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球將會飛到哪裡,但是,這一桿,傾盡了他所有的怒氣和狂躁。在他閉著眼睛的思想裡,彷彿,他已翱翔在他能隨心所欲的世界裡。
「彭」的一聲,如勁風一般灌進了他聆聽憤恨聲音的耳膜。
球竟然正中剛剛爬站起來準備為他撿球的花夕顏的右眼上,直把花夕顏擊得翻身跌向身後,耳朵嗡嗡鳴叫,震聾了她的神經,眼前一黑,她暈死過去,眼角瞬間充血淤腫起來。
「呼……呼……」凌燁風有力地喘息,這聲迴響,讓他解恨了一些。
等他調整好氣息想收拾球具去酒店開房時,才發現草地上那團雪白裙子。
凌燁風既恨又懊惱,這個蠢蛋,惹上了我,還給我裝死。
凌燁風扔下球具,狂暴地跑過去扯住花夕顏的胳膊一拽,提了起來,才發現她已暈死過去,雪白的臉上,沾了泥巴,和著汗水和淚水,慘兮兮,髒兮兮。
凌燁風見她真的暈了過去,更加無奈狂躁,他咒罵道:「該死,別以為你暈了就能打動我的心,除非你走。」
他運動過量的臉上,汗水淋漓,臉也脹得有點通紅,讓人分不清他是熱紅的還是怒羞成怒了。然而,有一瞬間,他的確感到自己有點無恥,欺負小孩子。但是,這想法,才劃過腦海,就被莫惠然的聲音沖淡過去了。
「她是我替你養的妻子。」
凌燁風稍微停頓的怒氣又飆了起來,他捏緊手掌,幾乎把花夕顏軟軟的手臂給捏碎了。
「該死,別以為你們一大一小就可以操縱我。我不會心軟手軟的。愛暈愛死,隨便你。」
他咒罵了這幾句,胸膛起伏不止,就這樣拖著花夕顏往外面走。
軟草刷過她的裙子,白裙染滿了泥漿,粗硬的草梗甚至劃破了她嬌嫩的皮膚,然而,這疼痛的感覺,暈死過去的她,卻絲毫不清楚,更不知,還不懂人情世故的她,已在他的心裡掀起怒火怒濤。
凌燁風超速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過快的車速,讓勁風隨車窗灌了進來,飛揚著他修長的劉海。
他真想,這陣狂風,能把車上這團小東西給刮走。
沒錯,他是這麼想的。
車子回到了星城市中心,凌燁風在飆車之後,怒氣仍然難平。
他隨便一抓,抱起花夕顏,又跑回了醫院,把花夕顏往病床上一拋,指著花夕顏,冷怒地對護士說:「你,通知莫惠然來帶她走。」
「呃,這個?」
護士看著這麼狂怒的男人,無法拿定主意。今天剛被他接走的病人,現在又嫌棄一樣扔了回來,她搞不懂怎麼回事。
「行了,行了,我自己打。」
凌燁風怒盯著毫無反應的花夕顏,不耐煩到了極點,以至控制不住情緒,不禮貌地駁回護士的話。
莫惠然一見是兒子打來電話,一掃兩小時前的陰霾,笑著說:「燁風,你回來了是嗎?」
「你到醫院來接走你的東西。」
凌燁風諷刺又乾脆地說。
「你說莫顏嗎?她又怎麼了?」
莫惠然的聲音多了一分擔心,如果花夕顏的腿還沒好,那她這周計劃給兒子和莫顏辦的訂婚儀式又要推遲了。她可不想她精心準備的計劃泡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