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蝶熱淚滾滾著拽住歐陽凌的長袍身子猛然順勢跪倒在地……
那因習武而有些剛硬的纖細十指狠命拽住歐陽凌的袍邊大聲哭訴,充血的杏眸眸光如一把把尖刀投向被歐陽凌溫柔拽住的慕雪,恨不能把那一張傾城的容顏與惹妒的身姿生吞活剝了!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自從這個女人進入山莊以後,莊主待箐蝶的心就變味了,凌!你是我的男人啊,你今生今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男人,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狗王府裡扔出來的豬狗不如的棄婦、這種卑下骯髒的賤人來冤死我?」
箐蝶杏目圓瞪,緊緊盯住慕雪的臉,將所有慕雪的尊嚴唾棄踐踏踩在腳趾頭底下!
有微濕的液體從冰潔的眉黛上微微盈出來,慕雪的纖弱身子不由顫了顫,而後安然地靜默看著眼前這一切。
「我打死你這個下賤的賤人!」
箐蝶討厭那一記出塵脫俗的淡雅,淡淡的淡到極致,至淡至美,那一種氣態,讓她無法模仿,無法戰勝,更無法超越,那一種可以淡到如空無一物的清水之美,讓她害怕,內心產生急劇的恐懼、惶惶不安,讓她總有一股終究失去她深愛著、愛得可以為他去死的男人的恐慌!
「啪!」一記使出吃奶力氣打出的耳光,箐蝶突兀站起,解恨地得意看著白薔薇的女人霎時變成血薔薇的惹妒花靨,如白薔薇花般的淡雅右臉被打偏一側,赤紅的掌印滾燙而妖嬈!
歐陽凌何時已輕柔鬆開慕雪的手腕,關節突兀的兩指掐住箐蝶的脆弱喉管,冷魅可怕地一路往一邊的牆壁上提起來推過去!!!
「不要以為本莊主不忍殺你!!!」他怒火中燒,箐蝶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咯吱作響的指關節倘若再收緊一點,便徹徹底底要了放肆女人的小命!!!
被掐住的箐蝶如一朵碩壯的花萎蔫,
「凌,你為了那個女人真的要掐死我嗎?」決堤的淚水從箐蝶沾滿白色香粉狼藉的臉上流出來,縱使看不清整張拂柳容顏,依舊可以通過白色香粉下面的輪廓看出那容顏的如花似玉,這一個自幼便伴他身侍奉十三年之久的妖冶小美人!
箐蝶,幻蝶山莊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歐陽凌最疼愛的女人,最縱容的女人。
老太君帶著自己的一群隨身丫鬟姍姍遲來,看著眼前狼藉的一切,慈祥的目光氣色紋絲不變。
「老太君來了?!」
「給老太君請安!」眾丫鬟僕人紛紛跪地。
「奶奶!」歐陽凌恭敬地叫了一聲,卻絲毫沒有鬆動指節的意思。
「老太君您最疼蝶兒了,救蝶兒呀!」箐蝶如獲救命稻草,哭訴可憐楚楚地求援。
老太君臉上慈愛地微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說話,卻一股天然不怒而威的面相,在她的面前,從來不見得血光。
老太君亦更深刻瞭解自己的孫子,她不會去干涉孫子的任何決定,她此番是來救箐蝶的,有她在場,她知道自己的孫子不會對箐蝶下恨手;她也不會去原諒箐蝶為了妒忌所做出來卑劣的事情,她對一切都洞若燭火;她只淡淡地笑著,笑看著慕雪,笑看慕雪如盛開在料峭寒風中一朵帶露性冷的素色白薔薇,她這個老人家,是愈來愈喜愛這個相交不深的小小女子了。
箐蝶見老太君不發話,不站在自己這邊,沒有人來救她,沒有人膽敢為她說一句話,喉結再被這樣掐下去,他會要了她的命……
「把夫人關進慈靜苑,沒有本莊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讓她再踏出慈靜苑一步!」歐陽凌闔了闔眼,指尖丟下快死掉的女人,默然地看了一眼淡漠如水的慕雪。
「凌,不要啊!不要啊凌!你不要把我囚禁在那個荒涼廢棄得連鳥都不生蛋的鬼地方!蝶兒不去!蝶兒不去!!!……」箐蝶驚恐大叫,只有山莊最低賤的服侍過他的侍婢才會被關進那個無人問津的幽僻荒涼院落,他是在告訴她他廢了她嗎?不要啊!她不要這樣的待遇……
「老太君救救蝶兒!求老太君救救蝶兒!蝶兒知錯了!蝶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了!有誰來救救我!我不要去那個永無翻身之日的地方!……」所有的哭啕嚎叫,亦於事無補,箐蝶被硬生生地拖了出去,杏目之中死死盯著垂著眉黛的慕雪,是水彎彎的嫉恨與殘情,咬牙切齒的恨……
走過去,強硬挽起慕雪冰涼的手,此刻,他心裡很亂,篷糟糟的,如一團放入水中浮脹起來的亂麻,孤冷寒涼。
愛情帶著貪玩的面具走過,有誰愛過他???!!!
「凌,你自己回去吧。慕雪,孩子,過來奶奶這裡,奶奶有幾句話兒想跟你聊聊。」老太君目送發狂的箐蝶被拖綁下去,回頭對著慕雪慈愛地笑,好像方纔的一切在老太君眼裡,如沒發生過一般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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