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上官瑾便感到死一般的黑暗向他週遭湧來,讓他陷入其中,無邊無際的黑暗,他似乎永遠也看不到光明。
生生世世,他能逃脫得掉嗎?
這一夜,注定不是一個平安夜。整個碧翠莊園的人心都揪著,連走路都是輕輕地像走貓步一般。特別是楓林苑,眾人幾乎憋著嗓子大氣不敢出。
上官瑾本來將珩安排在松堂院休養,可池嫻雅執意要將讓珩住在楓林苑。
「瑾,近來集團事務繁重,加上大少奶奶的事,已經夠讓你操心了。我身為你的長輩,本來就應該替你承擔一些的。加之珩是我的兒子,我理當全心全意照顧他。」
瑾沒有說話,算是默許。看著珩被手術推開推進楓林苑的大門,他清冽地說了一句。
「有什麼事一定要通知我。誰都有錯,只有珩是無辜的!」
瑾說完這句,轉身闊步離開。池嫻雅望著那越來越酷似上官凌風的背影,看的有點發癡。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濕透了衣襟。
肖姨走過來扶著她的手臂,輕聲說道。「夫人,大少爺心情不好,你就原諒他吧!」
「肖姨,如果我倆身份置換。當日,你會怎麼做?」
肖姨一時有點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紅腫的臉露出怯怯的光,不敢對視池嫻雅投過來的蒼涼的目光。
「肖姨,你說當日我是不是做錯了?」池嫻雅又問了一聲,這一聲卻像是問自己。
「夫人,世間的事誰都無法預料。你我都不是聖人。夫人,外間風大,你還是回到裡面去吧。」
她扶著池嫻雅走了進去,走進一個小套間。陳設極為富麗,裡面開著一盞散發著柔光的小燈,光線十分的柔和朦朧。
珩躺在華麗的西式大床/上。安然的睡著。肖姨搬來一張軟凳,扶著池嫻雅坐下。
「夫人,你還沒有吃晚餐,我去給你熬點粥。」
「不必了。肖姨,你下去吧。」
肖姨悄然退下,房間裡只剩下一對血脈相連的母子靜謐無聲。
翌日清晨。
碧翠莊園門口傳來一陣霹靂啪啦的鞭炮炸響聲,林如海慌忙帶著傭人來到門口察看。卻沒有見到半個人的身影。
上官瑾整理了一下,走到楓林苑看過珩之後便邁步朝著主樓前坪走去。那聲響驚動了他。他一招手,一名傭人趕緊通知了林如海走了過來。
「林總管,怎麼回事?」
望著那七零八落隨風而舞的鞭炮紙屑和輕盈舞動的米黃的銅錢紙,他的心生出一絲不安,有種奇怪的感覺。那一地的落紅和枯黃的紙屑瀰漫著死亡的氣息,氣息厚重,撩-撥不開。
林如海已經著手吩咐傭人們清理乾淨,對著他搖了搖頭。
「大少爺,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我趕到外面的時候,沒有見到任何人。」
「一定不可以大意。楓林苑一定要加強24小時的戒備,不允許再出現任何的紕漏。」
此刻的瑾就像是一位馳騁沙場的大將軍,心中已經有了一份計劃,稜角分明的臉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