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沒,凌燁風,是不是要讓我的肩膀再次脫臼你才甘心?」
花夕顏也恨,更覺得委屈,無端接受他的指責。
她受傷地說:「別以為你們家養了我就可以隨便擺佈我,你們不要,就隨便把我塞給別人是嗎?我可以走的,但不再是走你們安排的路。」
「好啊,有骨氣,你就走,早該走了,見異思遷,水性揚花的女人,走了乾淨。」
凌燁風氣瘋了,甩開花夕顏。
「出去!」
花夕顏氣紅了臉,揚手給凌燁風冷漠的臉一巴,卻被他受傷的手接住,使不出力,很快就被花夕顏甩開了,只痛得凌燁風微彎了腰左手按緊了右手腕,忍過這陣刺心的疼痛。
冷汗微冒,拂過她的鼻息,花夕顏嚇到了,他纏滿紗布的手,已血跡斑斑。
「燁風哥哥,你的手,流血了。」
「我還死不了。」
凌燁風咬牙忍痛地低吼,微顫的聲音痛進了她的心裡。
花夕顏苦笑,暗道:兩母子的話都如出一轍,都是那樣,不需要我了,就把我踢走。
對於莫惠然讓她嫁唐若塵的事,花夕顏對莫家也寒了心,覺得再也沒有理由待下去了。
「我叫晚柔來給你上點藥。」
深吸了吸鼻子,酸酸鼻意,她真想哭,人生怎麼那麼艱難,委屈都難兩全。
「別走。」
她微沙的聲音,觸動了他的心,受傷的手,那麼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不在乎她再次甩開,不在乎疼痛。
時間因為他溫柔低沉的話凍結住了。
誰也沒動,只是愣愣地望著對方,想尋到對方某種改變不一樣的情愫。
許久,凌燁風垂下了頭,放開了手,原本的怒氣也化為烏有,他似乎忘記了他進來的目的。
花夕顏也不敢開聲說話,怕他留在她手腕上的餘溫灼傷她的心。
靜靜地退出房間,凌燁風頹喪地仰躺在她的床上,他知道,她走了。
留給他的,是可以無所顧忌的脆弱空間!
一會兒,在凌燁風以為她不會回來的時候,花夕顏拿了醫用托盤進來了。
凌燁風眨了下眼睛,頭上的毛巾已被她拿下,微濕披著長髮,差點讓他不認識了。她,素淨而美麗。
輕拿起他的手,凌燁風也不抗拒,而是閉上眼睛,感受她的動作。
解開紗布,最後幾圈布條,沾緊了血跡,讓凌燁風微微抽搐了一下,睜開了眼,他的手,痛得抗拒地挪開。
「好痛麼?我吹一下。」
柔柔的暖風輕拂而來,像她撩人的氣息,挑動了他的騷動灼熱。
凌燁風急叫:「好了,我自己來。」
「哦,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會。」
凌燁風皺眉把紗布全挑開了,露出了傷口。
傷口處,血肉模糊,驚心嚇人,看得花夕顏心顫地蒙住了眼睛不敢去看。
凌燁風只是輕輕一笑,快速上了藥用乾淨的紗布再次繞緊傷口。
「好了,幫我固定一下。」
花夕顏拿開手,接手布條,她不解地問:「什麼傷來的?好像是刀傷。」
凌燁風看著她擔憂的臉,第一次,在她面前說了真話:「槍傷。」
有點兒自嘲的,凌燁風笑了笑又補充:「這隻手可能要廢掉了,廢了一隻手,保護住心臟,醫生說這是幸運的事,你說可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