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的嫵兒在這裡!」上官嫵媚走進來,看著一身狼狽不堪的慕雪,揮袖便是一記耳瓜子,而後疼惜地撲進冷棠雲寬大馨香麝香的懷裡。
「嫵兒,孤王疼你!」冷棠雲邪惡地睇地上被扇得半張臉赤紅如血披頭散髮的慕雪,解下嫵媚的小巧湘紅鴛鴦絔花繡鞋,赤足摟抱起早一身癱柔如泥的嫵媚,從床榻的絲帳走過,向後院泡澡的浴清池而去。那高大背影的落寞確是如此的孤單!
胸口忍不住又有一絲割痛拂過,慕雪趕緊警告這個肉身——把那個你記憶中的他忘掉!
然後你安然地走,我要按照自己獨立靈魂的意志好好地活,把你的痛苦忘記,把我的痛苦埋沒,遠走高飛,再與這個塵世無瓜葛!
可是,明明有一個東西在抗議,不允許慕雪這樣自私,愛和恨,怎麼能如拂塵般掃去呢?慕雪,你太幼稚了!「她」在笑話她……
「她」今生逃不過的劫,她來了,就注定了要替「她」受,今生逃也逃不過。
這就是宿孽。
幾個侍婢進來,把慕雪攙扶到冷院。
打開有些冷落的門,「王妃,小心進屋。」
是輕衣細緻的在呵護。
攙扶這慕雪徐徐坐到冰冷硬硬的床上,輕衣忍不住的淚水汪汪的落下。
「王妃,輕衣想辦法給你找藥來擦。」說罷,便要出門。
「不要,你一個侍婢,能到哪裡去取到藥?」慕雪搖了搖頭,拉住了輕衣要走的身子,現在冷棠雲更對她生冷了,只怕輕衣硬去取藥不但取不回想要的反而只會受了委屈。
「可是王妃背上的傷還在流血,身上又……又這般……王妃,你看你的臉色,都蒼白了,輕衣就是受再多的委屈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王妃流血消瘦下去。」輕衣哭,任淚水打濕慕雪實實抓住她的手。
只是心上動了動,慕雪口中微微地囁嚅,「輕衣。」
在慕雪心裡,輕衣從來就不只是冷王府服侍她的侍婢,是妹妹,是唯一知冷知熱的親人!
「答應王妃,不要去!」慕雪堅持,她自己的身子,就算是廢了,也正如了所有人的願,亦安息。輕衣去硬取藥,定會手何般的折打,慕雪不能失去輕衣!
「王妃身上可好?」無垠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漫不經意地揚著沒有性別般唯美得可怕的臉不在意地笑著,淡淡問出一句,亦不知道是關心還是隨口帶過。
「無垠,你來做什麼?」慕雪沒有給無垠好臉色,這個男人,一向神不知鬼不覺,行蹤詭秘,又美不可言,明明是男人,卻美得比自己這個孤煙王朝第一美人還可怕,甚至更妖嬈。他跟冷棠雲這個魔獸,與其說是同夥、主僕,慕雪素知有著千絲萬縷的別樣關係。
「我來送王妃所需的藥物。」無垠如月照雪地般的如冷棠雲刀削般卻比冷棠雲更多一層次嫵媚的臉頰漾了一個笑意,把一個精巧的小藥盒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