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源生蜷縮著身子,右手掌緊緊貼著左肩膀一角,嘴角也掛著血絲,身子在跑動中隱隱發著抖。跌跌撞撞進入保健室,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他呆楞了幾秒,轉身想逃。
「同學,既然來了就不要逃跑,我不會傷害你。」戴羽昕穿著一身白大褂,堆著深深的笑容轉身,在看見是曾源生時,她也愣住了。「你,不是請假回家了嗎?」
「要你管!醫師呢?」曾源生伸長脖子,往裡間的休息望了望。
戴羽昕用手掌在曾源生的眼前揮了揮,阻擋他繼續探望休息室,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問的是醫師哪兒去了,她指著自己的鼻尖幹嗎?
「意思就是,我是今天的小護士,醫師有事不在,任何學生有傷口,都由我來負責處理。」斜眼一瞄曾源生左肩的位置,衣服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但還是看得她觸目驚心。血啊,一大片的血,雖然還沒有看到傷口如何,那大片血卻讓她心驚了。「你放心,我不是個新手,不會傷害你,基本的傷口我會處理的很熟練。」
他的樣子,怎麼這麼像去流氓、痞子中,大幹一場回來的感覺?
不瞭解曾源生的背景,莫非他真正的背景是黑道?不可能吧,擁有黑道背景的人,身邊整天應該都會跟隨一堆的小跟班,可能是她猜錯了。
「不!」曾源生沒有絲毫考慮,斷然拒絕。
「別想逃走!」戴羽昕比他更快一步的衝到門邊,反鎖上門,把鑰匙丟入口袋中。「沒有鑰匙,看你怎麼出去?坐下,上藥。」戴羽昕硬按曾源生坐到椅子上,動作粗魯的,她自己都尷尬。
牽扯到傷口,曾源生疼得倒抽了口冷氣,冷汗從他的額頭不住地冒出,泛紫的唇緊咬著不喊疼,為的只是那志氣和自尊。
「哎,男生就是死愛面子呀!」無視曾源生含冤雙眸的抗議,戴羽昕動手將他的衣衫拉到手臂下。
肩膀正下方,一道紅艷艷的血痕,不深,但夠曾源生疼了。
「大色女一個!」曾源生臉色一紅,整個頭幾乎塞到胸口。
眼睜睜的看她脫起他的衣服,雖沒全脫光,但也看見了一半的身子,她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將他的上身看了夠。
他是男生,男生是不該在乎裸露的身軀被人看的事,可他從小到大,上身除了被他爸媽看過,不說女生沒見過,就是男生也沒有,能不羞嗎?
他看著她的眉頭蹙的死緊,以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替他肩膀上的傷口塗抹藥膏。看著她親手替他把衣服穿上,然後走至門邊,拿出口袋的鑰匙開了門。
「這幾天傷口不要碰水,不然傷口會發炎,你可以走了。」戴羽昕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她竟然趕他走?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趕呢,對方還是她。
「你不為剛才的說話過分負責,也該為剛才看光我的上身負責吧?」整理好衣服,擦掉額上的汗水,曾源生露出惡魔般魅惑人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