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了五個小時,來到C市的扶柳村。
「這是哪裡?」
花夕顏看著有些熟悉的山樹,以及村口那條彎得如新月的小河,眼神變得更加熱烈喜悅。
唐若塵看了她的表情,微微一笑,感慨道:「你一直想回來的地方,我找了很久,按著你的描述去尋找的。其實,前段時間我已經找到確認了。來,我們上去吧。」
唐若塵拉起花夕顏的手,握緊,彷彿抓住了全部的幸福。
花夕顏貪婪地望著熟悉被放大的景物,並沒有反抗,由著唐若塵帶著她,一路回到熟悉的地方。
「夕夕,據說你小時候,最喜歡來這裡洗頭。」
兩人來到山坡上,正有一山泉輕流而出,水聲輕鳴,清澈澄亮,想起他所知道花夕顏小時候的事,他的臉上,也是幸福的光彩。
「是的,那時,我媽媽最喜歡在這裡漂洗,這山泉,冬暖夏涼,還有爸爸在一旁給我們勺水。」
想起小時候那些幸福的小事,她的笑容越擴越大,腳步在加快,來到一棵光禿禿的木棉樹旁,她的家就赫然出現在眼前了。
「這是我家,」花夕顏指著小小的矮磚房,微笑地露出了小貝齒。
「我知道,其實,我早就想帶你來了。只是,這房子的主人不肯賣給我。」
花夕顏被收養之後,房子就歸曾超利夫妻所有了。當年曾超利只賣掉了他自家的房子,因為怕閒言碎語,並沒有賣掉花夕顏家的。所以,當年莫惠然打斷他們夫妻兩條腿之後,他們又回到這村子裡來療傷了。
但見某日竟然有個衣著光鮮儀表堂堂的男子來跟他說想買下他這間矮磚房,他多疑的心又起,並且貪得無厭,唐若塵一次次提高價錢,他一次次地拒絕吊高價位。
不得已,唐若塵另請代理商,才終於以七十萬的高價買了下來。
七十萬,對一直自力更生不花繼父一分錢的他來說,也很不容易了。
「後來,我跟他們說,要送給我的女朋友,他們才終於肯答應,說曾經也有對夫妻為了結婚來這裡買下這房子。我真希望,我也能有這樣的白頭偕老。」
唐若塵知道是花夕顏父母。
「若塵哥哥,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我根本就無以回報,我該怎麼辦?」
花夕顏感動地淚濕了眼窩,唐若塵是那麼的好,她卻一次次地傷害他。
「夕夕,我並不好,我是要求回報的。我只想,在最後的一天裡,你和我待在一起,記著這最後的幸福時光,我將……」
度過以後所有孤獨的日子,流著幸福的淚花,看你幸福。
如果可以這樣!
如果那個冷酷的人,可以讓你幸福。
「是嗎?」
花夕顏苦苦一笑,笑出了淒涼的淚,她沒有抹掉,倉促換了話題,「若塵哥哥,我帶你去小學看看吧,我爸媽以前在那裡教過書。」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山上的學校流連了很久,直到天突然暗下來,雨絲將至,花夕夕才意識到,該回去了,現在回到星城,也得五個小時的。
但在他們走到山腰時,冬天的暴雨就傾盆而下了。
雨水無情地打濕了他們的外套,遮擋不及。
在唐若塵的外套雨衣遮蓋下,花夕顏仍然濕了頭髮濕了半邊身子,這陣寒冷,讓她的身子哆嗦起來。
腹下的墜痛,更加猛烈,她身子一軟,就向唐若塵靠去。
「若塵哥哥,我肚子痛。」
「夕夕,不怕,我帶你回屋裡去。」
唐若塵不再顧那件外套,跑起花夕顏就飛奔。
他暗責自己不夠細心,明明她的臉色已經很青白的,他卻沒留意到。
屋子裡,唐若塵拿高被子遮擋著讓花夕顏解掉濕掉的衣服,她頭痛欲裂,發著燒,迷糊難受。留下還沒濕掉的內衣,她卷緊被子躺下了。
將要瞇著的瞬間,她想起她的承諾,呻吟痛苦地說:「若塵哥哥,我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但最後,半夜了,花夕顏卻愈加痛苦,月經的痛楚,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劇烈,她捏緊肚子抽搐著,唐若塵冒雨到山下的藥店已經買過止痛藥給她吃過了,卻仍那麼疼痛。
「再給我止痛藥吧。」
「不可以,夕夕,藥物會讓你的痛楚更加嚴重的。你等我,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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