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至少比女人要討喜一點兒吧?
不由自主地,凌燁風眼角的餘光瞄向了花夕顏柔和的側臉,一直注視著。
「每個孩子都說自己已經長大,我以前也是這樣,以為長大了,就會認得回家的路,不再害怕被丟棄。」凌燁風無奈地一甩頭,淡得讓人心疼的說:「也許你無法體會吧,是的,沒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懂。」
花夕顏苦苦一笑,她怎麼會不懂呢?
湊近酒杯,她舉手淺嘗了一口酒,少女的矜持也隨著酒香漸漸揮散走了。
凌燁風看得微微癡了,不明白,為什麼她簡單的動作,手腕永遠那麼優雅柔和,總會撩撥得他的心發熱。
勉強自己移開視線,他故作輕鬆地問:「第一次來美國嗎?想不想到賭城玩玩?」
「你想去的話,我都陪著你。」
心像受了他的蠱惑,花夕顏氤氳的眸子染上一層淺霧,他的第一次邀請,讓她悲喜交加。
凌燁風清冷的眸子有水波湧動,她不會知道,她剛剛這句話對他來說有多麼震撼,她輕輕地扣響他的心靈,然後告訴他,你不再孤獨,我陪著你。
「跟我來。」
為掩飾心中那抹無法形容的悸動,凌燁風冷硬的話又如冰塊落地一般地命令。
花夕顏如夢驚醒,拍了拍頭,望著他的身影,暗自苦笑,剛剛好像做夢一樣,他第一次,似乎在向我敞開心扉。
車子流暢如晚風輕拂地行駛在拉斯維加斯繁華摧殘的街道上,車內的氣氛也是流暢的。
「我第一次認真欣賞賭城的風景,以前來過幾次,太小,太匆忙了,對拉斯維加斯幾乎沒有深刻的印象。你呢?喜歡這座城市……所以才留在這裡嗎?想過回家嗎?」
美好夜色,因為在他的身邊,讓她陶醉,卻被情弦牽引,想瞭解這幾年他是否快樂,日子是怎麼過的,她想知道的太多,多到她暗罵自己太貪心,得寸進尺。
「我是無可奈何。要生存,就得獨立,沒有獨立,就準備認命接受別人的安排吧。」
「你現在好像很不錯,為什麼還無可奈何呢?」
忍不住心的貪婪,花夕顏的步步追問讓凌燁風感到一絲試探的味道。不過,跟一個小孩子袒露心事,她也不會明白。
偏頭望了一眼她,凌燁風似乎在安慰她,說:
「聽你的口吻,好像有點失望,別擔心,男人獨立,才會養得起女人。這應該是大多數男人的無可奈何吧,但是,會成功的卻是極少數。」
花夕顏似是而非地笑笑,因為,他對她的追問還有所保留。畢竟,她還只是一個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