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得夜剎的話,眸色突然大變,然又馬上恢復了鎮定,「瑋拓?」果然不出所料,全國上下亂成一團,這個時機是最好逃脫的,他竟然都要死,竟然還跑來見可可最後一面。
低首問:「你見他嗎?」
可可咬了咬唇,「澈,我見得到他,可是他見不到我。」
「見見吧!省得別人去得不安心,也省得你這個丫頭心裡叨念著,我不想看到你蹙娥眉的樣子!」凌澈實在有些不甘願,但只要一想到她愧疚的過日子,就心疼。
可可嗯一聲。
凌澈看著夜剎,「到二樓的廂房來吧!」說罷,他對水月使了使眼色,她機靈的上前幫助夜剎。
半刻後,廂房。
夜剎將面色慘白,無一點血色的瑋拓扶在床榻上坐著,拿了藥物至他的鼻間一聞,他才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夜剎的那一刻,他竟然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
「我還沒死?」瑋拓奇怪的問。
「你不會死,有我在!我帶你來見可可了!」夜剎驚喜的看著他,然後看向凌澈,卻不料他搖頭,從胸口掏出一個白色的布袋,至他的跟前,「可可的靈魂被雲羅打出了身體,現在在白色的布袋裡,她能看到你與聽到你說話,但是你不能看到她,也不能聽到她說話。」
瑋拓無力的勾起嘴角,看著凌澈,喃喃道:「謝謝你!」
可可看到瑋拓的模樣,有些心酸,想說什麼,卻想他聽不到,只好轉過頭看了看凌澈。
這個世界能看到她,只有盈盈與凌澈,兩個人與她的心都是靠得最近的,所以能看到。
凌澈搖頭,坐在桌前,冷漠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吧!她聽著。」
「可可,不要恨雲羅,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瑋拓此刻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沒有那份欣喜,只是很愧疚將她害成了這樣。
可可聞得話,看向凌澈,「告訴她,一切皆由定數,或許今天之舉是可可的劫,誰也不能怪!」
凌澈點點頭,便對著瑋拓傳達話。
他聽話,無力地勾起嘴角,「是吧!希望你幸福,永遠的希望,看得出來凌澈真的很愛人我,而且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給你想要的。」
夜剎聽得他的話,才發現這個男人真的放開了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雲羅的死?還是經過那麼多的事,心跡已經淡然。
「放心吧!可可一定會幸福,因為我一定會想盡所有的辦法讓她回來!」
「嗯……凌澈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下!」瑋拓看得那熟悉的臉,忽而想得一件事,便對他使了使眼色。
他低首回應,「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就說吧!」
「關於墨瑾。」瑋拓想了想才吐出四個字,可可一聞驚訝道:「澈,墨瑾是當朝的欽天監,而且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凌澈蹙了蹙眉,問:「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對!沒見到你之前,我只是聽可可提過,那會兒還不怎麼相信,現在看到,不得不相信,你們倆簡直如出一轍!」瑋拓的精神越來越神,說話的聲音聽著也有了力氣。
「墨瑾?欽天監?」凌澈低喃,可可著急的問:「澈,你有同胞弟弟或是哥哥嗎?」
凌澈搖搖頭,「不曾記得有過,可能是長得相像而已吧!」
「他是不是被你殺死了?」凌澈忽而看著瑋拓問,語氣裡帶著絲冰冷。
「不是!他是自殺的,那時候正好遇上我去南燕皇宮做內應,似乎是被原來的那個皇帝逼死的!」瑋拓知有的話不可以亂說,但是看著他擔心的樣子,想必定有什麼關係。
「有的話是不可以亂說的!」凌澈的面色一寒,不悅的看著瑋拓,一直以來他就不喜歡異族人,而且這個男人曾經綁過他的女人。
「瑋拓是將死之人,沒有必要對你說謊,而且我說這一切只是對可可的歉疚。想要做一些補償而已!」
「好了!天色不早了,休息吧!」凌澈一把拿過布袋放進胸膛裡出了去。
夜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搖頭,再問:「身體還要緊嗎?」
「是怎麼回事?夜剎。」瑋拓呼吸了下,感覺一切都順暢多了。
「那些人不可能讓你繼續為王,不如來個金嬋脫殼,一走了之,他們為了王位爭去,你也樂得逍遙。」夜剎看著外面的雪下大了,連忙關上窗戶,為他掖了被角解釋道。
「這樣也好!曾經的瑋拓已經死了,活下來的不過是一個全新的我!」他一切都看開了,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很累。
「嗯,打算以後如何?」夜剎關心問。
瑋拓低頭思忖,再看著夜剎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你會收留我嗎?可是我只會吃飯,又不會武功。」
「你這話說得自己一無是處似的!」夜剎的眸裡是驚喜,聽了他的話,又忍俊不禁。
「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有了歸宿,我也可以睡個安穩覺!」瑋拓滑進被窩裡,看著夜剎是一臉的幸福。
夜剎點點頭,便折身走到了其他廂房去,離時剛走路過雲鸞的廂房,步子剛停下來,就聽得他一聲歎息,「哎……怎麼辦?可可要是消失,凌澈一定會瘋的!」
夜剎聽了話,激動的推開門,問:「她要消失?」
雲鸞見是生面孔,與儒軒對望一眼,再看了看羽紗,她起身,「白衣聖教的教主,不過夫人說了,他是好人,幫助過她。」
「既然你聽到了,希望你保密,不能讓凌澈知道!在者之前,我們會想辦法解決此事。」雲鸞走上前,一拍他的肩,面色沉重道。
「好,我不說,但是我希望你們一定要想到辦法幫她,因為她是一個好女人!」夜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或許就如可可所說,這就是朋友之間的關心吧。
雲鸞與羽紗幾乎異口同聲的應下聲,夜剎與儒軒準確無誤的將眼神投向了兩人,羽紗的面色大變,忽而破口大罵:「混蛋,誰讓你跟我學的,臭乞丐!」
「紗女人,誰跟你學了,明明是你跟我學的!」雲鸞不爽的吼了回去。
兩人這一舉動驚得夜剎睜大了眼,儒軒無奈一笑,拉過夜剎打趣道:「小兩口都喜歡逞強,我們無視,不打擾人家打情罵俏。」
不料儒軒的話剛落,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反過來攻擊儒軒,嚇得他連忙逃跑。
夜剎征在原地,傻笑,可可的朋友都同她那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