處、荷花池邊,到處可見出來賞花看景的嬪妃們。
紫玫瑰園的涼亭仍然是她們最喜歡歇息頓足的地方。這個地方不僅僅是可以欣賞到怒放的紫玫瑰,更重要的是皇上最喜歡來這賞景。所以她們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來碰碰運氣。現下涼亭內已經坐滿了妃嬪。一個地方若是女人多了,免不了要閒談起來。
「你們知道嗎?惠貴妃昨日又令人摘了紫玫瑰回宮!真是羨慕!」坐在最中間的西嬪,從石桌小碟內捻了一顆松仁放進口中,邊嚼邊說。表面看來像是羨慕,其實心裡卻在妒恨。妒恨歸妒恨,她卻無可奈何,誰叫她不受寵呢?惠貴妃現在可是後宮的一把手!誰見到她不是畢恭畢敬,低聲下氣?以前覺得柔貴妃就夠陰險了,卻不料惠貴妃比她還勝之!
「是啊,我們也只有羨慕的份咯!」吳美人附和的低歎一聲後,見眾嬪妃都掛上哀怨的棄婦表情,又瞇上眼,假裝悲傷的道;「誰人不知,皇上允許採摘紫玫瑰的妃子,只有三人啊!第一個是勝寵一時,命薄的雪妃,第二個便是打入冷宮的柔貴妃,再就是現如今掌管後宮的惠貴妃了。」
此話一出,眾嬪妃都將詫異的目光投向她,見狀,吳美人無辜的朝她們眨眨眼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呵呵,吳姐姐,你還真是直言不諱呢!」西嬪微微捂嘴一笑。心想,這吳美人此話之意,無非是說惠貴妃猖狂不了多久了,因為擁有紫玫瑰採摘權的妃嬪個個沒有好下場,前二個就是例子!現下真佩服吳美人的大膽了。她也不怕這話傳到惠貴妃耳裡,給她好看!
「是啊!嘻嘻……」「吳美人真真是個直接的美人呢!呵呵……」其她妃嬪聞言,愣了一會後,都訕訕附和。雖都是假意附和,然吳美人的話,倒是真的出了她們一口怨氣。
頓時,涼亭處,響起了她們嬉笑之聲。
「劉樹,回龍殿!」本意準備去紫玫瑰園散心的,卻遠遠看到涼亭處嬉笑的嬪妃們,便失了興致。微怒的轉過身,龍袖一揮,消失在來時路。身後的宮人緊隨跟上。
「是!」劉樹得令,朝前方涼亭處看了一眼後,搖搖頭,收回目光,將皇上的墨筆和宣紙遞給了一個宮女,命她送回御書房了。
他知道,皇上今日恐怕又將晚上來紫玫瑰園賞花了,所以皇上剛回龍殿,他便又暗暗吩咐宮人們準備了晚上皇上賞景事宜。
「靈兒,你何時才能回到朕身邊?」剛回到龍殿,冷涵易就朝掛在內閣處的皇后畫像走去。冷俊的臉上頓浮憂愁。
派暗影去秦寒國劫她已經數月有餘了,到現在仍沒有半點消息,這讓他煩憂無比。明明知道她還活著,又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皇后,卻無法直接朝秦寒七帝要人,真真無用的很!
閉上眸,深吸一口氣,她的面容依舊掛在眼前,無法抹去。
「皇上,飛鴿傳書!」殿外,劉樹將剛剛從鴿子腿上解下的布條捧在手上,走進遞給皇上道。
冷帝聞言,眼前一亮,飛跨一步上前接過布條,迅速的打開過目。看完,他突然失態的拍著劉樹的肩膀大笑道;「劉樹,朕的皇后找到了!哈哈……」
劉樹見狀,亦是抬起頭,看向狂笑的皇上,識相的抱拳道;「那奴才這就去準備迎接皇后歸宮事宜!」
「好,去吧去吧!」滿臉笑意的點點龍首。劉樹得令轉身剛要離去,冷帝突又想起什麼喊道;「記住,不要太過招搖。還有,鳳宮的擺設依舊和從前一樣,花瓶中的金銀花換成紫玫瑰吧!」
「是……」劉樹得令,恭敬的抱拳後退了下去。明明看到皇上在笑啊,為何他的眼中卻似有水霧?
待劉樹走後,他默默的走到畫像前,小心的摘下,湊到眼下,對看了許久後,才不捨的捲起,放進錦盒中收藏起來。
他終於不用對著畫來回憶和她的種種了。她要回來了,自己應該欣喜若狂啊,為何卻如此擔憂懼怕?是在擔憂她回來後責怪他嗎?又是在懼怕她不接受他甚至痛恨他嗎?這樣接回她行嗎?她願意嗎?
不,他是一國之君,不該如此膽怯,她是自己的皇后,就該是他的!淨土?她想要的淨土,他不會給她,因為,他愛上的人,絕不會放手!
是夜,秦寒邊城的駐軍府內,大夫剛給冰寂換下綁在胸前的紗布,一個通報士兵就闖了進來,單腳跪地捧上一封密函喊道;「報將軍,羅統領密函!」
冰寂聞言,俊目落到了大夫身上,那大夫識相的端著藥箱退下了。見大夫離開後,他才朝那名士兵命令道;「呈上來!」
「是!」得令,那士兵起身將密函奉上後,也退了出去。
待士兵走後,他趕緊拆開密函快速看了看。看完後,他眉頭緊皺,使勁捏拳,卻忘了受傷在身,頓時掙破傷口,白色紗布上慢慢映出鮮紅……
密函內容,是通知他夢然被劫之事,再就讓他務必保守此事,不能讓御駕親征的白莫冷知曉,以免讓他分心。另外就是讓他多搜查邊城進出的可疑人。
明明知道夢然被劫是意料中的事,可他還是心疼擔憂起來。艱難起身,踉蹌走到門外,朝把守門外的士兵命令道;「傳令下去,凡邊城進出人員都得徹查!」
「是!」士兵得令,下去傳令了。
看著士兵離去後,他微微歎了口氣;「我這番做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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