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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涼意漸漸散去,溫淡的陽光氤氳出淡金色的炫彩。
上完早朝的官員各自鑽入華彩錦轎中顛簸而去,我翹首以盼的狐狸卻仍不見蹤影。
「小瑜,今個怕是見不到穆大人了,這衣服我先帶回祥瑜閣吧!」晨兒從我懷裡接過衣服,很「識相」地開溜了。
盔甲男低頭看著我,有些猶豫地張口:「公主……」
「停!」抬起手,我笑嘻嘻地望著他:「盔甲男呀!我還是聽你叫我霓兒比較順耳!公主公主的我都聽得膩透了!」
「霓……霓兒?」
「嗯!乖!」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以後,你私下就叫我霓兒吧!我聽著渾身舒暢!」
盔甲男聞言,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垂著一雙碎光閃閃的黑瞳看著我,表情有些靦腆。
「呃,那我私下是叫你盔甲男呢?還是小盔?小甲?小男男?或著是小尹?小戰?哈哈……」我邊笑邊興致盎然地調戲著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樂得臉都綠了!
「霓……霓兒,為何要叫我盔甲男?」他斂了斂臉上綠燦燦的光芒,疑惑地看著我。
「因為我來到這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穿著盔甲的你。盔甲男,它象徵的意思是:救我出險境的英雄……」因為怕他拒絕被我喚作「盔甲男」,我便使勁給這仨字抹油,「在我的字典裡,盔甲男=救世主=大英雄喔!」
「此話當真?」他雙目炯然。
「當然是真的!」我一臉嚴肅地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小眼神兒。
「咳咳……」他低咳一聲,雙頰飄上兩朵淡雅的紅雲。
「嘿嘿,那你是不是准許我叫你盔甲男了?」我眼珠一轉,搖頭晃腦,笑面生花對著他樂:「盔甲男?盔甲男!盔甲男?盔……」
「何事讓公主如此高興?」
忽地,一個巨冷無比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那聲線狠狠地刺穿我的後背,霎時將我滾燙的心冰凍在了胸腔內,那璀璨生輝的笑容也一點點在臉上僵硬淡化。
「穆大人!」盔甲男迅速斂去面上表情,客氣地對我身後作揖行禮。
「呵,呵,呵……狐狐狐狐狸,你你你終於出來了,我都等了你老老老老半天了。」
轉過身,抬起眼——
呦!狐狸今個穿著藏青色繡鶴朝服,雍雅贏貴俊逸非凡,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氣質呢!不錯不錯,果然跟我很有夫妻「氣」!
眼睛瞪大——
咦?他怎麼沒有熊貓眼?莫非,我那一拳搗得不夠大力?
「不知公主等本官所謂何事!」他挑了挑眉,表情很欠抽。
「我我我給你送衣服!」
說完,我獻寶似的兩手一舉。
一陣奇妙的沉默在我們仨中間緩緩暈開,抬起頭——
噶?我的衣服呢?
狐狸狹長的鳳目迷了迷,眸中冷光迸射。
「那個,那個,那個……這是『皇帝的新衣』,只有聰明的人才能看見!」我一個靈光乍現,把安徒生童話搬出來救場!可是,狐狸那眉毛怎麼蹙得更緊了?
「公主是在諷刺本官愚昧嗎?」他瞅著我,揚了揚眉。
「穆大人,公主方才確實——」盔甲男正欲解釋,狐狸一雙冷眸不經意的掃過去,讓他一時啞然:「確實,確實……」
我直起身子,用火眼金睛一照,便知此刻某狐狸正醋海生波。心下琢磨:這件事若由盔甲男那木頭來解釋,只會欲蓋彌彰。說不定狐狸想像力一氾濫,腦中上演一段經典電影情節:姦夫淫婦幽會被抓,姦夫為了幫淫婦圓謊,不惜拋下護國將軍的身份,撒謊編故事糊弄他!
SO,要想澆息這酸狐狸的妒火,只能委屈我才高九斗,學富六車的慌精嫡傳弟子+本山大叔關門弟子,江湖人稱「金齒銀牙老妖霓」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