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有些不解的回頭看著小小,「小姐還有什麼事?」
小小輕輕一笑,抬頭仰視他,「我還沒說讓你走呢?」
雲羅一愣,隨即便笑了,「那依小姐的意思,你不答應,我便永遠不能離開了?」
小小不置可否的執拗的看著他,雲羅只得收回自己的步子,與小小對視。
雲羅看著眼前這個個子直到自己胸口的女孩子,聽說她不過八歲,可是她眼中的狡黠與沉靜,完全不似一個八歲的孩子,卻像是經歷了很多故事的人,可是,他忙收回自己的思緒,卻聽到那邊小小開口說道:「我不是那般蠻不講理的人,可是我救了你,你就沒想過要報答我一下嗎?」
「報答?!」雲羅啞然失笑,敢情這小姐是要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那他就看看她究竟想要什麼吧,他蹲下身子與小小平視,說出的話卻讓他不是心中所想,「難道你不知道施恩不報之理?」
施恩不報?小小心中暗暗鄙視了下說出這幾個字的人,面上卻仍是笑顏如花的道:「沒,我只知道知恩必報!」
雲羅眼中露出玩味的神情,果然是位與眾不同的小小姐,「那你想要什麼報答呢?」
「我現在還不知道耶!」小小單手撐著下巴,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張令她驚艷卻又曾經無比迷戀的臉龐,甚至那眼中的戲謔與淡淡的輕佻都與二十一世紀的他不差分毫。
雲羅輕笑出聲,剛要說話,小小眼睛猛的一亮,「要不這樣吧,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現在先欠著,等我想到你再做,如何?」
雲羅挑眉,「萬一你是要我去殺人放火?」
小小嘟嘴,「定不會是傷天害理之事!」心底卻暗想,我要你做的事讓你這麼清楚明白的就想到,那我就不是白小小了。
「好!」雲羅有型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接著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塊小小的玉牌,放到小小手中,「想好了憑此玉牌去臨水閣找掌櫃,他自會帶你見我!」說著,便縱身一躍,白色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官希湊上前看著小小手中的玉牌,晶瑩剔透的碧色之玉躺在小小的手掌之中,被燭光一照,泛著淡淡的光澤,玉牌一面是一扇古樸的門,兩扇門上分別雕著浮雲與水流,另一面則是一個繁體的雲字。
上官希驚道:「好精緻的玉牌啊!」
小小睨她一眼,將玉牌收回,笑著對上官希道:「我們下來可是要將舞坊做大,任何一個美男都不可錯過,以這雲羅資質,定能當個頭牌!」
上官希頓時被小小的話噎到,一口氣沒緩過來,瞪大眼睛看著小小,卻見她笑望著自己,知道被她騙了,兩人相視而望,忽然同時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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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玉牌給了她?」鬚髮白眉的羅天一正替雲羅把脈,聽他說到將玉牌給了小小,不由皺起了眉頭。
雲羅輕哼了一聲,有些吃痛的按住肋下,「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她說要我答應欠她一個要求,我就下意識把玉牌給了她!」腦海中浮現一雙晶晶亮的黑瞳,心底柔軟處似被輕輕撞擊了一下。
羅天一抬頭看了眼面色平靜的雲羅,忽然手下一重,按在雲羅傷口之處,雲羅痛哼一聲,頓時臉色發白冷汗直冒,羅天一哼了一聲道:「還有感覺,我以為你受傷疼傻了!」
雲羅勉強一笑,「閣老還是擔心玉牌之事,你放心吧,我雖然年紀尚輕,可是識人什麼時候出過錯,那白家小姐雖然生性跳脫,不拘世俗,可是那雙眼眸卻是澄澈乾淨,絕不像有歪主意之人。」
羅天一替他解下繃帶,換上自己特製的金創藥,「話雖如此,可是她卻是睿王妃,不僅時時與睿王相對,更是要時常進宮的,這玉牌在她身上,保不定什麼時候被有心之人看見了,那便不是她能瞞得了的了。」
雲羅有一絲沉默,許久,露出一絲笑意,「我倒忽然挺期待,她什麼時候會來找我,又會對我提什麼要求。」而他更想知道的是,一個深受皇恩的親王妃,為何會深夜還在花樓之中久久不歸,難道她與睿王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在掩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