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依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醫生的話好像完全跟他無關,就那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生怕她會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將她的手背輕輕的放在臉上。她瘦了好多哦,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
沒想到,日思夜想的人竟然會在石屋裡折磨得不成人形。自己一直喜歡的那頭微卷的長髮被剪得亂七八糟,雙手因為長時間被吊已經泛青,肩肘早已紅腫。她後背和前胸的刀傷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一道一道層層疊疊,傷口已經開始流膿。她的頭無力的垂在那裡,沒有一點生命氣息。
就這樣,楚軒呆立在原地,他不敢上前,直到警察說她還活著,他才敢努力的邁動雙腳,顫抖的解開她手上的繩子。輕輕的抱起她,看到懷中的人因為傷口被扯動而痛苦的呻吟一聲,他竟是那樣的高興。她還活著,她還活著。沒有什麼比親自確定這個消息更讓他激動的了。
楚軒輕柔的抱著彷彿易碎的她,眼神專注的讓人心疼,他不許任何人觸碰她。醫生的話他沒有聽到,或是不想聽。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她還活著。
蕭夜痛苦的看著她,那個第一個叫自己吸血鬼的女生。這個模樣真不適合她啊,無助的讓人心疼,疼得快要窒息。看到石屋裡的她,他同樣不敢上前,怕聽到最可怕的事。直到楚軒溫柔的抱起她,他才舒了一口氣。可是,他也好想把脆弱的她抱到懷裡,告訴她,不要怕,有他在就不要怕。他知道,那個機會不是屬於他的,正如她的心一樣。
寂靜的夜可以掩蓋一切,她就好像還在熟睡一樣。楚軒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坐在那裡,握著她的手,其它人已經主動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知道嗎?我就等你三天!」楚軒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碎發,「就三天,今天是第一天了,還有兩天,知道嗎?」床上的人睡得好香,看著她,楚軒露出了笑容,「這麼安靜還真不習慣啊,那個在全校面前告白的傻瓜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慢慢的,將視線調向遠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令自己銘記的日子,
「我就是喜歡楚軒,誰要是不滿意可以來找我。」
那個倔強的女孩,讓自己第一次聽到如此充滿保護欲的話。那種感覺,很窩心。從那以後,自己便不受控制的關注她的一言一顰,老是怕麻煩的樣子好像對任何事都沒什麼興趣,可是,只要是引起她的興趣,那就會全力的投入,啦啦隊如此,演唱會亦如此。這樣的她,讓他著迷。看著帶頭打群架的她,他真的很頭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生,如果還能稱她女生的話。
可是,卻總也走不進她的內心。那一吻,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全世界的一切跟她比起來根本就微不足道。直到另一個男人說出了「印記」,他徹底絕望了。那原本是屬於他和她的。
自我麻痺不去想她,聽到她要休學的消息也強裝無所謂。卻不由自由的把想要害她的人揪出來,凡是想傷害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即使那個人是他弟妹們的母親也一樣。沒想到,沒殺掉那個女人竟然會真正的害到她。
她身上的刀傷,一刀一刀也割到了他的心裡,是那樣的深。
「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會一直守護你,一直,無論你到了哪裡。即使是地獄我也會追去。」看著她,楚軒輕輕的說。
這時,門外好像發出一聲輕響。楚軒沒有回頭看,現在沒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引起他的關注。除了她。
漫天雪靜靜的退了出去,楚軒的那句話讓她好想大哭一場,不是哀悼自己的失戀。而是為了那個躺在床上的幸福女人,那個自己至今為止真正可以稱得上「對手」的人。
沒想到再次回來後,得到的卻是她危在旦夕的消息。她竟發現,自己不希望她有事,不希望那個笑著跟小美打招呼的耀眼女孩有事。很奇怪的感覺,一直都是以打敗她為目的,這會卻更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
楚軒永遠不會屬於自己,她很清楚。從第一次見到她,她就知道自己輸了,那個女孩有著無法自抑的光芒,總是會照到身邊的人。就連自己都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可是倔強讓她不願承認。上次的離開只是給了自己一個逃離的借口,再呆下去,她怕會徹底的投降。
現在,她願意坦承自己的感受,只要她能醒來。
楚軒依舊注視著床上的人,「不論到哪裡,我都會守護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