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錐心刺骨。
上官瑾雙手往上,拂過她的臉頰,觸及到她冰冷的唇,唇瓣失去了往日的溫度。
他襲擾她纖細的腰身,腰身不再綿軟,如化石般堅硬。她睡在紅色的花瓣上,就像是一位墜落人間的天使,安然地睡著一般。
上官瑾感到一種開-放的香氣飄然入心。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種不能自拔的幻覺。
眼前這具美倫美奐的身體,彷彿就是一個精美絕倫的花瓶,彷彿他一不小心就把它捏碎了。
這個冰冷的軀殼那麼飽滿,皮膚還是那麼細膩,細如絲綢。那花房那麼結實圓-潤,乖巧而羞澀,看一眼,便會生出無限的戀意來。那裸——露的雙肩,精緻的鎖骨無不讓人心生激-情。
花香繚繞而上,紅色的花瓣輕舞而動,上官瑾抬眼看著那顆璀璨奪目的婚戒,內心暗河湧動。在玫瑰花香和冰涼徹骨的死亡氣息中,他伸出瑩潤的大手撫-摸著那天價巨寶。
目光循著雪紡手套一直往上,透亮的肌骨上沒有一絲瘢痕,如此光滑冰涼。沒有那雙詭異的『眼睛』。
「澈兒!真的是你!」
上官瑾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林如海及幾名貼身保鏢嚇了一跳。
上官瑾將手伸進棺材中,試圖想要將棺中的女子抱起來,奈何冰封已久,她儼然成了一具雪雕,身體極為僵硬,幾乎貼合在花瓣上。
「大少爺,請節哀!千萬不要啊!」
林如海連忙上前勸阻,幾名保鏢側身而立,生怕會出什麼意外。
「澈兒,果真是我的澈兒!」
一行冰涼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在那顆璀璨奪目的十克拉婚戒上,婚戒閃動了一下,就像一顆流星劃過天際,不知落在塵埃何處?
上官瑾的眼有了幾分朦朧,他的心有了幾分醉意。
他拚命拉扯著她的雙手,試圖讓她直起身來。「撲通」他用力過猛,拽掉了雪紡手套,那顆套在手套上的戒指被用力的扯掉。
一個趔趄,上官瑾差點摔了一個跟頭,兩名保鏢急急將他扶住,他憤然掙脫開,趴在棺材邊。失聲痛哭起來。
「澈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躺在這裡。你快醒來,快醒來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林如海對著幾名保鏢示意,悄然退到門口,默默地看著,林如海的眶中已經有點泛紅。他內心如同懸著一塊沉重的鉛塊,一個更痛苦的事實他不知該如何來說?
「澈兒,你醒來。我們好好的。不要富貴,做一對平常人家的夫妻,好好生活。幸福的生活,好嗎?澈兒,當我看見那隻小麻雀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
他雙手輕輕撫——摸著那張已經冰封的臉,淚水誠如泉湧,如同斷線的珍珠顆顆滴落在那襲雪紡婚紗上。滴落在朵朵玫瑰花瓣上。
妖冶的紅色蠱惑著他的心。魅惑著他一直以為堅韌不催的魂靈。
「澈兒,她有多像你,你知道嗎?見到她的那一刻,我直覺就是你。即便我失去一段記憶,但卻沒能忘記你。澈兒,你醒來,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好嗎?」
這一刻的上官瑾,才是最為柔軟的上官瑾,才是真性情的上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