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嘯對著滿懷感激的肖姨笑了笑。笑意中卻藏著一柄銳利的尖刀,能將人心剜掉。
肖姨卻感覺不到,她看見他的胸前已經完全的濕掉。趕緊去浴室拿來一條毛巾。
「先生,你快擦擦吧。浴室裡有吹風機,趕緊地去吹一下吧。」
她對這個年輕人感到一陣親切,不僅僅是因為他救下了大少奶奶,而是覺得那眉眼好像哪裡見過。
冷雲嘯推開那遞給他毛巾的雙手。淡淡地說道。
「不要這麼客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你家少奶奶吧!」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他走下樓梯,有看見上官凌風的笑臉,雙手捏緊,指關節泛白,發出「咯咯」的聲音。褐色的眸子變成紅色,紅的滲人。
肖姨進到臥室,準備給雨萱換衣服。雨萱睜開眼,對她說道。
「肖姨,我自己來吧!」
肖姨嚇了一跳,繼而平靜下來,摸了摸雨萱的額頭。關切地問道。
「大少奶奶,你沒事吧?」
「沒事。」
雨萱起身走到浴室狠狠地用熱水沖洗著自己剛剛被冷雲嘯抱過的身/體。一遍一遍。
就像當日在豪威爾酒店一樣,她擠出沐浴露,塗滿全身,使勁搓揉著。
彷彿沖刷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恥辱。
肖姨發現她去浴室這麼久,擔心又出現什麼狀況。不安地敲了敲門。
「大少奶奶,你洗完了嗎?」
雨萱應答了一句,慢慢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當她喝著排骨玉米湯的時候,客廳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大少奶奶,大少爺找你……」
雨萱拿過聽筒,小手冰涼。低聲叫道。
「瑾……」
這幾個月來,她已經習慣這麼稱呼他,改不了。
上官瑾站立鳳婉閣的窗前,望著窗台上每日更換的百合花,使勁吮吸了一口,淡雅飄然入鼻。
「小麻雀,不要想著逃跑,知道嗎?」
雨萱一怔,如同上官瑾洞悉一切一般,彷彿他就在自己周圍看到剛剛發生的一幕。
同樣的話語從兩個男人口中吐出,她的心是何等地悲涼。自己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今生要遭受這樣的責罰。
「……」
雨萱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與他之間好像天山雪一樣,已然無法消融。
上官瑾心頭一怒。
什麼時候,她成了他的一絲牽掛,成了他的累贅。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會何會發生那樣的轉變。難道他如同死灰的心已經在慢慢復甦嗎?還是,這隻小麻雀帶給了他不一樣的春天?
「小麻雀,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