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暴雨過後的拉斯維加斯升起了燦爛的驕陽。
一向睡懶覺的余崇智早早把花夕顏母女挖了起來。
「大小兩個寶寶,我們到山上去看日出了!」
太陽都升起來了,才去看日出?
「現在到山上去,是曬太陽浴了吧!」
余崇智哈哈一笑,說:「都可以!」
「小懶豬,叔叔背你走。」
看在余崇智跟她玩水的份上,微甜終於對他微笑,以梨窩笑顏說道:「好,叔叔是大懶豬!」
「小丫頭,變精了你!趁機又損叔叔的人品。」
山上,陽光燦爛如金,在樹影間點點生輝。
花夕顏深深地歎息,幾分感慨,幸好,風雨過後,陽光還是燦爛的。
此時,星城是什麼時候?今天是他們的婚禮,現在開始了吧!
所有的故事,到此結束了吧!
騰毅銘的婚禮進行地點在教堂,肅穆莊嚴的地方。
騰浩堯微笑著看著豪華浪漫的婚禮,十分高興。
騰毅銘的表情嚴肅,賓客還以為他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提不起精神。
不過,他還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他和宮惜蘭的婚禮。
洞房花燭夜。
鬧新房的賓客意思了一下就識趣地退開了,留給兩個新人甜蜜浪漫的空間。
宮惜蘭的心也終於著地,她從背後抱住了他,靜靜地享受這份甜蜜安靜的時刻。
「我先去洗澡!」
淡淡的聲音,十分疲憊。
忍不住,宮惜蘭小心地問:「銘,你上飛機前,去哪裡了?為什麼回來後,整個人變得那麼累?」
騰毅銘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嘴角,說:「我還好,你多心了。」
宮惜蘭失落地看著他輕推開自己進了浴室,她很失望,這是他們最甜蜜的時刻,為什麼他要那麼冷漠地對她?
然而,當輪到她去洗澡換上鮮紅的睡衣出來尋找他時,喜慶的新房,竟只有紅燭在寂寞地燃燒。
「銘!」
她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隨即尋找,連更衣室也不放過,但他真的不在。
這個時候,他拋下她,去哪裡?
宮惜蘭打開門,衝了出去。
這別墅是新買的,騰浩堯並沒有住在這裡,特意留給這對新婚夫妻過二人世界,好快快給他生孫女孫子。
慌亂地打開了幾個房間的門,終於在書房找到了他。
他竟然在吸煙,那種寂寞失落丟掉了靈魂的表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他也不會為了公事憔悴消沉。
「銘,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回房間!」
騰毅銘淡若無聲地說:「你先睡吧,別等我。我處理完公事再睡!」
「你這樣算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你別無理取鬧,我已經跟你結婚了!」
騰毅銘有了幾分不耐,卻仍努力忍忍。
「我這是無理取鬧嗎?你讓新娘子獨守空房,這算什麼?」
宮惜蘭激動起來,聲音變得尖銳,但是騰毅銘並沒有感受得到。他只大概明白個意思。
「我今天沒心情,況且,昨天我們已經在一起過了,我沒心情,所以,拜託你別來煩我了。」
「我煩你?」
宮惜蘭簡直絕望,但她沒哭,狠狠地質問:「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我用了多少心思在身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在我最幸福的時候傷害我?你以前說過的,你愛我,你愛我的方式就是殘忍嗎?」
騰毅銘無奈地扔掉了煙,說:「惜蘭,人都是有情緒的,你別逼我。」
把婚禮舉行完,已經是盡量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了。由見到花夕顏的別墅出現男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沒有任何過去記憶的心,被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人勾走了。
他的自尊心,讓他不甘被她踩於腳下,去跟她表白乞憐她的接納。呵,他冷冷一聲自嘲,他又不是腦子進水了,人家也要結婚了,他還去表白?
「如果讓你這麼覺得,惜蘭,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只是暫時需要點時間平復情緒。所以,你先回去睡吧。」
宮惜蘭聽到了他安慰溫柔的語氣,再也冷不起來,她哭了,抱緊了他,問:「為什麼要選現在的時間?你怎麼可以把我帶進天堂又拉我下地獄?」
哭了沒多久,宮惜蘭暗暗給自己打氣,抬起淚眼,目光堅定信任地望著他,說:「好,我相信你。你從來不會騙我的。」
兩天後的早晨,花夕顏正在打扮女兒,她決定今天飛回星城,結束假期。
余崇智在這裡待了幾天,拚命拉著兩母女去玩。
老實說,花夕顏是感激他的,至少消磨了時間,讓她沒時間去想騰毅銘,沒時間去感動他半夜趕來,給她送戒指。
至少,也讓她沒時間去想,他的婚禮如何浪漫讓人羨慕。
「真要回去了嗎?真想你們永遠不走,我養著你們。微甜寶寶,你說好不好啊?」
微甜卻嘟起了嘴巴反駁:「不好。媽媽說要回家了。我也想回家了,回家可以見冷叔叔,唐叔叔,還有騰叔叔,爺爺。」
「哇,這麼多美男子都愛慕我們微甜寶寶啊!來,讓叔叔獎勵一下!」
余崇智作勢要吻微甜,又被小丫頭機靈地躲開了,還怕怕的掩住嘴巴!
余崇智眼神狡猾閃爍,說:「不讓吻就不吻吧,微甜寶寶好純情好可愛哦,你說,你的初吻是誰的哩?」
微甜摸不著頭腦地望著他,余崇智知道她沒有防備,趁她想事情的時刻,他竟可惡地抓住小丫頭的臉,霸道地奪走了少女純真的初吻!
花夕顏也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替女兒感到不值,雖然她還是小孩子,但以後小丫頭長大懂得以後,多少有些遺憾吧!
不過,看女兒快要哭了的表情,花夕顏決定不再火上澆油,安撫為主,笑著抱起微甜,說:「微甜,別生氣,這是美國式吻別啊,禮貌性的。長大後,再找個帥帥的男人,好好氣氣到時已經白髮禿頭的余叔叔,最好氣死他。別生氣哈!」
余崇智苦了臉,喃喃地叫:「真看不出來,女人都這麼『歹毒』的啊!這麼快,就詛咒我老得白髮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