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玩的累了?」聽到我進來的聲音,他頭都未抬。
桌上放著許多折子,他要批要閱,儘管身上還帶著傷。看慣了嬉皮的狐狸,現在換做了做事認真的狐狸,我倒有些不習慣。
「你剛才跟顏妝說了什麼?」我有些好奇,走近來,看到他的字雋逸而有力,如龍飛、似鳳翔。陡然發覺,他除了愛使壞,其實哪方面竟都是那麼優秀,在這棵大樹面前我真算得是個小草根。
他手中的筆頓了頓,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秘密。」
「哼!」我惱了,在他肩上拍了一掌。
「呃……」他緊緊的蹙起了眉頭,肩頭往下一沉。
「啊?」我心頭一顫,又闖禍了?
「你沒事吧?肩膀上也有傷麼?給我看看?」我手忙腳亂的去拉他肩頭的衣服,拉開看時,淨滑的皮膚,連顆痣都看不到,哪裡有傷口?
「娘子你太熱情,為夫有些消受不住誒,可別忘了我還是傷患呢。」他戲謔的握住了我的手。
「哈!」又騙我!我真給他氣死了,做了病患還不忘耍我一耍。
「這麼容易就生氣了?」他將我的手一挽,極有技巧的用力,便將我拉到了他的膝頭。
「這樣就生氣了,以後還不得氣成鼓氣包?」他的纖手抬起我的下巴,幽黑的星眸看著我。
「你……」我正要回嘴,轉念一想,什麼?以後?我眨巴眨巴眼,思量起這其中的意思,耳根有些熱燙,掙扎了幾下,嘟著嘴說:「讓我起來啦,不然在你胸口狠狠的拍上兩巴掌!」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我有些緊張,他墨色的眼眸中,水波柔柔的流轉,看的我心底也變得酥酥的,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想要推開他,奈何他胸口有傷,只得半倚在他懷中被他圈著,幽幽的淡雅蘭香沁入鼻中,香的有些醉人,我半瞇著眼,看著他漸近的臉,閉上了眼,聽著心口跳動的鼓點。
他低笑一聲:「現在倒是變得乖了。」
哈,又被他嘲笑去了!正待睜開眼,腰上的手一緊,他溫潤的唇落下,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彷彿五彩煙花綻放,只看得到那五彩斑斕的絢麗……
那味道甜甜的、酥酥的,好像一直麻到心底,記得第一次的吻,仿似除了傷痛並未留下什麼。
「待會我令人送你回去。這段日子事情太多,等忙完再忙我們的事情,好麼?」他撫著我的背心輕聲說。
我蹙眉想著,我們的事?難道真要嫁給這隻狐狸?腦海中又浮現出給他洗腳的景象。
他見我不答,道;「若你今晚要留下來,羽塵閣也歡迎的很,又不是沒住過。」
我心口一跳,躍了起來,說:「誰要留下來?不玩了,我要走了。」
「等等!」他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掛在我的腰間,是火龍珠!
哇,寶貝啊。
「不許再送人了。」
我興奮的摸著珠子:「那是自然,我怎會將一座城池送人呢,哈哈。」
他搖頭微笑不語。
出門時,我回頭向他揮著手臂:「你不要送我了,好好養傷,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遠遠地,樹林子裡看見顏妝那小丫頭對我做著鬼臉。
到了大門口,迎面碰上一個人,竟是老侯爺。
他揚眉,微微詫異:「原來是風姑娘,別來無恙?姑娘見過塵兒了?他是否招待的周到?」
我忙回道:「很好,很周到。」老侯爺不怒自威,很有官架,氣勢凌人吶,呆在他面前好似人都矮了一截。
「哦。」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一想到未來或許會成為一家人,我心底有些汗汗的。
見他不再追問,我迅速的道了個別溜出了侯府。
回了包子鋪,小廳中,姬無可坐在那裡,桌上擺著飯菜,一見我立即嚷著:「風鈴兒,你總算回來了,飯菜都冷啦!」
我坐下,其實在侯府已經吃過東西,不過看姬無可那麼熱誠,只得再吃一點。他拚命的將菜往我碗裡夾,夾得都快冒尖,這才自己盛了一碗飯吃起來。
「你也沒吃嗎?」我驚訝的問。
他搖搖頭:「你沒回來,我吃不下啊。」
我一口飯差點哽在喉嚨裡,誤會大了,要是我以後嫁人,這小子豈不是要跳樓?
「無可,每天來包子鋪買包子的女子裡,我發現有很多漂亮的女孩誒,你有沒有看的順眼的?」我笑著問,「你有沒發現,昨晚那個穿紅衣的女孩,都來了七八回了,長的真的不錯哦,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
「有嗎?」他扒了一口飯,漫不經心的問,「女人在我眼裡只分能雙修和不能雙修,有沒有酒窩不重要的。」
我咬牙,恨不得在他腦門上敲個大栗子,什麼叫女人只分雙修和不能雙修?這傢伙腦袋是不是秀逗了?
沒等我動手,那傢伙已經抬起了臉,眼睛彎的跟新月似的,道:「只要是風鈴兒就行了,男人女人不重要。」
「噗!」我一口飯噴了出來,這回答,真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