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寧宮中,一片寂靜,宮女太監們經過正殿大門時皆小心翼翼的斂著呼吸,即使如此,仍能被殿內傳出的怒斥聲驚到。
殿中一片狼藉,價值連城的玉屏、瓷杯扔得滿地皆是,郭太后怒氣沖沖的瞪著悠閒的坐著喝茶的上官言。
上官言抬頭看了郭太后一眼,「母后若沒事,兒臣就先告退去兵部了!」說著,便要起身。
「你站住!」郭太后怒喝,「你眼中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后!」
上官言看著郭太后,面無表情的道:「兒臣不敢!」
「不敢?為了白小小,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聽到白小小的名字,上官言猛的起身,上前兩步,灼灼盯著郭太后,「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嗎?你知道小小年齡雖小卻是性情倔強,絕對不會背著家仇留在睿王府,是嗎?」
郭太后看著上官言,厲聲道:「你是大熙王朝唯一的睿王爺,而白小小現在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如何還配的上你?」
「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我另納王妃?是誰?又是哪家的姑娘要掉進你的圈套中?你又想借我的手除掉那位所謂威脅到我上官家天下的清官?」上官言嘲諷的看著郭太后,「你真正當我是你兒子嗎?還是只當我是你手中最好用的那顆棋子,因為我永遠擺脫不了的是身體中的血液!太后娘娘!」
「放肆!」郭太后的身子猛的一晃,跌坐在椅子上,一時間竟找不到反駁的話,殿中頓時一陣寂靜。
殿外傳來竊竊私語之聲,郭太后看了眼上官言,恢復了素日的鎮定與威嚴,冷聲道:「蘇嬤嬤!」
一個中年女子緩緩走進來,對著上官言微微行了一禮,猶豫了下,轉身看著郭太后低聲道:「稟太后,朝雲公主不見了!」
郭太后疲憊的揮揮手,「小希大約又是出宮找…… ……」語氣忽然一頓,眼神驀然變得凌厲,「你起來說,怎麼回事?」
蘇嬤嬤緩緩起身,「方纔毓華宮中的宮女來報,說是從一大早便未見著公主與貼身的宮女冼月,一直到午時,她們覺得不對,便稟告了貴妃娘娘,隨即貴妃娘娘待人進殿查看,發現公主床上的被子沒有睡過的痕跡,殿中的許多名貴輕巧的飾物都被取走,包括公主壓在化妝匣底下的幾萬兩銀票!」
「銀票?」郭太后詫異反問,「公主殿中如何來那麼多的銀票?」
上官言冷聲接道:「是我給她的!」
郭太后看著他,「你給她?你為什麼要給她那麼多的銀票,你是不是知道她要離開?她一個女孩子,當朝的公主,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可擔當得起,她是你的親妹妹啊!」
上官言冷笑著看著她,「就是因為她是我的親妹妹,我才支持她出去,我不希望她重蹈我的覆轍,將自己的幸福賣給一場政治婚姻!」
「你…… ……」郭太后氣得說不出話,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蘇嬤嬤趕緊上前替她順氣,責怪的看著上官言,「太后身子不太好,王爺就少說兩句吧!」
上官言冷冷看了眼郭太后,「母后,你就將那些王侯公子,將相才女留著自己欣賞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靖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