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閣經過半年的整頓新開,一時轟動凌陽城,落花巷中從一早開始便人山人海,原因無他,因為明珠閣開張第一日,會有一位新姑娘作為壓軸表演舞蹈,據說這姑娘擁有天人之姿,連落花巷連任三屆的舞魁水柔尚不及她三分,而這位姑娘的第一日表演,明珠閣只接待一百位客人。
夜幕落下,明珠閣一掃之前的素雅之氣,寬敞的大堂中,皆以珠玉為飾,雅致卻不小氣,華貴卻不庸俗,舞台呈半圓形,幾乎將所有一樓的位置包圍的舞台中央。
「咚」的一聲鑼聲響起,大堂中燈光盡滅,舞台兩側有細碎的流蘇珠簾垂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隨著珠簾一同灑出,廳中眾人未及回神,直覺一陣香風拂過,帶著春天玉蘭盛開般的甜美香氣,觀舞眾人皆被這笑聲撓得心神癢癢,皆屏了呼吸,一時間,明珠閣中寂靜無聲。
靜謐的空氣中有一絲古箏的聲音若隱若現,紗簾後的舞台上一排燈籠被點亮,燭光之中,左側舞台上一個長長的鞦韆直瀉而下,鞦韆之上立著一髫年女孩子,一襲白衣若雪,白紗遮面,鞦韆蕩過,白色長裙甩出優美的弧度,女孩回眸一笑,純真燦爛若初升的朝陽,讓人無端快樂。
箏聲一個轉音,忽而拔高,鞦韆上的女孩子忽然一個360度凌空翻轉,白衣瞬間落地,在眾人抽氣聲中,女孩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紅色的飄帶,她飛快的舞動飄帶,仿若在週身形成一個紅色保護圈,帶著她翩然穩穩落地。
箏聲愈發的快,隨意的和進了胡聲與馬頭琴聲,女孩一襲白衣早已被火紅的舞衣取代,襯得肌膚如白皙細膩,在燭光下還泛著晶瑩的珍珠色澤,她如一隻快樂的蝴蝶滿場飛舞,凌空而舞,輕巧而靈動,眼波流轉中,那張火紅面紗下的笑容妖嬈又清純,帶著三分甜美七分妖冶,上挑的眼線,嫵媚的笑容,無一不與方才白衣時的身姿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惟有露在面紗外那雙靈動的黑眸,是她最真實的表情。
箏聲密集的幾乎讓人來不及聆聽,舞台兩側跑出數十名妙齡少女,一律白衣如雪,白衣之中,那紅衣更加鮮艷奪目,只見她單腳飛起,原地旋轉起來,最後隨著漸漸緩下的音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十名少女圍成圓圈半跪於地,鞦韆再次垂落,女孩一把抄起地上的白紗,轉身一裹,同時躍上鞦韆,在箏聲停下的同時,消失在眾人眼前,只餘下一陣淡淡的甜美的香氣,若有似無的飄蕩在空氣中。
大廳中一時靜寂無聲,直到廳中的所有燈籠再次被點燃的時候,眾人才回過神,可舞台上空空蕩蕩,早已沒了方纔那曼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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