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別的目的吧?」
傲蘭斜睨了他一眼,淡水色的薄唇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一旦何氏擁有了台灣股市交易所的控股權,那麼齊氏就是那個立德集團後台的事實就會不攻自破!
每年擁有控股權的集團,都能夠通過股市交易所的後台,清楚的看到台灣每家上市公司的資金流向。
齊建耀那隻老狐狸再聰明,也鬥不過丹平這只笑面虎!名字可以是化名,人也可以找替身,但是戶頭和資金流向卻無法作假。立德集團那邊每個月的錢紛紛都會流向齊氏的戶頭,再笨的人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更何況夢音那麼聰明!
丹平無力的翻了個大白眼,「你那麼聰明幹嘛?」
「呵呵!」傲蘭笑了,戲謔道:「剛才你和情敵聯手的那一幕還真是感人啊!」
漫天漫地的苦澀,綻放在那張自嘲的俊顏上,感人?
呵呵!殊不知他心裡是多麼的難受。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和夢音的關係,有一天居然會淪落到需要靠浩軒的幫忙,他才有機會讓她接受自己的幫助!
他永遠也忘不了,夢音看他時那冰冷徹骨的眼神,以及走出自己視線時,那份決然不屑!
她甚至沒有回頭,拉起另一個人的手,轉身就走!
想到這兒,錐心泣血般的痛楚洶湧而至,無法遏制的悲哀酸澀在胸口泛溢而出!
他可以容忍她對自己的冷漠,與蔑視,因為他知道她恨他。但是,她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的就牽起另一個男人的手?難道,她真的愛上齊浩軒了麼?
他不敢再往下想,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的心就痛得要脹裂!
盛夏的夜晚,熱的熾烈,可是他卻冷的打顫!
「丹平,這麼熱的天,你怎麼在發抖?」這時,一直開車的傲蘭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
「沒事。」他難受的閉上了佈滿血絲的雙眸,緊緊的抱著自己惡寒的雙臂。
「怎麼了?」傲蘭急忙踩了剎車,把車子停到路邊。
剛才粗心的她一直沒有發現,丹平的俊臉上有抹病態的嫣紅,現在貌似越來越嚴重。
她伸出手去觸了觸他滾燙的額頭,驚叫:「老天,你在發燒!」
她這才想起他剛才在台上沙啞的嗓音,都病成這樣了,虧他能還鎮定自若,面不改色的和台下那群老狐狸們鬥智鬥勇。
不病才怪!
回美國安葬好黛兒,他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一出機場直奔何家,沒想到卻看到了那最傷人的一幕。緊接著就籌備這件事,好幾天的不眠不休,吃不好,睡不著,可最後卻換來了夢音那無比憤恨的表情!
「沒事,我只是有點冷!」喉頭哽咽的不斷滑動,眉心痛楚的緊蹙著,像是已不勝負荷!
丹平連牙齒都在不自主的打冷戰,他覺得自己好像掉到了冰天雪地裡一樣!
冷!好冷!身冷,心更冷!
「丹平,去醫院吧!」傲蘭焦急的喚他,「你這熱度最起碼燒到了39度!」
「不,不……不去!」一聽到醫院兩個字,修長的身軀抖動得更厲害。
他發過誓,病死也不去那個地方。
在那裡,他曾親手送走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親人,就連黛兒也不例外!
在那裡,他曾看著全世界最恐怖的儀器,施加在自己最愛弟弟的血肉之軀上,他永遠也忘不了那血淋淋的一幕一幕。
老天,為什麼這些人世間最慘烈的死別總讓他來面對,難道,他真是上輩子造孽太多了麼?
「好,不去不去。那我們先把外套披上!」傲蘭心痛的凝睇著那張痛楚抽搐的俊臉,急忙把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
「傲蘭,我好冷,我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