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直跑到後花園的亭子裡面,客人們全部都在前廳裡面笑著鬧著,開心的喝著酒吧,此時此刻,正在痛哭流涕的人,估計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吧。但是意外的是,自己真的是一點都不難受,只是眼淚擅自衝出自己的眼睛而已。
「哇哇……」
御家雖然比不上井家有錢,但是御自秦這個人卻比井昌隆懂得享受多了,所以,後花園比井家要大上許多,這會兒也不會有人來,所以大哭也沒關心的吧!反正沒人會聽見的。而且就算自己想停,也無法停止啊!
「哇哇……」
心裡的疙瘩原來是冰做的啊,化開之後就會變成淚水,流出來之後,心裡好舒服啊!今晚就盡情的哭吧,就當作自己失戀的禮物好了。
「哇哇……」
「哦,你哭起來還真是像小孩子呢!」很耳熟的聲音,深深地思念。
眼淚一瞬間,停下來了。
淚水還掛在臉上,迎著月色,閃閃發亮。
「哦,上次見你也是在這樣的月色下,你也是一個人啊,但是你上次是在笑著的,但是你哭起來也相當的可愛呢!」金還是老樣子,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遮住了半張白癡的臉,但是這會兒居然會變得這麼可愛。
「金…」這些天你去哪裡了?做了些什麼?見了些什麼人?為什麼回來了?有好多問題想問,但是嗓子被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井,你這麼看著我是不是就是說你喜歡我了?啊,原來你這麼想我啊!」金的笑臉還是老樣子,那麼欠抽。
「白…白癡小偷,鬼才想你!」
「哈哈!井,我好想你!」金大笑著,抱住了在發呆的井小幽。金的臉,很幸福的表情。「真的好想她,沒想到才這麼幾天不見,自己會這麼想她,這種感覺真的是第一次的嘗試吧,這大概就是爺說成長吧!」
「啊!」井小幽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抱了個滿懷。但是反應過來之後,還是忍不住把金推開了。「喂,你根本沒有把我當女孩子看吧!」
「哦!」金有些後悔地放開了井小幽,表情有些尷尬,跟以前不一樣了,金露出了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有些成熟的感覺了。「呵呵,總之,我今天是來打個招呼的,井,你一個人小心點啊,我,我過兩天去找你!」
金說著,朝井小幽揮揮手,轉眼便離開了。
總覺得,金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成熟了,也陌生了。
「不要走啊,我想見你,和你說話!」井小幽抱著身子自言自語,感覺到了一些寒意。
月亮還是那麼沒心沒肺地照亮著這個獨子傷懷的孩子。
婚禮後第三天,是新娘子回門的日子,大清早,御子澄就帶著井韻回來了。可是不知怎的,井韻回來之後總覺得家裡的氣氛很是詭異,特別是,客廳外面居然圍了一圈人,在那裡偷看著。
「你們在幹嘛!」井韻有些不滿地衝著那一群人喊著。
「啊!」一群人立刻受了驚似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大小姐回門,一個個都急忙擦著口水,道了一聲好,散開了,只有井小幽的丫鬟小環還站在那裡不走,還趴在一個窗戶邊上在偷看。
「小環,你怎麼就不改改你那喜歡偷看的毛病,回去叫小幽過來。」井韻沖小環喊著。
小環皺著眉頭說:「可是大小姐,有人來給小姐提親,我過來看看的嘛!」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的眼睛卻是桃花狀的。
「提親?」井韻這一驚可是不小,身邊的御子澄也是一副驚訝地表情。
井韻風風火火的趕到客廳,見到了前來提親的人,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外面那群人會是那麼一副樣子了,話說外面似乎又圍滿人了。因為,客廳裡面坐了兩個人間尤物,每一個的臉都似仙子一般不真實。
井韻雖然已嫁為人婦,但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六的丫頭,不禁有些看癡了,御子澄此時也顧不得吃醋,也怔怔地看著這三個人發呆。
「咳嗯!」眼見著自己的女兒女婿這麼盯著人家看,井昌隆不由得有些臉上掛不住了,雖然自己當初見面之時也差點丟了人,但是畢竟是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這點定力還是夠得。「子澄,韻兒,這位是來向你妹妹提親的,呂金,呂公子。」井昌隆指著其中一位身材較高的男子說。
「公子?你不是女孩子嗎?」井韻指著那位呂金呂公子,難以置信的叫著。
那位呂公子很明顯是受了什麼刺激,一下子臉就紅了,然後黑了,手也握成了拳頭。但是臉蛋卻好似一個大姑娘在生氣,看著不禁叫身邊的御子澄心神一蕩。
然而御子澄定力總算是比井韻好一點,細細看去,除了那張臉,男士髮髻,男士長袍,喉結,平胸,高個,無一不證實這是個男子。御子澄拉了一下井韻的袖口,示意她仔細看清楚。井韻愣了一下,也看清了,點點頭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御子澄身後挪挪。
「呂公子,內人無理了,請不要見怪!」御子澄有些尷尬地賠罪,但是自己卻也不敢再看那呂金的臉。
然而那個呂金卻沒有開口說原諒的意思,弄得御子澄好不尷尬,但其實從剛才進來開始,就沒有開口說話過。倒是身旁一個小個子的傢伙說話了。
「御公子莫怪,我哥哥她天生不願與人說話。我是他弟弟,呂松。」呂松,他的長相絕對不在呂金之下,而且,更像女孩子,只是身上那股男子的氣息卻不會讓人誤會了。
只是這會兒,井韻已經看的呂松有些傻了,癡癡地目光竟再也不願意動彈。
「這兩兄弟都是怎麼生出來的?」御子澄平素修養再好,現在心中還是忍不住嘀咕起來,但是嘴上還是說著:「客氣,客氣!」
呂松像是看穿他的想法似地,對他微微一笑,又繼續轉頭看著井昌隆說:「伯父,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想必京城的呂松和他旗下的杏花標誌您應該聽說過,而且我哥哥對令千金一見鍾情,這麼親事,您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呂松?」御子澄本來就覺得這個名字在什麼地方聽過,然後聽到杏花二字忽然就想起來了,最近京城聽說出了一個天才兒童,做生意真是堪比那些商場老狐狸了。但是御子澄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年輕,看上去也就才十二,三歲的樣子。
「嗯,呂小公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呂大公子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但是……」
「如果伯父你願意允諾這門親事的話,這些財禮還敬請笑納。」呂松示意了一下,一個僕人端了一盒東西上來,打開之後,卻是滿滿一盒的南海珍珠,這足夠買下整座洛陽城。
「這……」井昌隆看著眼前的這些珍珠,暗地裡吞了口口水,但是井昌隆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怎麼?不夠?」呂松微微皺眉。
「不不,夠了,當然是夠了!」井昌隆連忙擺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呂公子,雖然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但是,我家小幽,很有主見的,我還是比較想要她自己做主。」
井昌隆瘦瘦的樣子真的完全是一個吝嗇鬼的形象,但是畢竟是洛陽首富,自有不一樣的氣度存在,但是這樣的氣度卻顯得他是一個十足的奸商,在家的形象怎看也都是一個會為了商業利益出賣自己女兒的那種人,十足的壞人形象。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了,呂松也有些意外了。
「我知道了!」呂松從詫異中擺脫出來之後,回以微笑,說,「也就是說,只要二小姐接受,您不會有意見對嗎?」呂松微笑著就對呂金點了一下頭,而呂金似乎也是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然後就往外走。
「等一下,呂公子這是打算去……」
「你真煩,去找井啦!」呂金回頭丟下這麼一句話,呂松有些頭疼地捂了一下頭。
井昌隆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井韻這會兒也從呂松的美色中反應過來,因為這個聲音真的很熟悉,仔細看的話,呂金的臉也有些似曾相識的樣子。
呂金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皺了一下眉頭,大步離開了這裡。
「澄,那個人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井韻小聲問著身邊的御子澄。
「嗯,我也覺得呢!」御子澄小聲回應著。但是長得如此秀美的男子,若是真的見過,便不應該忘記才對啊!
呂松皺著眉看著門口,聽見這樣的對話,便轉過臉來,露出一個微笑說:「怎麼,兩位與家兄曾見過嗎?」呂松有意無意地對著井韻掃了幾眼。
被這樣的呂松看著,井韻登時說不出話來了,手居然還不自覺的抖了起來。御子澄卻心中有些惱火了,一方面是為了自己會為了這樣的男孩子臉紅覺得可恥,一方面也是對井韻的不滿。他口氣略帶不遜,說:「呂兄弟誤會了,只是眼熟而已。」然後轉頭對還在那裡發傻的妻子,井韻,說:「韻,我們去看看小幽吧!」
井韻回過神來,整張臉已經紅得不像樣子了,自己也心中愧疚著,迅速點頭答應,不再敢看向呂松,然後被御子澄牽著出去了。
呂松很滿意的看著走出去的兩個人,回過臉來暗喜,果然自己的這張臉還是真的很好用啊,雖然以前被一個女人這麼看著很是不習慣,但是最近卻也是習慣了,大概是受了尉遲璟嵐的影響吧。
「呂公子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呵呵!」井昌隆看著呂松忽然就說到。呂松一愣,重新看了一眼井昌隆,井昌隆正在悠閒的喝著茶,並沒有怎麼在意呂松的視線,之後,忽然又像是回憶一般說著,「以前我也有想過,若是好好培養一下,說不定她也會是這樣的人呢,但是一直就猶豫不定了,再加上上一輩的一些事情,給她留下了不好的映像,面對那些上場上的老狐狸還要比面對她還要輕鬆啊,因為她太聰明了,稍微一點的情緒她都能看在眼裡,根本就是一個無法敷衍的孩子。所以不時就會想,索性把她教成那樣的商人會不會再好一點呢?但是還是不忍心啊,因為這條路真的是很幸苦的,很孤單的,這些年一個人走過來,真的不想讓她在走我的老路了,你應該也能體會吧,所以她只要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就可以了,雖然有些不忍心。可是啊,這個傢伙這些年來,對誰都是退避三舍的樣子,總想著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什麼心事都放在心裡,喜歡不喜歡啊都藏在心裡。我還以為這樣這輩子能讓她卸下心防的人不會出現了呢,沒想到居然會是那樣一個愣頭小子,這些日子真的有些不一樣了呢!呵呵,以後她要是一直能這樣開心地生活下去就好了。以後,還請多多照顧她了。」
「嗯,伯父請放心好了。那個愣頭小子雖然傻,但是卻能一心一意地對待她,這樣的人畢竟不多啊!」呂松笑著說,然而卻用了女音,「對了,伯父,我的名字叫做莫惜,以後在洛陽的生意還請多關照了!」
之後井昌隆與莫惜倒是相談甚歡,可是最後莫惜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評判著,「這個老頭的性格和長相還真是差得好多,原來長相還能這麼騙人的呢?」
在井小幽的房間外,金現在正很緊張地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或者還是像往常一樣,從後面的窗口翻進去。但是今天來的目的不一樣,是來提親的。
「咚,咚咚!」
「都說了沒興趣了,嫁不嫁的只要我爹答應或者拒絕就可以了,走啦小環!」
「咚,咚咚!」
「都說沒興趣了,走啦,別吵我睡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嗯,煩死了,小環,你找死啊!你等著!」井小幽終於忍不住,爬下床,打開門看見的是一張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著急,漲紅了的一張絕色容顏。
「嗯,這位姐姐,你是誰啊?」井小幽很客氣地問著。
「是…是我啊!」有些羞澀,但是更加是美的攝人心魄。
「誒?男音?」井小幽一愣,看清了來人,是個男子,急忙道歉,「對,對不起!我誤會了!」井小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然後意識到自己還穿著中衣,衣衫不整的,尖叫一聲把門關上了。
「你是誰啊!」井小幽立刻去換衣服,憤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然後又是一聲尖叫傳了出來,門外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還站在她的身後,井小幽把衣服擋在胸口之後,大聲吼著,「所以說你是誰啊,出去!」
「嗯!」那個男子似乎是在忍耐,井小幽也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忽然男子大喊一聲,「我受夠了!井,是我來,我!」
「你……」聲音很熟悉,但是真的沒見過這張臉。
「我啦!哼!」男子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拚命拉著自己的頭髮,本來很完美的髮髻被弄得亂七八糟,很快就遮住了半張臉,然後自下巴上摸了一下,一小張人皮從下巴上撕了下來,一道十字的疤痕顯現出來。
「金!」井小幽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沒錯,就是金,大約半月前,就是金忽然消失的那會兒。
「呵呵,你看吧,金雖然比我大,但是還要繼續成長啊!而且,你是一個小偷,但是我可是井家二小姐啊,身份也好,環境也好,都差得太多了。而且你看你這身衣服,其實你的品位差得要死,我完全不能接受,所以,以後做個朋友吧,不要再隨便說什麼喜歡了,啊,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再見!」
這是井小幽最後對金說的話,金聽完之後,果然是非常的失落,雖然不知道重點是什麼,但是,井小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大約是知道了,其實金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的裝束不是很正常,大多數人是不能接受的吧,但是自己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做,而且對喜歡這兩個字,自己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當井小幽問自己是不是喜歡她的時候,他說不出口,因為他記得井小幽曾經說過,如果他繼續說這種話,她就會立即離開,但是為什麼他沒說,她還是走了呢?
因為實在是不明白,便想起了尉遲璟嵐,「爺的話,應該什麼都懂,而且,或許,真的應該換一下這身打扮了啊!」
大概花了兩天時間,金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找到了外出遊玩的尉遲璟嵐一行人,為了以防萬一,尉遲璟嵐和他的護衛之間的動向,互相之間還是知道的,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見到尉遲璟嵐的時候,莫惜,藍昱和綾羅剛好也都在場,但是他似乎真的就是眼裡只剩下了尉遲璟嵐一個人,而且上來之後直接就問了一個高難度的問題。
「爺,告訴我!怎樣才能喜歡一個人啊?!」
然後,在尉遲璟嵐做出回答之前,藍昱和綾羅同時發飆了。
「那邊的那個傢伙,你身上穿的都是什麼啊!」本來就夠風格的裝束,連著跑了兩天,真的是,慘不忍睹。
尉遲璟嵐乾笑了兩聲,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金,自然真實身份是不會說的,只是說是朋友而已,莫惜自己倒是猜出來了,畢竟他的特徵足夠顯眼了。
金把這些日子與井小幽的故事大致的說了一遍。莫惜和綾羅聽完之後,立馬決定幫忙,女孩子對這種事情都很沒有抵抗力的。藍昱也決定幫忙了,但是目的真的是很單純的,看著這樣的裝束,手癢,而且,金本人的素質真的是大好,一點不比尉遲璟嵐遜色。尉遲璟嵐決定袖手旁觀,最多就是動動嘴,教育一下金,什麼成長,男女有別,總之不管金能聽懂多少,說一下總是好的。
本來尉遲璟嵐料想金不出三天一定會受不了而逃走的,但是沒想到金居然堅持下來了,而且是那麼一張像吞了蟑螂一樣的臉。十天之內,莫惜和綾羅教了他一些不做小偷時候的常識,藍昱則是為他精心準備了一身的裝束,金雖然依舊是很不情願,但是好歹穿上身了,只是頭髮無論如何不願意弄上去,最後還是在藍昱強行把他擒住之後,給梳好的。
只是第一次那張臉露出來的時候,即使是尉遲璟嵐,也忍不住變色了。莫惜和綾羅則是緊盯著他的臉不放,尉遲璟嵐和藍昱覺得有些不爽。因為金對藍昱從來就沒有好臉色,自從自己被藍昱擒住之後,就更加的不爽了,藍昱和他倒是一樣的性子,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一見面先動手過招,金,很遺憾總是輸,然後藍昱總是被他的一把迷煙放倒。最後,在尉遲璟嵐的連哄帶趕之下,金總算是肯過來了。
然而莫惜說,無論如何都要助他一臂之力,便前來了。以男裝呂松的身份,也給了金一個比較好見人的身份。
「金!」井小幽似乎還不能接受現狀,手裡的衣服也掉到了地上,手上去把他臉上的頭髮掀開,然後放下,再掀開,再放下,如此反覆數次之後,總算是接受了現狀。
井小幽最後放下了金的頭髮,愣愣地看著他發呆,嘴角無意識地翹了起來,再見到他真的很開心。
「井,看夠了嗎?我今天是來提親的,你爹說只要你願意,就同意我們的親事!」關於正常人的親事的一些事宜,全部都是尉遲璟嵐教的。其實主要說的是,只要你們成親,你就可以放心的喜歡井小幽了,而且也不必擔心井小幽會逃走了。
「什麼?!」井小幽再一次受打擊了。
「吶,井,你同意嗎?」金有些緊張,小聲試探著。
井小幽短時間內,大腦一片空白,真的是什麼都聽不見了,早晚都會嫁人,隨便找個人嫁了之類的事情,自己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突如其來的親事,對像還是金,其實自己最近,金離開時候,才有點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喜歡金的,雖然只是一點點,真的就只有一點點而已。但是無論如何這也太突然了,而且對像居然是金,這個傢伙知道所謂的成親是怎麼一回事嗎?突然覺得好緊張,好興奮,臉好熱,是不是紅了,而且,居然會有那麼一絲的期待。
「井,井,你別不說話啊,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最近不是有點冷的嗎?你是不是發燒了,臉這麼紅?」金忽然很緊張地看著井小幽。
「你是以什麼身份提親的?」井小幽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誒?身份?我不知道,總之那個女人說要幫我提親我就過來了。他們說嫁給我之後,你就不會再喜歡別人了,也不會離開了,我再說喜歡你你也不會生氣了。」金老實交代著。
嫁給金什麼的,絕對不要!
「出去!出去!我絕對不要嫁給你的!」井小幽大叫著把金推出了門外。
當井韻和御子澄來到這裡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情景。本來是緊跟著他出門的,但那是卻連他的背影都沒有看見,以為他迷路了,還特意叫下人去找的呢。
「井!井!開門啊!你就嫁給我啦,不然我就不能喜歡你了!」
「哈?那是什麼意思!走啦!我說不嫁就不嫁,什麼喜歡,鬼才要你來喜歡我!你今天的樣子讓我很火大啊!你知不知道!」
「井,井!」金叫著便準備再翻窗子進去。
「你要是再敢不經過我的同意隨便進來的話,我絕對一輩子都不理你!」絲毫沒有轉圜餘地的話。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這張臉,這個聲音,井韻倒是認出來了,金嘯天,救了御子澄一命的人。
「啊,是你啊,謝謝你就了澄!」井韻上去很愉快的打招呼。
「煩死了,你誰啊!可惡,我就說這樣的衣服很奇怪吧!都是藍昱那個臭小子的錯!哼!」金自言自語抱怨了兩句,也不管留下來的人,轉身離開了。
井韻和御子澄只能留下來大眼瞪小眼了。
莫惜和井昌隆暢談了一會兒之後便離開了,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等金的意思,出了門外之後,尉遲璟嵐正在一家小茶館裡面坐著等她。
「我現在算是知道了你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熱心了!談的怎麼樣?」
「嗯,明年到洛陽發展應該會是沒有問題的了啊!」
「我問的是金的事!」
「啊,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啦!」
「我就知道!」
兩人結伴走遠了,城門外,藍昱和綾羅正等待著向下一個地點進發。
入夜,井小幽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想去問父親金最後有沒有答應金的提親,可是又不好意思,加上早上金對井韻那麼不客氣,把井韻氣的夠嗆,說絕對不會把小幽嫁給這種白癡什麼的。
「哎!」井小幽歎了一口氣,繼續翻個身,想要睡覺了。
「喂!」
「啊!」井小幽嚇了一跳,從床上坐了起來。
金就蹲在自己的面前,忽然之間,金似乎在他的面前撒了些什麼,很香的味道,然後睡著了。
當井小幽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洛陽城外的一個叫漢陽的小鎮裡一家客棧裡面了。
「我先說好,因為你是我偷來的,所以你就屬於我了,也就是說,無論我以後怎麼說喜歡你,你也不能逃,而且,你以後不管喜歡什麼,我都會給你偷回來,明白嗎?」
這是井小幽醒來睜開眼,看見的那個穿著很奇怪的,臉頰下面有個十字疤痕的笨蛋說的第一句話,明明是很凶的口氣,可是整個人看起來卻好像在發抖,臉居然還紅成那個樣子。
「白癡小偷!」井小幽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這樣也許就不錯吧,而且,幸好昨晚把那根簪子放到了衣服裡面,這個白癡送給自己唯一一件喜歡的東西,現在,真的是屬於自己的了。
今後的日子,這個白癡小偷也是真的屬於自己了吧!
後記
「井,你在做什麼啊?」
「寫信!」
「寫信?寫信做什麼啊?」
「你這個白癡還好意思說,哪有你這種偷人做媳婦的小偷啊!」井小幽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寫封信回去,我爹,姐姐,老和尚,嘛,他就算了,還有小竹院的那些孩子們,都會擔心的好不好!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心沒肺,從來就沒見你寄過一封家書回來的!」
「對哦!但是不是我不寫,寫了我那討厭鬼老爸也會把信給銷毀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啊!要說家人,現在我就小幽你一個人而已!」
「額……怪人總是有個出處的!」井小幽決定忽視這個笨蛋。寫了一會,金也老實的在一邊看著,不說話。忽然井小幽出聲問,「金,你叫什麼名字?」
「誒?我嗎?這個…」金的眼神似有閃爍。
「說啊,你那張臉是怎麼回事?」井小幽抬起頭來,看著有些奇怪地金,「說啊,我好歹得告訴我爹他的女婿的名字吧!」
「甄…愛詩…」下了很大的決心啊。
「誒?你真的是女孩子嗎?」井小幽一臉恐懼的看著他。
「不是啦!」金漲紅了臉,「誰知道我那個該死的老爹為什麼把我生成這麼個女孩子臉,還取了一個女孩子名啊!」
「金!」井小幽忽然很認真地叫著他的名字,「把你活的十八年來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
金確實是叫這個名字,甄愛詩。他的父親倒是有個好名字,叫甄玉乾,母親的名字叫做鞠曉詩。
他的父親在好多年前,也是一個名動一時的神偷,但是相比也沒有多少人記得了吧。那會兒還是在前朝的時候,他本是前朝宰相之子,因為看不慣官場黑暗,便離家闖江湖去了。因為一身過硬的本事,加上沒從家裡帶一分錢出來,生活所迫,做了一個小偷,後來還成了一個神偷。在一次偷竊的時候,他碰上了一生的所愛,便就是鞠曉詩了。兩人兩情相悅,在玩夠了之後,找了一個山谷玩起了隱居,不久便有了金,金出生的時候,甄玉乾本來也是很開心地,但是一看見自己妻子看著兒子的眼神,總覺得非常不爽,當他妻子問他,取個什麼名字好的時候,他真好在喃喃自語:「真礙事!」
鞠曉詩卻聽岔了:「甄愛詩?你,你真討厭!」鞠曉詩羞紅了臉,這個名字不就是在向她示愛嘛。但是鞠曉詩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這個好像女孩子的名字,行不行的?」
「沒關係的!反正我們以後都呆在這裡,名字嘛,自己聽著習慣就好!」就這麼,金的老爹哄騙了這個單純的小妻子。其實,原因是,遷怒於人。
之後,為了擺脫這個礙事的兒子,甄玉乾把自己一身本領是傾囊相授,而這個兒子居然還是個天才,六歲的時候就算是一個很成功的小偷了,甄玉乾還時不時帶他出去走一遭,讓他習慣一下,為以後一個人生活做個準備。
金真的是一個天才,學什麼都快,他遺傳了老爹本領,娘親的相貌,老爹的無法無天,還有娘親的單純。終於,在九歲的時候,被他老爹丟出谷外,自己帶著鞠曉詩溜走去雲遊四方了。
鞠曉詩雖然捨不得,但是在甄玉乾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之下,說什麼,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能因為捨不得而限制了他的生活環境,還假哭了一下,鞠曉詩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因為除了本領,和一些基本的做人道義,他爹什麼也沒交,可能的話,他爹不讓他和娘見面,每次金吵著要見娘,他爹就說:「你給我聽好了,因為你是被下了詛咒的,如果和你娘見的太多,會死的!」這也就是後來金如此害怕詛咒的原因。所以,金真的是什麼都不懂。但是,有一件事他爹教他了,「喜歡什麼就去偷回來,千萬不要讓自己受委屈了。」
於是,金變成了現在的金。難過的時候,孤單的時候,就去偷來好多好多的寶物放在身邊,這樣就不難過了。只是一開始出來的時候每次在人前出現,都會被當成女孩子,有好幾次差點還被賣進青樓,於是金才開始學著把自己的臉遮住,漸漸的穿衣打扮都越來越狂野了。至於他臉上的那到疤,實際上是曾經在一個彪形大漢的臉上見過,金覺得非常有男子漢氣概,自己忍痛,用刀劃得。
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表情依舊是簡單的,絲毫沒有孤單的意思。但是井小幽卻忍不住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背,不說話。
金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待會兒寫信的時候,還是不要提他的真名好了!」
井小幽的信就這麼放在了桌子上。
爹,姐姐,還有老和尚和小竹院的小鬼們
親啟。
我很好,勿念,突然離開請原諒,我現在很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我會好好地享受著,並且守護好的。
井小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