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你走路不長眼……」燕虹的罵聲，在看清方漫舒的外貌時，啞然而止。「總裁夫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個女人，可是方家大小姐，駿豐的女主人啊！無論是哪個身份，她都得罪不起啊。
總裁夫人？
突然聽到這樣的稱呼，方漫舒自嘲的勾起了唇角。她算什麼總裁夫人？
「我不是，你認錯了……」呢喃般的說了一句後，方漫舒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但是，燕虹，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如果你喜歡我稱呼你為『總裁夫人』，那我就喊你方小姐吧。」
被她這樣抓住，方漫舒微微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她，真的沒有心思和別人閒聊。如果可以的話，她只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讓她那疼痛的心，好好的安寧一會兒。
見她不說話，燕虹的眉頭一皺。「方小姐，你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一起出吃飯，你為什麼不阻止？難道，你不在乎麼？」
這話，太直接，也太凌厲。
就如一根鋒利的箭，在方漫舒原本就疼痛的胸口，再一次的，狠狠插入。
我怎麼會不在乎，怎麼會不在乎！
可是，我又能怎麼樣，又能怎麼樣啊……
內心裡，方漫舒無助而狂亂的吶喊著。
閱人無數的燕虹，自然也能看出方漫舒此刻的心思。她無聲的笑了笑，然後，擺出了一絲哀傷的表情。「總裁夫人，我真為你感到不值啊。你把朱莉雅當朋友，可她呢？分明就是在挖你牆角啊！你要是再放任她，說不定，這季總他就……」
話，在最巧妙的地方停了下來。余留下無限的想像，在方漫舒的心間裡。
她還記得，剛才季炎烯說，朱莉雅的臉，很清純。
她還記得，剛才朱莉雅對季炎烯的一舉一動，非常的，不尋常。
難道，真的會……
「莉雅她，不會的。」低低的反駁，就如同方漫舒此刻的臉色一般，蒼白，無力。
「唉，這會不會，誰知道啊！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朱莉雅長的清純，而我又聽說季總最喜歡長相清純的女人。這樣一來，也就難保……唉……」
一聲長長的歎息，像是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方漫舒的心臟上。
季總喜歡長相清純的女人。
季總喜歡長相清純的女人。
季總喜歡……清純的……女人……
話語，猶如被施展了魔法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方漫舒的耳邊迴響著。
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的，傷著那顆早已疼痛不已的心。
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臉頰，嫩滑的觸感，卻讓方漫舒湧現出無限的哀傷。
看著方漫舒如此神情，燕虹的眼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方漫舒的心裡起了反應。只要再加一把火，那麼……
「方小姐，你的臉色很差，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撫著方漫舒，語氣著急。「哎呀，你的手好涼啊，這可怎麼辦，要不，我去找季總回來。」說著，她就要跑出去找季炎烯。
「不用了，我沒事。」方漫舒攔住了她。
「可是，你的臉色看上去真的很不好。唉，這季總也真是的，你人不舒服，他到好，帶著朱莉雅去吃飯。我剛還聽到他們說去附近的東宴閣，那裡可是高級的餐廳啊，沒有VIP，誰也進不去的，真是便宜了那女人！」一說起朱莉雅，燕虹就一臉的不甘和妒忌。
憑什麼那個女人運氣這麼好？憑什麼所有的好處都被她拿走？
哼，她不甘心！
努力的將臉上的嫉恨掩藏住，燕虹換了一種歎息的語氣。「唉，我也不說了，方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我想，這些事情你應該明白的。」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方漫舒的肩膀，又說道。「方小姐，我知道你心地好，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建議你，還是跟去看看的好。」
「跟去看看？」方漫舒吃驚了一下。
那豈不是跟蹤炎烯？
「這有什麼的。」燕虹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方小姐，你想想看，朱莉雅邀請季總一個人去吃飯，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你要是不跟著，萬一他們發生什麼，那你不就成了冤大頭了？」
想起朱莉雅今天的表現，方漫舒的確是有些不安。
可是……
「跟蹤，這樣不好吧。萬一被發覺了，炎烯他一定會……」方漫舒無法想像，如果季炎烯發現自己跟蹤他，那他會有怎樣的怒氣。
「這不是重點！」燕虹瞪了她一眼，說道：「重點是，季總和朱莉雅之間，到底會不會發生什麼？方小姐，我知道你很介意他們一起去吃飯這件事情。如果你不跟著去看看，那麼，這件事情，就會像是一根刺一樣的紮在你心裡。與其一個人胡思亂想，還不如跟上去看看。就算他們沒什麼，也就當是安了自己的心。如果有的話，那你……」
「不會的！他們不會發生什麼的！」方漫舒急切的反駁道。
只要想到季炎烯可能會和朱莉雅發生什麼，她的心，就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會不會，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燕虹輕柔的說道，語氣裡，滿是誘惑的味道。
「我，這……」
「這只是我的提議，去或者不去，這個選擇的權力在你的手裡。好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魚餌已經撒下了，現在該做的，就是等待了。
無論方漫舒最後去，或者不去，這友情，都已經有了裂痕。
帶著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燕虹慢慢的邁步離開。留下方漫舒一個人，掙扎的站在原地。
是去，還是不去。
方漫舒始終做不了決定。她不願意做出這種跟蹤人的事情，因為她的道德觀念不允許。可她有迫切的想知道，季炎烯和朱莉雅究竟會不會有什麼曖昧的互動，因為她真的很在意。
每每想起朱莉雅那種清純的臉孔時，她心裡的不安，就一點一點的擴大……
在矛盾了許久後，方漫舒終於邁開了第一步。
究竟，她的選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