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想要吶喊,想要呼救,卻只想起了一個人。喉頭似有野草瘋長,掩埋著她的魂靈。
她脫口而出習慣的喚了一句。
「瑾……」
「大小姐,你醒醒。你快醒醒!」
王媽低頭望著那張蒼白的臉,耳邊響起冷雲嘯的厲聲要挾。眼眸的霧氣中浮現孫子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她揪心不已,不知道大少爺為何要如此對待大小姐。
昏暗的燈光下,雨萱的表情就像是睡著一般,大腦細胞卻異常興奮,思維跳躍的極快,似乎不願意停歇,彷彿一停歇下來就會失去記憶。
「冷雲嘯是怎樣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他將自己囚禁在這裡又有什麼陰謀?瑾會來救自己嗎?」
一個一個謎團就向一把沉重的悶錘,敲打著她的大腦細胞。她努力地尋找著答案,可大腦忽然如一張白紙,怎麼也畫不出為什麼?腦電波成了一條直線。
她渾身忽而冰涼,就像是身處冷窖之中,肌膚上起了千萬顆肌肉粒,寒氣汩汩往身體裡竄。
終於她鎖上她的心,安靜地睡去。她回到了瀟湘,見到了將自己送進地獄之門的父母,她對著他們笑了笑,彷彿這一世的牽絆終於得以解脫。
午夜時分,靜寂無聲。
只有那盞昏暗的燈光發出豆大的星火,照在暗室中的兩個可憐人身上。
王媽見雨萱臉色越來越白,嘴唇有點發烏,她趕緊觸摸了一下她的手心,手心裡的溫度在一點點消散。她按住她的胸口,心跳也好似若有似無。
她顫抖著將自己的手指伸向她的鼻翼。嚇了一跳,鼻翼處只有出氣,翛然沒有了進氣。她心裡叫了一聲。
「不好,這樣下去只怕是……?」
她輕輕地將雨萱放到地磚上,將自己的女傭外衫,蓋在她的身上。
她掙扎著起身,跑出暗室,問詢了幾名女傭大少爺是否安歇。得知他在書房之後,趕緊跌跌撞撞地跑進了冷雲嘯的書房。
「大少爺,大小姐不好了!」
翻看著文件的冷雲嘯抬起頭,冷酷地說道。「王媽,什麼事這麼驚慌。虧你在冷家呆了這麼些年。」
王媽的鼻涕眼淚一起滾下,有點粗壯的身體顫慄驚慌不已。「大少爺,大小姐只怕是挨不過今夜了。」
冷雲嘯濃眉一挑,那張英俊寒氣的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她死了更好。兩命一屍豈不更妙。」
王媽聽不懂他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在那兒痛哭哀求。「大少爺,求您快去救救大小姐吧?再晚了怕是……」
冷雲嘯眉頭一皺,極不耐煩,他一把將手中的文件合上,點了一支雪茄,任由煙霧遮住書桌上放著的照片上的人兒來。
「大少爺……」王媽斗膽又催促了一聲。冷雲嘯的臉頓時顯得幾分浮躁不安。厲聲吼道。
「叫林醫生來!」
冷雲嘯片刻的猶豫之後,冷冷地對著王媽吩咐了一聲。
王媽跌跌撞撞地起身離開。那粗壯的身/子好幾次差點跌倒在地,她強撐著快要崩潰的精神,找來了林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