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散漫地撒滿整座神聖大學,光束透過樹葉的間隙,映在彩色石頭鋪成的小徑上。兩隻翠綠色的小鳥依偎著唱著情歌,每個早晨都是充滿詩情畫意般的童話世界。
經濟系二年八班
兩撇彎彎的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似乎因為遇到不瞭解的問題而變得有些憂鬱的眼神。兩瓣嘴唇微抿,筆在她的食指和大拇指之間來迴旋轉。緊抿的嘴唇露出快樂的笑,拿起筆在紙上揮灑墨水。
「哇!好卡哇伊!」
「太漂亮了!」
……
後面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前面的人都經不起好奇心地誘拐紛紛轉頭去看個究竟。
希妍停下筆也掉頭瞧。
一個超級可愛的只有三歲的小男孩停留在景宸的懷裡,頭部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稚氣白白胖胖的臉上兩粒烏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東張西望,而抱著他的景宸卻是一點也沒有面無色彩。
他坐在椅子上,而他懷裡的那個小男孩卻很不安分地這裡看看,那裡瞧瞧,然後對著前面的希妍看得出神。希妍對他露出微笑,可是那個男孩子奶聲奶氣地喚聲奶奶。希妍的額頭上立即出現三條深深的皺紋,兩眼耷拉下來,變得一蹶不振。
全班的人都不敢相信地盯著那個男孩子。
他不理會別人的眼光,小手揪著景宸胸前的衣襟,眼裡噙著無辜的淚花,道,「我要尿尿。」
景宸的臉上劃過一絲尷尬,但是很快就恢復原來的面目,指著沮喪中的希妍命令道,「你帶他去!」
希妍從傷心中回過神,不敢置信地盯著景宸,抱孩子的是她是一竅不通,更別提什麼抱孩子尿尿的事,要是他長大了,找她算賬的話她可賠不起;但是看到他含著晶瑩的霧氣的雙眼的時候,不忍心地從景宸懷裡抱過他。
還好,他並不會因為陌生而苦鬧,大眼睛對她忽閃忽閃的。還沒有走出教室,感覺有一股淡熱的液體從她的手指間流下。希妍頓下腳步,怔怔地望著那個在她懷裡又是無辜的小男孩。
結果是希妍不僅要給他換上乾爽的衣裳還要給他洗澡。給他洗澡的時候他卻放過來給她洗臉,將白花花的泡沫抹到希妍的臉上,不然就是揮著小拳頭要將希妍打倒的樣子。幸好,還有王琳和酈麗幫忙,單憑她一個人要搞定他還真是艱辛。
「快,給你穿上啦。」酈麗拿著衣服要給他穿上,可是他瞄也不瞄地將頭轉向王琳。
「乖啦,快穿上好不好?」王琳拿過酈麗手裡的衣服說。
「巫婆。」
他竟然罵她是巫婆!?
酈麗上下打量著王琳,一身黑的王琳的確跟巫婆掛鉤得上,於是開心地哈哈大笑。
「肥婆!」
笑容僵在酈麗的臉上,氣壞地罵道,「我怎麼覺得你跟那個惡魔是同一個人!」
「我來吧。」希妍換上乾淨的衣服,接過王琳手裡的衣服,對著他說,「乖一點好不好?來,我給你換上。」
希妍看見他並沒有反抗的意思就慢慢地給他穿上。
「這小子跟我有仇!」酈麗躺在床鋪上歎息道。
回教室的路上,酈麗對著趴在希妍肩頭上咬著自己的手指頭在吸吮的小男孩伴著鬼臉,可是他卻無動於衷,仍舊很悠閒地舔著自己的手指頭。
他還真會認生,酈麗和王琳要抱他的時候哭鬧得很厲害,但是只要希妍一伸手,他會樂呵呵地伸出短短的手臂要她抱。
回到教室,希妍走到景宸的旁邊,想要將他將給他的時候,景宸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沒辦法,她只好很無奈地擔任起照看他的責任。
「小朋友,你好啊!」
好多人都圍過來觀看著他,輕呼出聲音來。
滴溜溜的眸子朝周圍掃射一圈,然後搖搖頭,把頭埋進希妍的懷裡磨蹭。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各自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國際著名的女教授穿著灰色的襯衫,白色裙子的邊緣滾一圈花邊,走進教室並沒有發現有個男孩子的存在,點完名,就開始講課。
窩在希妍懷裡的他抬起頭對她咧嘴開心地笑著,希妍也不由得對他笑笑,然後認真地聽老師講解。
教授在黑板上畫著圖案。
小男孩掙脫她的懷抱,專心致志地希妍並沒有發覺他已經離開自己的懷抱,視線盯著教授,筆在紙上沙沙響。
教授邊講邊在黑板上作解釋,忽然兩道眉毛擰在一起,她低下頭往下瞧,粉筆從她的手指中脫落。
很漂亮的小男孩子拉著她的白色裙子笑得很迷人。
教授一驚,緊緊拉住裙子。可是,他似乎要跟她作對似的,抓得越緊。
班上的人都伸長脖子往前探頭探腦,然後都擔心地看向希妍。
希妍往前看,筆掉在桌面上,靈魂差點出竅。教授好不容易從他手中救下裙子,氣鼓鼓地對教師裡的人一吼,「這是誰帶來的?」
希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心都快要跳出胸腔。
「你給我滾出教室!」
「是是是!」
她連忙連連道歉,上前去抱起那個男孩子走出教室,這次不是景宸趕她走,而是被教授趕出教室,真是丟死她。可是她又不能責怪誰,而且她也捨不得對如此可愛的小孩子責怪。
嫩綠的葉子已經爬滿整棵櫻花樹了,枝頭上還有一些殘花的痕跡,微風輕輕拂過,葉子衝著它不住地點頭。地上的小草也長高了許多,嫩嫩的葉子在微風中伸展著。
白色的長椅上,胖乎乎的小手在長椅上亂劃著。希妍不解地望著他,他只是一個抬頭對他呵呵地笑。希妍摸摸他的腦袋,雖然被趕出教室,但還有他和她玩著。
「你叫什麼?」
他爬上她的肩頭,湊近她的耳朵說,「丟丟。」
希妍好笑地抱著他,其實他比景宸好玩多了。
「丟丟,你怎麼在這裡?」
好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猶如一股涼爽的風澆灌著人的心靈。
希妍往後望去。
左耳上的鑽石耳釘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睜不開,慢慢地等待光芒消失的時候,她才敢正視來者。
「你認識他?」希妍驚異地問。
他的笑容更讓希妍覺得比鑽石耳釘發出的還要耀眼上好幾倍,但是不那麼刺眼,柔柔的溫柔人的心。
他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向丟丟伸出雙手,他也很高興地伸出手,景陽抱起他,坐在她旁邊的位子上。「他是宸第一眼看中帶回家的,他是個孤兒,每個月的這個時候,宸都會將他帶在身邊。」
原來他是善良的。
希妍的心被輕輕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