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的眼神如同天寒地凍一般,沒有任何消融的跡象。他冷冷一笑。
「說,什麼事?」
「求您救救我的父母,讓他們好好度過餘生。」到死她都無法割捨掉那血脈親情。
雨萱的每一個毛孔打開,體內的熱氣一點點釋放,她的體溫一點點下降,心降至冰點。
暗紅的血不斷順著腿部滑出,染紅了白色的羊毛毯。
她還沒有聽到上官瑾說出答案。就感到心房一點點停止跳動,眼瞼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緩慢。
她輕輕闔上眼,感覺整個人輕飄飄地朝著天空飛去。
一幕接著一幕的悲劇在她的腦海中翻滾,忽閃而過,她看不清劇中人,看不清誰是主角,誰是配角。
她只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替身,將一個瀕臨生死邊緣的人拉回來的替身,一個無法逃脫厄運的替身。
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跑動聲。
王達夫帶著一名護士提著藥箱快速地走進了碧翠莊園的鳳婉閣。
上官瑾佇立在窗邊,望著床/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兒。深邃的眸子卻沒有生出一絲憐憫。
他的頭腦清醒異常,比昏迷之前更要清醒百倍,他感到一張鋪天蓋地的灰色大網已經朝著自己撒來。
那網的一端握在什麼人的手中,他何嘗不知。
「瑾。」王達夫匆忙喚了一聲。便吩咐護士先給雨萱打了一劑鎮定劑。
「瑾,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挺好的嗎?」王達夫推了推眼鏡。疑惑不已地望著上官瑾。
「達夫,為什麼連你也要瞞著我!」上官瑾掉轉頭來,冷冷地望著他,濃眉蹙著,像是拔不開的絲絃。
王達夫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瑾,為了救你,別無它法,請你原諒!」
他望著臉色發紅的雨萱,摸了摸她的額頭,十分燙手。「瑾,你不應該這樣對她!」
「我怎麼對她於你有什麼關係?!」暴戾的聲音從那薄俏的唇中吐出。
「你知道嗎?她是冷雲嘯送到我身邊來的一粒棋子,用來侮辱我的棋子。」
「棋子也罷,替身也罷。瑾!你別忘了,她是救你回來的人。」王達夫語調有點激動,和他溫文爾雅的性格極不搭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