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塵歎了口氣,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擔心害花夕顏回家要挨罵了。
「夕夕,等你全好了,跟若塵哥哥談談好嗎?」
花夕顏見莫惠然已然生氣地走出去,心裡一急,也沒細想,說:「再說吧。我先回家了。若塵哥哥,謝謝你和紗紗這幾天的照顧。」
唐若塵又一聲歎息,不管心裡多麼希望拯救這個命運不由自己主宰的女孩,但是,他現在的景況還是無能為力,只能暫時忍忍了。
「說什麼見外話呢,我幫你拿行李。藥我晚上再帶回家給你吧。記得以後別洗冷水澡,生理期要注意保暖休息,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花夕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雖然面前的唐若塵身穿白大褂,是醫生的身份。
「好的,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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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客廳,依然是一室寂靜。
莫惠然手捧清茶看著晚上的財經報道,聽到樓梯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她知道是花夕顏來了,而她,也正在等著她呢。
「媽媽,對不起了。」
花夕顏站在莫惠然的側面,垂頭道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莫惠然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即使相處了七年,她也找不到正確的門道讓莫惠然開心。不悅,卻總是她能感覺得到的,這讓她分外壓抑。
「坐我身邊來。」
莫惠然關掉電視,臉色難測。
「好。」
「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
十幾天的月經期,彷彿把她所有的能量都流光了,痛苦的血腥味兒,縈繞齒間,苦澀難嚥,她想忘記,他的傷害,卻讓她更深刻地記住了他的無情冷酷。
出賣了自由的人,難道就沒有自己規劃的人生了麼?
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還給你快樂的時光,開始我夢想的人生。
可是——
心抽搐得難以呼吸,珠淚,竟然在莫惠然的面前滑下兩鰓,嚇得她自己亂了方寸地抹乾,擠出笑顏。
「也怪我疏忽,一直忙於公事,沒注意到你也長大了。」
莫惠然出乎意料的略有歉意地說,轉而音色又高昂了一些說:「長大了是好事呢,我盼著的事。我們應該高興才是。況且,你這趟去美國,也不是全無所獲的,至少有一點,我已經很滿意。」
花夕顏愕然地抬頭,不解地望著莫惠然,她以為莫惠然會怪責她狼狽地從美國回來的。她什麼都沒辦好,她還說「滿意」?
莫惠然把花夕顏的愕然看在眼內,卻不作解釋。對她來說,蕭溫妮終於被她兒子清理出去,花夕顏這趟去美國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