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經歷的越多,自然也對彼此瞭解的越多,看著茹蘭暗淡下去的神色,初辰又怎麼會沒有感覺。
他看著茹蘭,淡然俊朗的笑容依舊在他的臉上,他將雙手輕輕地握住了茹蘭的雙手,將其放在心間,溫柔而又細心的說道「茹兒,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想到了上官陌?」
沒想到初辰竟會對自己的心意看的如此清澈,茹蘭不禁微微一笑,人這一生若可找到一個真心愛自己,而又可以如此瞭解自己的男子,還有什麼可以奢求的呢?
茹蘭將頭抬起,看著初辰,眼神中似乎也是在告訴初辰她的心事。她的聲音也在同時浮起「阿辰,上官陌雖然壞事做盡,可是……。可是……。」
說道這裡的時候,茹蘭卻支支吾吾,怎麼也說不下去,猛然抬頭,看著初辰帶有微笑的眼神,不知為何,茹蘭感到鼻子一酸,眼眶不禁紅了起來,欲要轉身離開。可是初辰的雙手還放在她的手上,她這一個回身,初辰雙手一用力,便把茹蘭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茹蘭背對著初辰,而初辰卻抱著茹蘭。雖然他用的力氣不大,只是輕輕地,柔柔的,好似怕弄傷了這懷中的女子。
但他的這點力氣,卻使得茹蘭怎麼也掙脫不開,或許是在初辰的面前,茹蘭永遠都是無力的。
淚水也在茹蘭的眼眶之中打轉,可是卻始終沒有留下來。
「阿辰……」
「什麼都不要說了。」初辰堅定地說道,語氣仍是如此溫柔,好似可以將這時間所有悲痛融化「茹兒,你所要承受的,無論是什麼都好,都由我陪你一起。這一次也是如此。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雖然上官陌壞事做盡,但他始終是你的父親,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想看到他死去,是嗎?」
茹蘭在初辰的懷中,聽到他所說的一切,已經無力回答了。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是初辰臉上的笑容還是依舊,對茹蘭的溫柔還是依舊「茹兒,也許開始的時候,你仍能以為你可以承受這一切,所以你一直支持我,想要自己承擔這一切的痛苦,可是當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離我們決戰的日子也一日一日的接近,你心中的痛苦也越來越明顯,到這時你才發現在你的心中,對上官陌的恨遠不及你對他的愛,是嗎?」
這回茹蘭沒有點頭,只是沉默不語,淚水開始落下。初辰輕輕地將茹蘭放開,走到茹蘭身前。看著茹蘭臉上掛著的淚水,突然間笑了起來「你看看你的樣子,多想雨後的蓮花,真是水靈!」
茹蘭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初辰還會開玩笑來逗自己開心,一時間心中感到好些溫暖。淚水也漸漸地止住了。
初辰輕柔的為茹蘭逝去了臉上的淚水,淡淡的微笑好似沁心的冰塊,在這個炎熱的夏日裡給了茹蘭好些涼爽。初辰就是如此,當自己感到寒冷的時候,他便是一個小暖爐,可以溫暖她的心,開始有時候卻又似一塊溫暖的冰塊可以讓自己感到清透舒適的感覺。
初辰淡然的笑容使得他看起來更加迷人,「茹兒,你的心意我很明白,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放上官陌一條生路,將他一生的志願毀掉,這已經是最好的報復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折磨人呢?我們又何必要他這條命。只是……。會不會你對我太有信心了,難道你沒有想過,死的那個會是我嗎?」
當初辰說道這句話的時候,茹蘭的眼神猛的一驚,彷彿變得有神又好似更加暗淡了一般。是啊,這一路走來,只要有初辰在,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漸漸地她忘記了上官陌懂得的是全部的『雪吟神功』,可是初辰就算是練成了『雪吟遺夢』也未必有勝算。
想到這裡,茹蘭猛然拉住了初辰的手,淚水又開始流了下來,她的眼神和語氣都在告訴初辰她的害怕「阿辰,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過……。不過那是不會發生的,你答應過我,你一定會陪我一起回到彼岸,從此再也不過問天下事。所以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是嗎?」
「茹兒,茹兒。」初辰輕輕地喚起茹蘭的名字,試圖讓茹蘭冷靜下來,可是要面對可能會再一次失去初辰,茹蘭怎麼可能會冷靜下來,一個連死的都不怕的人,並不是什麼都不怕的人,因為在她的心中有比自己還重要的人,有比死亡還可怕的事。
見茹蘭如此,初辰的心也一酸,又一次將茹蘭擁入了懷中。這時茹蘭才稍稍冷靜了一點。初辰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好聽「茹兒,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只要……。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人生雖無奈的就是別離,從紅粉來謝府劫人的那天起,因為初辰那日用的方法,水尹與謝鑫傑之間這四十年來的心結可以說是解開了,而此刻,茹蘭與初辰之間似乎又多了什麼,其實是一種恐懼,一種擔心再次失去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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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來,茹蘭心中還是忐忑不定,雖然初辰答應了自己不會有事,可是還是很不放心,畢竟上官陌的功力如此了得,而初辰的『雪吟遺夢』才學了沒多少時間。最讓她擔心的就是初辰說的那句『可能死的那個會是自己』,因為以茹蘭對初辰的瞭解,除非把握很少,不然初辰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讓自己擔心的。
真是越想越不對勁,在她的心底不知為何總是隱隱約約的會浮現出一種恐懼,這一切告訴茹蘭初辰一定有事瞞著自己。想著想著,茹蘭不打算在自己一個人亂猜了。
而這幾日初辰還是一如既往,苦練武功,可是一有空就陪著茹蘭,就算是和水尹他們談正事也是讓茹蘭陪著一起去,一來是因為茹蘭的聰明可以幫上點忙,不過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多見見茹蘭。好似……
這一日也是如此,初辰依舊是在苦練武功,只是今日茹蘭沒有來看。練功完成,雖然有些疲憊,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是帶有笑容,他輕聲自語道「不知茹兒在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