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林公公站於門前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轉轉眼珠,走到內室,福身壓低了聲音道:「皇上,皇后娘娘回來了!」
凌莫寒一襲明黃的深衣,滿面的憔悴,輕嗯一聲,「嗯,讓她進來。」
「是!」林公公躬身,走出內室,打發走了所有的宮人,再闔上大門,走到屏風後,轉動了花瓶底座,掛了猛虎圖的牆壁慢慢推開。
躺在床上的凌莫寒忽而起身,走進了內室,林公公對著另一個穿明黃深衣的男子使眼色,他聰明的躺在龍榻之上。
隨後他關上石門,走到龍榻前,「皇上,你好好的休息著,少說話!」
「朕知道。」那名男子應下聲。
凌莫寒走下石階,看得可可的背影,驚喜的走上前,「怎麼樣?可可!」
她轉過身,有些愧疚的看著他,忽而將水月手中的寶劍交到他的手中,「這是欽天監的劍,劍鞘上的藍寶石只有烏苗國產,而且我們在冷宮發現了他的異樣,懷疑他就是烏苗國的王,原來的墨瑾似乎早已不存在!」
凌莫寒的瞳孔開始收縮,看了看手中的寶劍,「這確實不是宮中之物,而且早已聽聞欽天監這幾年的性子轉換得很快,不料有人居然潛伏在宮中如此久!看來真是四面楚歌啊!」
綺羅冰冷的勾起嘴角,譏諷:「四面楚歌?這麼不自信,還真不是你凌莫寒的作風!」
他猛然轉首看著一襲白衣素妝的綺羅,臉上的表情複雜,「皇嫂?」
「我不是你的皇嫂,以前的顧綺羅已經死了,被你的母妃丟進禁苑已經死了!」綺羅突然咆哮的大吼起來,往昔的痛苦與恨意似因為「皇嫂」二字再次掀起!
「綺羅姐姐,你冷靜!」可可害怕的拉過她的柔荑,安慰,「姐姐,冷靜!把現下的大事處理好,而且大敵當前我們千萬不能內訌!」
凌莫寒的臉上有幾分痛苦,母妃的殘忍,他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後宮不在他插手之內!
「我給你一個交待!」他沒有自稱「朕」,而是我!眼裡是真摯,躬著身以誠意。
綺羅轉過身,不想看,越看心裡越煩躁,扯了扯可可的柔荑,壓低聲音,「說正事!」可可頷首,轉身「皇上,現下朝廷的情況如何?丞相動手了嗎?」
他抿了抿唇,「皇宮除掉朕的心腹,便全是丞相的兵卒,而且邊疆幾個他的門生大將軍,竟然在一夜之間返京!」
可可蹙了蹙眉,「皇上,這些將軍知道丞相的野心嗎?知道他的真面目嗎?」
「放心,他們對國家是絕對的忠誠,只要揭開丞相的真面目,他們絕不會繼續助紂為孽!」綺羅突然插上話。
可可轉首看著她,明白過來,「那麼這一切全靠姐姐了!」
凌莫寒看著兩人全無緊張之色,就知道可可找來皇嫂是能幫上大忙,「可可此話何解?」
「皇上你只管相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這一次不僅要把他搬倒,而且還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可可嘴角噙笑,帶著自信。
凌莫寒忽而才發現此時的可可與往日的完全不相同,她的天真可愛才是最美的,這樣的她只能讓人感到陌生,但卻也是一種獨特的魅力,而且對自己今日的態度完全不同,是什麼事讓她化解了恨意!
「好!我相信你可可!」頷首微笑,看得她嬌如花的笑容伸出手居然想觸摸她的臉蛋,卻不料被水月一把抓住,「皇上,這時辰不早了,商量對策吧!」
可可避過了他的眼神,同綺羅站在了一起,他的心忽而一沉,原來她對自己仍舊那麼牴觸。可可的手忽而緊緊地攥著手絹,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有一點想法,至使她只屬於凌澈!
凌莫寒搖頭甩下那一連串的想法,與幾人一起商量了計謀,商定在明日的早朝上行動。夜臨近,他出了密室,可可與水月,綺羅休息在了密室,三人的行蹤自然是不以暴露,不然又給太后抓了辮子。
夜裡,可可突然滑進了綺羅的被窩裡,緊緊地攥著她的柔荑,「姐姐,你還是不能原諒皇上嗎?」
黑暗之中,她看不到她眼裡的表情,卻可以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可可,或許真的是我自己執著了吧!」
「姐姐,執著不是錯,但是執著一些不該執著的事才是錯!」可可不知為何感覺經歷這些下來,自己的心也似乎經過了洗滌一般。
「可可,第一次見你不喜歡你,無論你的一言一行還是舉手抬足,哪一處我都不喜歡,甚至有些厭惡,可是我對你卻改觀了!」綺羅的話裡有話,確實如此執著無結果,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親人,偌大的家庭因為自己也在一瞬間被毀來。這滿門的仇將她的雙眼遮掩,忘了看周圍一切的美好。
可可心下欣喜不已,頭埋進她的懷裡,在她的身上蹭著,那淡淡的香味沁入心脾,舒服極了,綺羅輕拍她的頭,低語:「真像個小丫頭啊!抱著你,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沒有那個福德,做母親。那麼就做一個好姐姐。
「你是我的姐姐,最親的姐姐。你知道小的時候我很想找個懷抱靠一靠,任我蹭一蹭,可是沒有機會,所以我便習慣了獨立,骨子裡透出叛逆,甚至厭惡這個世界!」
綺羅吁一口氣,壓抑著心頭冒起的酸澀,緊緊地摟著她,「過去就讓它成為過去,我們一起勇敢的面對前面的路,做堅強不哭的女人!」
可可仰起小臉,忽而在她的臉上重重落下一個吻,綺羅驚得全身一顫,第一個冒上腦袋的想法,這孩子生病了嗎?竟然吻她!
可可知道她一定會誤會,連忙笑呵呵道:「這是親人之間親暱的吻,我們家鄉都這樣吻的。吻並不是完全代表男女感情,也代表親情!」
綺羅回過神,伸出柔荑捏捏她的臉蛋,「你啊!讓人就恨不起來!」
「嘻嘻……姐姐當然要寵著妹妹!」
「好好!趕緊入寢!」
「嗯啊!睡覺!」可可翻了個身,窩進被窩裡開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