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了你也不懂,果真是小孩子。」
「嘿嘿,騰叔叔,我可以在你這裡玩嗎?」
小孩子來到新奇的地方總是有很多鬼主意的。
「好啊。對了,叔叔給你買黑,森林蛋糕。」
想起上次微甜抱著他的被子開心地叫黑,森林蛋糕的傻樣子,騰毅銘便掩飾不住笑意,手指輕輕地在她美麗的額上一彈,故作嚴肅道:「小丫頭,別給我搗亂。」
「好。我要蛋糕。」
「去玩吧!」
騰毅銘拍了拍她的臉,微甜馬上蹦跳出他的懷抱,好奇地到處翻著整間辦公室。每看到吸引她的東西,她便要拆開來研究一番。
騰毅銘一邊忙著筆記本電腦,一邊留意著她的搗亂,只要她不去撕他的文件,隨小丫頭怎麼玩,量她一個小丫頭,也不能把他的辦公室給拆了。
只是苦了秘書來收拾了。
微甜從盆栽前站起來,她揚著半片葉子得意地告訴騰毅銘:「騰叔叔,我幫你把草草拔光光了。」
騰毅銘應了一聲,一會兒後才抬頭看她,不由得笑了。
「小笨蛋,你確定你拔的是草嗎?」
可憐的盆栽,只剩桿子了。
「騰叔叔好壞,罵我笨蛋。不跟你玩了。」
微甜生氣地撅了嘴,又轉移陣地,攻向他的休息室,撲上那張她曾誇張地比喻為黑,森林蛋糕的大床。
小丫頭累了,玩了一天了。
秘書把騰毅銘吩咐的蛋糕送了進來,騰毅銘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著兩塊蛋糕到裡面找微甜。
小丫頭沒在啃他的「黑,森林蛋糕」,倒進了浴室玩水,全身都濕透了。
騰毅銘終於不悅又嚴肅地板起了臉,頗有嚴父的架勢責備道:「過來,把手掌打開。」
小丫頭馬上知道自己闖禍了,乖乖地伸開了手掌,心裡慘兮兮地覺得這個騰叔叔和媽媽好像,不准她玩水。
騰毅銘又好氣又好笑,「啪啪」,他意思地打了微甜兩下手掌,問:「以後還玩不玩水?」
「不玩了。」
「那出來,把衣服脫了。」
「好。」
微甜乖乖把裙子脫了,花夕顏雖然疼愛她,可從不讓她嬌生慣養,連基本的自理能力也不學習。
看著光著小身子的微甜,騰毅銘反而無措起來了,他這裡沒有小孩子的衣服,瞧她那小身子的可憐樣,他擔心她會著涼。
拿出自己的襯衣,給微甜披上,他失聲笑了,簡直比仙女的拽地裙衣還要長了,她的樣子,好滑稽。
「哈哈,小丫頭,你的樣子好好笑。」
「嘻嘻,好好玩。」
微甜則快樂不已,抖著兩隻長長的衣袖,拍在騰毅銘的臉上,有點疼痛。
騰毅銘故作兇惡地抱著她,提起,倒在床上,又把她放在他身下,逗著她玩。
「小泥鰍,看你還敢不敢目無尊長!」
搔著她的癢,果然她的小身子如小泥鰍一般鑽著躲避著,咯咯的笑聲,讓送衣服進來的秘書嚇了一跳,她真不敢相信,那個冰山總經理也會有這麼逗趣的一面,跟一個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微甜笑痛了肚子,咳嗽起來,騰毅銘收手,抖著她那兩隻長長的衣袖,笑說:「好了,小丫頭,叔叔餵你吃黑,森林蛋糕。」
「騰叔叔,你也吃。」
微甜很孝順地把勺中的蛋糕推到騰毅銘嘴邊。
「叔叔不吃,叔叔不吃甜食。」
「可是,我媽媽也喜歡吃。」
那女人喜歡吃?騰毅銘眸彩一亮,頓時有了饞欲,便一口含住微甜推過來的勺子,慢慢咀嚼,找尋其中的喜歡滋味。
看微甜那麼期待地睜著大眼睛看他的反應,騰毅銘惡作劇之心又起,醮了上面那曾薄薄的白奶油,他抹上了微甜的小巧鼻子,還有粉嫩紅潤的小臉。
「嘿嘿,騰叔叔也要擦。」
騰毅銘也不閃躲,他的心情,是決定結婚以來從來沒有的輕快,他此刻,很快樂,一個小丫頭帶給他的快樂。
但快樂時光總是短暫必須結束的。沒多久,微甜就撐不住睏意,睡在了他的懷裡。
看著小丫頭甜美的睡臉,他心中湧過來一陣感動。
這孩子,看起來真惹人心疼。
要是她媽媽專心只對她一個人好不再找別的男人就好了。
「小丫頭,騰叔叔保護你,睡吧。」
一點點擦乾淨微甜臉上的奶油,他看著她身上他的襯衣,仍忍不住笑了,他是如此快樂,從來沒人如此帶給他快樂。
到浴室洗掉污髒,他不由得歎息,其實,他希望的並不多,只要生活再多一點點快樂就好了。
在他們一大一小愉快相處的時光裡,花夕顏正在設計室和設計師忙得不亦樂乎,連喝水的時間也顧不上。
她看大家都疲憊的樣子,便宣佈休息十五分鐘。
員工紛紛癱在椅子上,拿出下午茶點心,有精力的,就聊些八卦。他們搞設計的人,雜誌不離手,多少也會耳聞一些蜚聞之類的事件的。
「騰氏總經理騰毅銘要結婚啦,好可惜,要知道他是被蓋了章的人,當初就不那麼賣命地幫他趕那批衣服了。」
「可不是嗎,這年頭,找個可以包養自己的老公真不容易。」
八卦歸八卦,這些頭銜閃閃的設計師,早已有男朋友了。
花夕顏身形一頓,繼而苦笑,告訴自己,這與她無關。
可那張熟悉相似的臉,還是搞痛了她的心,彷彿凌燁風曾回來過,如今又把她拋棄了。
她連看著陌生又熟悉的臉的機會也沒有了。他是屬於別人的專利。
明知他只是騰毅銘,喜歡賴床的騰毅銘,他不是凌燁風,可她的心,其實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那張臉迷失了,有時候,她會因為這種迷惘的感覺,覺得愧對凌燁風。
可是,她的心不受控制,總想剝掉他相似的面紗,然後幻想那張真實的臉,確實是凌燁風的。
「燁風,燁風,……」
花夕顏在心裡沉吟著他的名字,心痛便開始蔓延,也許,她該去看看他了。最近,她想他了,但其實,也怕去見他,她怕去見他,是因為騰毅銘嗎?還是她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