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蕊嚇得一哆嗦,倒抽一口氣,臉色煞白,猛然跪下道:「奴婢該死,王爺恕罪……」
這不能怪她,王爺今天的舉止,實在是太反常了,讓她莫名的感到驚恐。
殘忍如他!體貼、溫柔,這樣的詞語,怎麼可能用在他身上?
東陵弈桀修眉一顰,凌厲的視線掃來,寒聲道:「把盆子和玉膚膏放下,出去!」
初蕊不敢遲疑,連忙將盆子和玉膚膏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東陵弈桀將目光挪到盆中,上方瀰漫著蒸騰的水霧,轉頭,看了床榻上的雲沁雪一眼,似笑非笑的眸中,掠過一絲複雜,低聲道:「能讓本王伺候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他眉目專注,單手將絲巾擰乾,甩開,不太熟練的動作,可以看出,他的不習慣,他小心的避開傷口,輕輕的在她臉上游戈,溫熱的絲巾拂過,帶來一股潮濕的溫潤感。
隨後,拿起藥膏,輕柔的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白皙的臉,紅暈微生,烏髮如墨,一縷縷落在雪白的衣上,如同一幅恬淡靜幽的水墨畫。
和身上淡淡的清香交織,絲絲入鼻,竟是沁人心脾的舒服。
她的眉鼻,小巧精緻,肌膚滑膩似玉,眼睫似翼,紅唇若櫻,被水浸潤過後,分外誘人。
眉顰遠山,粉頰潮紅,宛若桃花,他凝神看著,心,彷彿被人若有似無的撩撥了一下,怦然心動。
突然,雲沁雪發出痛苦的低吟,扭動著身軀,眼中逼出晶瑩的淚珠,懸在睫羽上輕顫,口中喃喃自語:「娘親,雪兒的腿好痛,真的好痛……」
抓住他左手的力道加重,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東陵弈桀神色一黯,揪住她的衣襟,命令道:「雲沁雪,給本王醒來,這都是夢!」
雲沁雪搖著頭,繼續對夢中的人兒囈語:「初蕊,你不要哭了,被那個人奪走清白……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為什麼要那麼晚,獨自出去呢?是我不好,不關你的事……」
東陵弈桀眸子一瞇,瞳孔聚深,奪走清白,他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冷冽的目光,掃過她的臉龐,心口彷彿被毒針蟄了一下。
酸、悶、堵、塞的感覺,充斥在心頭,胸間的憤怒,讓他幾乎想將眼前的女人掐死。
良久,他咬緊牙關,才讓這股莫名的情潮壓下。
雲沁雪仍閉著眸,纖長的睫毛輕顫,臉上浮出一抹同情之色,「東陵弈桀,你沒有心,真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