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羽昕怎麼啦?」唐瑾一踏進醫院,便焦急的問道。
他剛才在上課,卻接到戴媽媽打來的電話,說是戴羽昕在課堂上突然昏厥,後被送進了醫院。
「我也不知道,幾位名醫正在幫寶貝檢查。」戴媽媽憂心忡忡的回答唐瑾。「瑾,實話說,羽昕在短短幾天裡,已經昏倒幾次了,她都是很突然的倒在地上,一點徵兆都沒有。」
醫生走出病房,唐瑾不再浪費時間的衝進病房。「戴羽昕,你感覺怎麼樣?」
睫毛顫動了幾下,戴羽昕睜開眼皮,無神的瞅唐瑾,搖搖頭。
「醫生,我家寶貝情況如何?」
「呃……」醫生與唐瑾對望了一眼,慢慢開口。「情況很不樂觀,她的腦中長了一個不明物體,成長速度可怕的快,我想令千金再過不久會……」
唐瑾閉上眼,蓋上了欲奪眶而出的澀意。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不可能,醫生一定是你檢查錯了,我家寶貝很健康,每年都過來體檢。上次體檢距離現在才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這個不明物體怎麼會說長就長?」戴媽媽啞著聲叫,身軀隱隱顫抖,雙腿更是像抽光了力氣般,倒在了戴爸爸的懷中。
「醫生,你有沒有檢查清楚了?兩三個月前,她還是健康的,怎麼會……」戴爸爸抹去眼角的淚水,擁著懷中的老婆抽噎。
「我們經過數十道檢驗,確定令千金的腦中長了不明物體。」醫生殘忍的宣佈完,離開了病房。
病床上的戴羽昕,鼻頭一酸,眼角濕了。
小小腦袋閃過驚恐,她不能陪伴瑾一輩子?她不能陪伴爸爸、媽媽一輩子?心中無法沒法承受這點,她放聲大哭。
「戴羽昕,你的哭聲真難聽。」他怎會不懂她心中所想?從小一塊兒長大,她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他都懂。
「瑾!」戴羽昕咬唇,猛地起身抱住了他的腰。任淚水打濕唐瑾的衣服,像個委屈的小孩,一徑的哭泣。「我想陪伴你們一輩子,不要提前離開。」
「戴羽昕,我允許你把淚水擦在我的衣服上,但你不能把鼻涕抹在上面。」唐瑾的眼也紅了,聲音變得低啞。
戴羽昕仍是不停的哭,整個身軀無助的顫抖,她想要把所有的眼淚哭盡,以後想哭,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了。
唐瑾咬牙,極力忍著一種情緒。他輕拍戴羽昕的背脊,不斷的安撫。
一旁的戴氏夫婦,也相擁著哭泣。
「瑾,如果我走了,你可不可以幫我照顧我的爸爸、媽媽?」她貼著他的胸膛,像是交代遺言般低囔。
「我不幫。」唐瑾感覺胸前的人兒整個人僵住。「你會好起來,你可以自己照顧你爸爸、媽媽,休想再給我找麻煩。」他附在她的耳旁小聲的說。
「瑾,會好嗎?我會好起來嗎?醫生剛才說那個物體正以可怕……」
「噓……」唐瑾用食指擋在戴羽昕的唇邊。「我曾經給你講過很多的奇跡,沒忘吧?很多人患了不治之症,醫生給他們判了死刑,叫他們回家等待死亡。他們回家後,沒有整天哭喪著一張臉,沒有恐懼這些疾病,而是笑對每一天,到後來他們不是都神奇恢復了嗎?我相信,你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創造奇跡,只要你笑對每一天。」
「瑾……」她只能叫著他的名字。
「我相信你,你願意相信自己嗎?」她的眼淚打濕他的衣服,順便也打濕了他的心、眼角。
「我相信我能創造奇跡,我相信我能自己照顧爸爸、媽媽,我相信我自己。」同時也相信瑾講的每句話。
「我的女孩,你真的很棒!」唐瑾雙手抱緊戴羽昕的小小腦袋,貼緊心房的位置,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他則閉上了酸澀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