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聞到一絲血腥的味道,我正要轉身,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了,那人緊緊的抱著我,血腥味越發的刺鼻了。他尖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頭,硌的我的肩膀生疼。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叫了起來:「哎呀,我的媽呀!」伸手去拽開那人的手。
那人的手是放開了,聽的「砰」的一聲,那人竟整個的向後倒在了地上。
「你……你是什麼人?你……你怎麼進來的?……」我的聲音顫顫巍巍,可是躺在地上的人竟一動不動。
「喂?你死了?」我的膽子大了起來,蹲在他身邊推了推他的手臂,他的臉上帶著一副面具,是一個銀色的鷹形的,下面露出挺直的鼻樑和蒼白的薄唇,大腿上血液不住的往外滲透,那血竟然是黑色的。
他昏過去了?
我心裡好奇,小心翼翼的將他的銀色面具摘下,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
「風……鈴兒……」他斷斷續續的念著我的名字,我的手一顫,呆住了。
面具下是一張蒼白的臉,閉著眼,卻俊俏的迷死人不償命,他是誰?為何他的臉有些熟悉卻又模糊?他為何叫著我的名字?那聲音中蘊藏著不同尋常的感情。
「喂?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我想他大約對我沒有惡意,剛才那一抱是一種安慰而不是惡意。
他蒼白的唇蠕動著,卻沒有發出聲音。我看到他的大腿上還留著一隻毒鏢,找了塊布將鏢取下,那鏢上竟有元冥世家的標記,也就是說,這個……竟是玉風暗閣護衛使用的毒鏢?
是他?他要殺這個人?
我的腦袋高速的轉動,這麼說,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混入元國的奸細?他是個離國人?
看著他昏沉沉的樣子,我難住了,要不要救他?救不救呢?
我端詳著男子的臉,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太俊美了,死了著實可惜的緊,而且他的臉我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心裡鬥爭了一番,終於還是決定救了。
迅速的關上窗子,我選的這個客棧位置非常的偏僻,應該不會有人跟來吧。我悄悄出門買了些解毒的藥物,打算自己配製藥劑,好在藥店還沒打烊,我很快就準備好了充足的藥物。
回到房中時,他仍是昏迷不醒。
我費了全身力氣才將他扶到床上,中途他睜開眼一次,看了我一眼又暈了。
檢視了他的傷口,我有些窘,傷哪裡不好偏要傷大腿,看來得脫掉他的褲子了。其實我也不想啊,不過血液將褲子都弄髒了,不脫下來,弄得我的床上一片狼藉,我咋睡覺呢。
褪去了他的衣裳,我弄來了一盆水,將他身上髒污的地方拭擦了一遍。我不得不承認,這男子的身材真好,除了身上的一些舊痕,身材好的沒話說。
將他脫得全身只剩下一條短褲,我不住的收斂心神,告訴自己,不要犯錯誤,不要犯錯誤,人家可是傷患呢。
時不時偷偷瞧一眼,這類型可是我最喜歡的,等他醒了,要不要打聽打聽姓甚名誰,收個面首什麼的也方便點。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有些邪惡。
他腿上有餘毒,中毒的地方都發青了,我用了最原始卻最有效的方法——吸毒。幸好他暈了,不然我非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可。
在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動了一下。
「呃……」他張開了眼,定定的看著我,看著我手裡的動作,又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上。
「你……」
我漲紅了臉,急忙擺手:「我不是故意的哦,情非得已的。」
他眼中掠過一絲茫然和疑惑。
丫的,居然不信我?難不成以為我是女色狼?雖然心裡有鬼,可是我仍裝作義憤填膺的模樣,嚷嚷著:「俺可是行的直坐的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沒佔你便宜。」
他好看的眉毛擰起,半天才說了一句:「你不認得我了?」
我冷哼一聲,「哼,我一定要認得你嗎?」
他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我急忙扶住他,道:「別暈,這兒還有藥呢,快點趁熱喝了。」
我將他扶起,餵藥給他喝的時候,他輕輕的靠在我的身前,如此親密的接觸,而且面對著他這樣光溜溜的美男,我的心口抑制不住的猛的亂跳。
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將頭在我身前蹭了蹭,喝完藥,像孩子似的環住了我的腰。
我心裡「咯登」一下,全身熱的跟掉進開水裡的青蛙一樣,再這樣下去,是要犯錯誤滴。
「你……你幹嘛佔我便宜……」我好容易憋出來一句話。
他垂下眼簾,我卻感覺的到他在笑。
「有嗎?我怎麼沒覺得?」
「你……」我正要開口說什麼,他抬起頭,迅速的吻住了我的唇。
呀,我的媽呀!孤男寡女啊!我更鬱悶的是,對於這一吻我竟毫無免疫力。他的吻技著實了得,一吻之下我竟還不知羞的索要第二個吻。
我吻得暈暈乎乎,彷彿聽到他悶哼了一聲,這才想起他有傷在身,等我清醒的時候,我大驚失色,天,我在做什麼?我竟將他壓倒玩命似的親他?我竟有這種色女基因?以前怎麼從沒暴露過?還是一個素未平生的男子,我的病人?
我慌忙要爬起來裝淑女狀,卻沒想到兩腿竟被他夾住,怎麼都爬不起來。
「你……你重傷啊……」我慌亂的說,挪著腿盡量不壓到他的傷口。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喃喃道:「同你相比,這些算不得什麼。」
我怔住,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眸,望著那雙深如大海的黑眸,彷彿望進去拔不出來。
「你忘記誰都可以?怎麼能忘記我?」他笑了,笑的有些無力。
我眨巴眨巴眼,我忘記了他?蝦米意思?
「你是我的誰?」我疑惑的問,「我們到底什麼關係?」
他狡黠的一笑:「就是現在這樣的關係,你……是我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我只差沒暈倒。他順勢一摟,將我抱在懷中,喃喃道:「到哪裡,我都會將你找到,不管哪裡……」
我躺在他的身邊,沒有任何抗拒,閉上了眼,我努力的想著,想著過去,仍是想不起來。他是我的男人?難道不是玉風嗎?一想到玉風,我腦海中又浮現出寧水煙蒼白的臉,我不得不承認我沒有那麼大的度量,無法和另外一個女子共同分享一個男人,但是我可以選擇離開。
「等等,你告訴我,還還有沒有其他女人?」我逼視著他的眼,如果他眼神閃爍的話一定是在說謊。
「沒有。」他的黑眸定在那裡,沒有一絲兒閃爍,「只有你。」
這個男人還不錯。
我的心裡在說,我信了,真的信了他的話,其結果是,具有色女基因的某人自動送上了自己的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