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幽韻之聽月  第1卷 第87章 以子易子(三)
    胤祥向其其格一抱拳,大聲道:「在下是十三皇子胤祥,這是我的十四弟胤禎,我們兄弟與姿雅格格是故交,因此想找她說幾句話。不知你是……」

    其其格轉眼看到胤祥與胤禎兩個帥氣的皇子早已喜得心花怒放,她臉上的冰山瞬間融化,竟不知何時已帶上了滿面甜美的笑容,靈活的眸珠透著嫵媚的妖嬈,紅艷的雙唇似有蜜糖的芳潤。她略福了福身,聲音變得嬌柔起來,「見過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妾身是桑奇多貝子的福晉其其格。」

    胤禎一個激靈,只覺得身上的毛孔瞬間都張了開來,他一拉胤祥,粗著聲皺著眉叫道:「姿雅,快點兒跟著爺們走!」

    「喂!」少布憨聲粗氣的聲音如悶雷壓頂,只見他幾步奔上前來,一把拉住了胤禎的肩頭,「福晉與你說話呢,為何不理會!」

    胤禎火往上撞,如此大膽的奴才他可不會聽之任之,肩頭向下一沉,隨即右手向上一翻,他極其靈活的從少布的手下脫出身來,退步抽身的同時還不忘給這個該死的奴才一計窩心腳。

    少布沒有想到胤禎能如此輕鬆的就逃脫自己的掌控,眼前一花他忽見一腳正踢向自己的胸口,急速向後閃身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拍,這一腳踢得雖不狠,卻足以氣得他哇哇大叫。不顧胸口的疼痛,他的重拳已然揮向了胤禎。

    胤祥眉頭微皺,沒想到眼前的壯漢居然敢與十四弟公然動起手來,見對方的拳頭向胤禎揮去,他看準時機率先迎了上去與少布拳拳相抵。料想自己的力氣不如對方,他的拳頭在即將碰到少布時忽然掠身一閃,身形便已然到了少布的身側,手臂由下向上借用巧勁兒用力一挑,少布一下子便失去了重心,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胤禎大聲的叫好,挑眉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布,得意之色溢滿眼底。「哼!不給你點兒教訓你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居然敢跟爺們動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少布怒目圓睜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再衝過去,「少布,住手!」其其格眼光一瞄,少布立時垂首站好,聽話得好似一隻小貓。「請兩位阿哥不要見怪,我這個侍衛是個粗人不懂禮節,得罪之處還望兩位阿哥海涵。」其其格略福了福身,聲音正常了許多,只是在起身時卻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胤祥。

    胤祥暗自活動了下手腕,心裡不禁讚歎這個壯漢好大的力氣,自己借用巧勁兒擋住他這一拳卻也震得手腕酸痛。他見其其格已然道歉也就不再計較,向她拱了拱手便帶著胤禎和姿雅向駐地走去。

    駐地,胤祥的氈房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桑奇多究竟是不是丹津多爾濟殺死的?」胤祥倒了一杯茶遞到姿雅的面前。

    「不是!」姿雅情緒激動的反彈,可是看了看胤祥卻又低了頭,只是默默的拭淚不再說話。

    胤祥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盡量耐著性子溫聲問:「那麼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張了張口姿雅欲言又止,淚水溢出眼簾,漫過臉頰,直直的流入心底。她不知該如何開口,那樣一段如夢魘一般的日子她真的不願再想起。

    胤禎翻了個白眼,忍無可忍的走到她的面前,大聲地說:「拜託,你能不能不要只是哭,說句話好不好!」

    姿雅身子一抖,眼中滿是驚恐。

    「十四弟!」胤祥一聲微斥,胤禎悶哼一聲賭氣轉過身去。

    「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胤祥輕聲道,他心裡也很納悶,即便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可是她們畢竟是姐妹,為什麼她與朵兒竟如此不同。「你不說話,我們幫不了丹津多爾濟。」

    姿雅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對上胤祥清澈黝黑的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緩緩地開口:「自從我嫁給了桑奇多,他便一直羞辱我、虐待我,夜裡他常常把我捆綁在榻上用鞭子狠狠的抽我,要不然就用細針刺我的手指、腳趾。我知道他恨我,當初在皇上指婚的時候,他就曾被二哥痛打過,他覺得那是他的奇恥大辱,所以他一直折磨我就是想從我身上討回來。這一切我都忍耐了下來,誰讓我嫁給了他,是他的福晉呢!可是沒過多久,他便又娶了其其格。我的身份成了其其格想要成為大福晉的障礙,她總是攛掇著桑奇多打我,好幾次我都差一點兒被他打死。我不敢寫家書,更不敢把這些告訴阿瑪和哥哥,我知道就算我告訴了他們也無濟於事。嫁出去的女兒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這是我的命我只能默默的忍受。……」

    「簡直混賬!」胤禎一聲大吼,憤怒的一拍桌子。「這樣的人真是死了也活該。」

    胤祥的心裡沒來由的一痛,一個念頭剛一冒出頭就被他極力的壓了下去。他拚命的告訴自己,十哥不是桑奇多,朵兒也不是姿雅!可是「羞辱」、「虐待」這樣的詞彙卻攪得他心亂如麻,更加心痛難當。

    姿雅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兩眼空洞的繼續說:「我沒有想到二哥會來看我,我知道他的脾氣暴躁不敢告訴他自己受的委屈。可是桑奇多竟不把二哥放在眼裡,即便當著二哥的面他對我也是非打即罵,更加刻意的找二哥的麻煩。終於有一天,我實在忍無可忍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二哥。當天夜裡二哥就去找了桑奇多,並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頓。我嚇壞了,既怕二哥吃虧,又怕二哥走後桑奇多愈加拿我出氣。我跑去桑奇多的帳篷,他雖然被二哥打得不輕,可是並沒有傷筋動骨,而且臉上也沒見什麼傷痕。我怕桑奇多會報復二哥,便催著他趕快回家。二哥本來是要帶我一起回去的,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走了,那就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而會變成喀爾喀部與阿霸亥部之間的事了。二哥走後的第二天桑奇多就死了,火葬前我看到了他的屍身,他的臉上帶著傷,連眼角都被打爛了。可是我明明記得二哥走得時候,他的臉上並沒有傷啊!」她疑惑的看了看胤祥,接著道:「桑奇多一死,所有的福晉和族人便眾口一詞說二哥就是殺死桑奇多的兇手。剛剛葬了桑奇多,皇上就到了。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你確定丹津多爾濟走的時候,桑奇多還是好好的嗎?」胤祥問。

    姿雅想了想,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雖然我去看他的時候他躺在榻上,不過他一見到我就跳起來想要打我。那樣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礙。」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胤祥低頭沉思,只是桑奇多的屍身已然火化,想要驗屍都不可能了,簡直就成了死無對證!正想著,帳外小福子回話:「爺,丹津多爾濟已被抓了回來,另外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和大世子奧爾格勒也一同來了,現在正在皇上的大帳裡。」

    姿雅頓時眼前一亮,語氣裡掩飾不住的興奮,「阿瑪來了!」

    胤祥與胤禎對視了一眼,「走,我們也過去!」三人出了氈房直奔康熙的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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