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並不是她們所做,但善無續心底對自己特殊身份的自卑感死死的將她套住,甚至讓她失去了爭取清白的勇氣而變的瞻前顧後。
「芙爾娜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本以為陛下會第一時間前來質問,怎奈等到現在也不見他的身影,若我貿然前去同他解釋,如果他能相信最好,如果他不相信,那麼反成我們做賊心虛了。」
善無續來來回回在房中踱步已有半天。聽到她這前怕狼後怕虎的道理芙爾娜只有乾著急、直歎氣,若不是礙於身份,她真想替王妃到國王那裡討個清白!
阿育今夜哪個王妃殿都沒有去。他同樣心情煩躁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一個,是等他『公道』的東殿王妃,一個,是他新納的公認的善良王妃。他不願懷疑任何一個,但是可以確定她們之中定有一人撒謊。
他不相信善無續會傻到自投羅網毒害王兒,他更不願相信帝捨羅為了陷害善無續而狠心殺害未出生的親兒。
所以,索性哪也不去!
他就這樣睜著酸澀的大眼熬到天邊那抹朝霞出現,一個翻身起床簡單梳洗後來到議事廳。
「薩米特將軍,還沒有甦醒嗎?」阿育王伏案,未抬頭,關心的詢問著身邊小侍。
其實當薩米特助其功下德叉始羅鎮後,他便不再計較之前他的背叛了。何況,是他找到洛依,又冒險救了她性命,在阿育王心裡,他不僅是朝庭一員大將,更是他難得的親信。
昨天對洛依那樣說,著實因為他,吃醋了!
「回陛下,將軍至今未醒。」
這小侍細聲細語說著。他是名宦官,在王宮中,宦官佔有一定的數量,由內侍官統管。
啪。阿育王重重的放下手裡的木片拍在桌案上,嚇得小侍混身一抖。
後宮之事亂了他的心,他必須要找到一個發洩口,但是又不能胡亂殺人。
「召所有國政大臣和祭司進殿議事!」
「是。」
小侍領了命令顛兒顛兒的跑出了議事廳。
須臾,眾人紛紛而至,站成二列。祭司加拉瓦和成護分別站在二列隊伍的隊首。
阿育王此時坐在正殿之上,俯視著廳中一干人。
「今天叫大家來是要宣佈二件事情。第一件,在王宮西側新建一處行刑室,所有觸犯刑律理當受罰的本區域犯人,都統一由那裡行刑,包括剜眼、斷手腳、煮大惡之人、割舌等等一切除火刑以外的刑罰。不過,羈押仍在宮內大牢。負責管理的人選我已指定,那裡,只需他一人便可。讓他進來!」
說完,正殿大門大開,眾人帶著質疑與驚訝的目光看著那矮小的男人進來,來到阿育王坐下跪地叩拜。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奇醜無比,一隻眼的上下眼皮黏在一起不能完全睜開,佝僂駝背,陋齒,面凶嗜血。
阿育王笑瞇瞇的看著他,和平時代,他無法殺人,但他可以找一個人以正當理由殺人、虐人以洩心頭恨……
眾人在感歎阿育王竟能找到這萬里挑一的怪人同時,更多的便是疑惑。首當其衝的提出反對的便是祭司。
「陛下,我以神的使者的身份反對!按律,國王新設刑罰、農耕、水利、防禦設施,修改稅制、委派重要官員等等都需要同祭司殿相議,在無反對時才可以下決定公佈的,您怎麼……」
加拉瓦上前一步鄙視的瞄了地上那人一眼,嘴裡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難道他敢違抗神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