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羽昕站在窗邊,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眺望著窗下的小區街道,真個人顯得疲憊而又無力。
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股無力因何而來。
突然小巷中走來一道熟悉的黑影,黑影在小巷裡轉了兩圈,發現這個時刻,已經沒有閒人在小巷子游轉,他便拿起手邊的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深深吸進幾口氣,一首柔美、帶點催眠意味的小提琴聲,至小巷飄進她的耳中。
戴羽昕的眼睛閃過喜悅,原來,他不是一個無趣之人,他還是蠻懂製造浪漫氣氛的嘛!
那種喜悅,只在她的臉上呆了十幾秒,繼而她恢復淡定的表情。雖然不再喜悅,她還是選擇矗立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小巷中那抹未動的黑影,豎起耳朵認真聽完那首動聽的曲子。
剛聆聽完那首曲子,她以為他會走,沒料到桌上的手機會輕微震動起來。她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最後還是走到了桌子前。
她按下接聽鍵,卻閉口無言,幾秒後,彼端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
「羽昕,是我,軒濤。」
她知道是他,戴羽昕朝手機翻了一記白眼,繼續把手機貼到耳邊。
「你不是說不舒服嗎?怎麼還站在窗口,小心著涼。要是你著涼,我明天就見不到你了。」
還以為他只是純粹來拉小提前的,沒想到他會注意到她房間的動向。
戴羽昕握著手機,重新走回窗邊。哪知蕭軒濤已從暗處走到路燈下,他此刻正仰頭看著她站著的位置,還對她投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戴羽昕握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一下,舉起手,她也給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她看見他把小提琴放到燈柱邊,亦如以往那樣,從背後神奇般的拿出兩串——冰糖葫蘆?
「你下來,我給你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前幾天路過一條街,看見一家店舖有賣冰糖葫蘆,你當時在我耳邊說好久沒有看見冰糖葫蘆了。想必你是很久沒有嘗到冰糖葫蘆的味道,趁今天比較早回來,我就去那家店舖,幸好店舖還沒有關門,我就給你買了兩串。」
戴羽昕提起手掌,掩住鼻前。
為什麼有股想哭的衝動?
她也不明白,就是鼻尖突然有點澀澀的,眼眶有點濕潤。
戴羽昕像一陣旋風似的衝出房間,在沒有打擾家人的情況下,她跑出大廳大門,與路燈旁的蕭軒濤相撞在一起。
蕭軒濤眼疾手快的扶住戴羽昕的肩膀,將她扶正,迅速脫下他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晚上有些涼,你怎麼不多穿些衣服再下來?」
「因為你手中的冰糖葫蘆很誘人,它等不了我穿好衣服再下來。」
蕭軒濤的雙手,像有意識般,自動而自然的穿過她的手臂,搭環上她的細腰,低頭凝視著她,嘴角揚起輕笑。
「今天下午你說感覺不舒服,從那刻,我擔心到現在。看到你活蹦亂跳的站在我面前,心中的那股不安總算落地。」蕭軒濤發覺戴羽昕的眼珠,始終都放在他手中的冰糖葫蘆上,看來他剛才的一番話是白講了。「給你。」他好氣又好笑。
盯著那兩串冰糖葫蘆好久,戴羽昕接下,道了聲謝,回轉身子準備進屋。
「羽昕,你能不能陪我這無趣的人,壓壓馬路?」蕭軒濤走到她的面前,用眼神懇求她。
戴羽昕定格了幾秒,瞪了地面半響,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