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明對他輕聲說道。「大少爺,你來了。」
「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大小姐本來就受到重創,沒有修養好。加之暗室濕氣沉重,惹上風寒。唉!她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冷雲嘯覺得有點疲乏,揉了一下太陽穴,冷眼望了雨萱一下。
她的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羊絨毯,整個身/子都窩在被子中,除了那張嬌婉的臉,她身/子單薄,躺在那玫瑰大床/上,越發顯得嬌小憐人,那細長的秀眉微蹙著,雙眸緊闔,薄俏的唇似即將墜地的桃花。
點滴掛完,護士收完針管,站立一旁,靜候著林啟明的吩咐。林啟明對著雨萱聽診了一番,轉身對著冷雲嘯說道。
「大少爺。我們先下去了。」
「去吧。」冷雲嘯大手一揮,林啟明和護士便轉身離開。
冷雲嘯在雨萱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王媽,你也下去吧。」
「這……」王媽有點怯意地看著他,可她不敢反駁,這冰冷的宅子中,大少爺的話就是聖旨,她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偷抹著眼淚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她輕輕掩上房門。
房間中暖氣吹拂,溫暖如春。
冷雲嘯吩咐總管將整座宅子的中央空調打開,全部設定為23°c。這座冰冷的宅子以前就像身處西伯利亞的高寒地帶,冰冷徹骨。
中央空調已經大半年沒有用了。老爺那裡是單獨的暖氣供應。大少爺房從來不用暖氣,都是冰涼如水,寒氣四溢。
可現在,大少爺居然發令將整個中央空調都打開,他的臥室一下變的暖洋洋。誰都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整個宅子的僕人都知道雨萱不過是大小姐的一個替身,他們不知道這個小小的替身為何值得大少爺如此掛心?
往日,他們對內對外都禁止談論有關冷雲澈的任何事,包括提到她的芳諱。因為冷宅中有一條眾人皆知的規定。
「談論者,將受到重責,並且永遠滾出冷家。」
『滾出冷家』意味著什麼,大家都知道。那就是生生世世的貧窮和無休止的迫害。所以誰也不敢成一時之快而洩露半分有關冷雲澈的任何訊息。
冷雲嘯脫掉西裝外套,將襯衣從皮帶中抽/出。他斜斜地躺在沙發上,頭向後仰著,瞪著一雙褐色的眸望著天花板,暖氣出口的漂浮著輕紗般的熱氣,那一縷縷的輕紗將他的心籠罩了起來。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有點冷也有點累。不知不覺,眼瞼漸漸沉重起來,他靠著沙發竟然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冷雲嘯在一股熱/浪中醒來,從窗口射進來的一絲清輝的光線。天快要亮了。新的一天又要來到了。
床/上的雨萱莫名的發出一聲低喃。「瑾……瑾……」
聲音很輕,卻極為清楚。冷雲嘯心裡打翻了佐料瓶,硝味衝鼻。他的心立刻狂躁起來,幡然起身,將拳頭捏緊,眼神噴射出火花,朝著雨萱一點點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