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獨自一人站在玉欄外看著街上穿梭不斷的行人,耳邊不斷迴響的卻是方才大廳中的聲音,清純如雪、嬌媚如絲的浴火鳳凰,腦海中浮現中一張俏皮的笑臉,靈動的眸帶著狡黠的笑意望著他,「我還沒說讓你走呢?」
房門外忽然響起了絲竹之聲,一個稚嫩而甜美的聲音與絲竹聲一同傳入,「雲氏翩翩少年郎,絕世白衣好風流;夜半潛入我閨閣,只為…… ……只為」歌聲嘎然而止,讓凝神傾聽的雲羅倒不由有些好奇與失落。
絲竹聲一個停頓,忽然變得高亢而激烈,一個淺粉色的身影如蝴蝶一般飛了進來,一個轉身,停在他面前,輕輕低身一福,笑顏純真,宛如一隻落入凡間的精靈,俏皮而靈動。
雲羅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俏皮的身影,一樣燦爛的笑容,卻只能永遠留在他的心底,他反手從衣袖中拿出隨身的玉笛,一曲《洛神賦》輕緩奏出,在臨水閣不大的空間中靜靜流淌,委婉動聽,竟令小小停在了原地。
小小看著雲羅,眼前浮現的卻是21世紀的場景,她十八歲的生日,家中賓客滿堂,可是在那些對她說生日快樂的人中間,她不知道有幾個人是真心誠意的希望她快樂,當生日快樂的鋼琴曲在別墅中響起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坐在鋼琴前的雲羅,漫不經心的笑,那雙黑色的眼眸卻是無比的認真,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他心中,只有她,還有那句「生日快樂!」
直到槍聲響起,她被他掩在身後,她才知道他是父親組織中的第一殺手——雲羅,也是她今後愛了一輩子的人。
雲羅收起玉笛,看著眼前陷入自己思緒中的小小,眼中露出玩味,回想起初見時那聲「小羅羅」還有那全然沒有形象的大哭,而這次,又令她想起了什麼,想到那個不曾見過面的男人,雲羅心底竟有了微微不滿!
兩人各有心思,屋內一時寂靜,上官希笑著走了進來,將小小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睜眼一看,發現雲羅正失神的望著上官希,黑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那火紅的霓裳。
小小一驚,轉頭看到上官希沒心沒肺的笑,再回首,雲羅早已收回了方纔的失神,帶著慣常的淡然表情看著闖入的上官希。
小小打量著雲羅的表情,隨著她的動作一同坐下,拉過小希道:「這是我的死黨,上官希!」然後看著雲羅的神情。
雲羅手中的玉笛輕巧的轉了一圈,輕輕頷首,對著上官希露出一抹淺淺的笑,「雲羅!」對於小小口中奇怪的詞彙亦沒有的疑問或好奇。
上官希興奮的往桌上一趴,看著雲羅道:「方纔那笛子是你吹的?」
雲羅點頭,「獻醜了!」
上官希眼神望向遠處,沉默許久,忽然看著雲羅道:「這笛聲似曾相識!」
小小思緒一頓,下意識的望向雲羅,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只是他卻絲毫未顯露在臉上,只輕聲回道:「大約絲竹之樂多有相似之處。」
上官希臉上失望之色頓現,低聲喃喃道:「是呀,應該只是相似而已吧!你怎麼會是他呢?」說完,臉上又露出往日的歡喜之色,望著小小道:「小小,你曉得我方才在外面見著誰了嗎?」
小小將視線從雲羅身上收回,「誰?」
上官希故作玄虛的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