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輝集團總裁證實莫惠然所說不假,知道他們家即將要娶的媳婦已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四個月,考慮到自己兒子已殘廢,便忍下這口氣,只逼蕭明瑞以最殘忍又隱蔽的方式處理掉蕭溫妮的身孕,否則,兩家婚約立即廢除。
所以,蕭明瑞便逼蕭溫妮喝下大量墮胎藥,讓她幾乎九死一生。
蕭溫妮殘存著這口氣,就為了追過來跟凌燁風一起走!
「放手,別逼我動手打女人。」
在離去的時刻,還受人拉纏,凌燁風怒惱到了極點,他無奈的目光無奈地亂繞,無意間,竟見到莫惠然帶著兩個保鏢走了過來。
要捉他回去嗎?
凌燁風輕蔑地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說:「要走就快點跟上來。」
他扯開蕭溫妮的手,把行李甩上背,不把莫惠然的陣勢放在眼內,昂然地走向出口。
「真的嗎?太好了,燁風,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蕭溫妮感動流淚,流產的虛弱,在這個動人的時刻也讓她多了幾分陌生的力量。
她的新生終於來了,她的未來,就是和凌燁風在一起,她愛的男人,帶她一起走了。
私奔,多麼浪漫的詞,有一天,竟也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刺激和浪漫,都是她追求的。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遺憾呢?
「燁風,為了你肯帶我走,我決定死都要追著你。」
蕭溫妮信誓旦旦地說。
凌燁風毫不在乎地輕笑,在心裡嘲諷女人都是白癡,活該被男人凌虐。
只是,這些女人,除了莫惠然,……
想到這裡,他又加快了腳步。
「燁……」
莫惠然看到那兩個扶挽著手將要走出出口的身影,厲聲喊,卻沒喊完整。
她恨她自己,也恨凌燁風,他如此有眼無珠帶那女人走了,如今,讓人把他綁回來,能救醒他的愚笨嗎?
罷了,要走就讓他走吧,活該他吃點苦頭,活該他以後後悔。
但是,她的心好痛。
垂頭,撫過那陣心痛,已沒有了她兒子的身影,頓時,悲傷,又撅痛了她的心,淚,無聲地輕輕滴落,……
她想起了自己一路走來的無奈淒苦,想起自己沒有人依靠在商場上殺戮,更想起了,因為失戀時的那段迷失,因此有了讓她重新振作生存的兒子凌燁風。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這個母親?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莫惠然第一次,淚流成河!
雖然,對兒子的親生父親沒有絲毫感情,雖然那個陪她一夜瘋狂的陌生男子,僅僅是個過客,但是,她是愛兒子的,她怎麼捨得讓兒子如同陌生人一樣離去?
「燁風,」莫惠然痛苦哽咽地呼喊,頭暈,失眠,讓她幾乎又暈了過去。
許久,她才抹掉眼淚,掩藏傷痛,冷靜地說:「走吧,該回來的時候,他會回來的。」
這話,與其是說給她身邊的保鏢聽,不如說,是說給她自己聽安慰她自己的。
凌燁風和蕭溫妮走後第二天,蕭明瑞無法面對生意場上的失敗,唯一的生機、唯一的女兒,也棄他而去,不顧他生死,他對人生徹底心灰意冷,於午夜凌晨十二點,從他的頂層辦公室縱跳而下,腦漿迸濺之後,他的生命,隨夜色歸去。
也因為這場轟動的跳樓事件,莫惠然的冷漠無情更加出名,而凌燁風和蕭溫妮私奔和她決裂的消息讓莫惠然想掩飾也掩飾不及。
在灰色的氣氛下,整個星城,似乎死掉了心臟似的,沒有了呼吸!
這種緊張逼人沉悶的氣氛,瀰漫在莫家,也感染了花夕顏。
她有滿腹心事想向別人傾訴,卻找不到對象。
這天黃昏,花夕顏抱著大雪兔玩具,呆呆地蹲在大門口守望。
最後一次見到她的燁風哥哥,就是在這個地方。
望著夕陽,她,好想再見一見他,把沒說清楚沒表達出來的話都說給他聽,讓他不再討厭她,不再生媽媽和姥爺的氣。
想起那天凌燁風那麼生氣地離去,花夕顏又是同情又是委屈又是心痛,複雜的心情,撕碎了她柔弱的心,讓她根本不能承受!
漸漸地她開始有了些埋怨:燁風哥哥為什麼要討厭我?討厭我,就說出來討厭哪裡嘛,我一定改,讓你喜歡。
父母去世之後,從來沒有人喜歡過她,凌燁風說的那些傷人話,怎麼能不叫她小小的心靈雪上加霜地受傷難過呢?
而且,她聽官晚柔說,燁風哥哥再也不回來了。以後她們都見不到燁風哥哥了。
就像她,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一樣。
花夕顏心裡一怵,頓時清淚滑落小臉,冰涼著她的心。
「嗚……明明那天來救我的嘛,為什麼要走?」
花夕顏低低地哭出聲來,不敢讓旁人看到,更怕莫惠然知道她哭。
她把臉埋在大雪兔裡掩藏哭泣,她真的好難過,燁風哥哥也不要她,把她拋棄了。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肯回家?
為什麼她想說「謝謝」卻再也不能親口跟他說?
「嗚,對不起,燁風哥哥,是我害了你讓你離開,對不起,嗚……」
花夕顏哭得無法呼吸,心,從來沒有的劇痛,她不得不把臉抬起來,尋找光明和氧氣。
「耶,新娘子在哭哩!」
花夕顏面前,響起甜甜驚訝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