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日嗑藥,她口苦如啖黃連。
玖夜纏綿,他不眠不休,換來她對他的極度反感與厭惡。
玖夜之後,她如怨女,敵視他的傷害。
連續玖個夜晚的侍寢,他要收穫自己在她肚子中種下孩子的諾言。
「請大夫!」日上三竿,丫鬟們伺候過來洗臉水和毛巾,歐陽凌要慕雪繾睡著,這會兒又強行讓她起身。
洗過一把臉,歐陽凌懶懶地坐在八仙桌上,支著腮幫子看慕雪在菱花鏡前梳洗,不打算先用餐,今天,他便要驗收成果。
丫鬟們垂手靜默地伺候在屋內,輕衣進來,和翠縷兩人負責給慕雪上妝。
描畫晨妝,容顏如白薔薇花微放,給慕雪披上一件齊脖子的湘色綾羅,手肘上挽一條青蔥的絲帶。
待會兒老大夫桑夫子進來把脈,慕雪看一看手腕上翠綠的翡翠玉鐲下亦是紫紫斑斑,只好闔了闔眉黛,懨懨把整個手腕也用長長的薄袖遮掩著。
洗漱已畢,歐陽凌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們開門。
清晨的陽光照進來,晨風帶入一股清涼新鮮的風。
藥箱不離身,手裡擰著藥箱背微微佝僂著的桑夫子連忙戰戰兢兢進了屋。
「給夫人把脈,我要聽到好消息,好消息你活,壞消息,你死!」秦慕雪默然坐在歐陽凌對面,歐陽凌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心驚膽戰的桑夫子,臉色黯黑。
「莊……莊主……是……是……」桑夫子看著歐陽凌,只覺背脊一陣毛骨悚然。
這個屋子裡、這個山莊裡全是他的奴隸,沒有人有站出來幫彼此說話的特權。
秦慕雪不能言語,將用薄袖包裹著的手徐徐伸到桑夫子跟前。
哆嗦著竹枝枯瘦的雙手,顫抖地擱上秦慕雪薄袖包裹的手腕,老人家顫抖的脈搏跳得比慕雪的還快。
只見桑夫子臉色青一下紫一下,緊閉且乾癟的唇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股死亡的氣息在屋中悄悄降臨……
「嗯?!」歐陽凌黑暗狹長的鳳眸彎起一個可怕的弧度,自刀削高挺的鼻子中哼出一聲低沉的嗓音來。
「饒……饒命……莊主饒命……莊主饒命!……」「硿、硿、硿、」不住的跪地叩頭聲,老大夫渾身哆嗦,猶如篩糠。
「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啊!」丫鬟們嚇得四處退開。
「夫人!」丫鬟們驚叫著手忙腳亂地去攙扶慕雪,慕雪早已被對面襲來的掌風震倒在地。
四分五裂!寬大的八仙桌頓時被震怒的掌風毫無預料地一掌當中劈開。
歐陽凌大怒!
「你是本莊主哪門子的神醫?!連本莊主要一個女人生個崽都不能,你是自行處置,還是要我派人動手???!!!」
「莊主……莊主手下留情!請莊主看在我一輩子服侍你和老太君的份上,饒過老夫一條小命,老夫一定繼續配藥,讓夫人盡快懷上你的孩子!老夫保證!」桑夫子又哭又求,桑夫子年逾古稀不怕死,怕就怕莊內但凡被歐陽凌賜死的人死的慘狀。
「配藥?」歐陽凌看著跌倒的慕雪,眸光更加黑暗陰沉,「這個女人吃了你九日九夜的秘藥怎麼還是沒有你擔保的孽種!」
孽種?!慕雪心頭顫了顫,他,歐陽凌想要的是一個孽種,也如她所說:她肚子裡孕育他的孽障。
「一定不會是藥湯的問題,夫人如果每日服下我配製的育胎藥一定會懷上莊主的孩子。莊主息怒,莊主息怒,這裡面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桑夫子恍然領悟,秦慕雪如果每日用藥,以他行醫一輩子的經驗,玖夜侍寢不可能孕育不出胎兒。
歐陽凌哞著眼睛在慕雪身上審視:這個女人,難道每日未曾服下真正的湯藥?……
「啪!」一記耳光,歐陽凌大掌提起丫鬟們才從地上攙扶起來的慕雪的身子,另一隻大掌窾了過去。
耳根是陣陣的痛,發著熱,寬大無情的掌印在灼燒,「我是無孕,我早說過的,你我『無-愛-無-孕』,你別癡心妄想了!」
「賤人!你敢耍我!」被激怒的魔掌冰指捏上水嫩如蔥白的纖細脖子,就那樣的提了起來。
「莊主不要啊!夫人每日的湯藥都是奴婢親手從老大夫手中取來親自喂夫人服下,奴婢保證!」翠縷慌亂失措,當即跪倒在地以頭叩首,再度抬起頭時,已是一額心的鮮血!
青玉龍香爐中裊裊的異香再度被新風送來……
屋內是死寂般寧靜……
「不好了!有人逃走了!」一個小丫鬟從門內往外探望,慌慌張張地沖屋裡驚叫出聲……
院子外頭,落荒而逃的丫鬟身影在眾人視線下一閃而過……
陰風頓時陣陣乍起,是誰在從中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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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滴童鞋們,晚8:00還有1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