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妻耍心機 第九章
    她只能跟著他的腳步而行,沒多久便來到一間看上去非常高貴的餐廳。

    她仰臉看著大門上方造型特殊的招牌,對上面一串藝術字母完全看不懂。

    「Dansleciel。」看出她的疑問,靳子傑聲音溫潤地念道:「法文的意思站在天堂。」他解釋著。

    「呃?欸!」倪小瑤先是一楞,後知後覺地驚訝道:「你會法文?!」

    方才雖只是幾個音,她卻覺得他說法文的音調異常好聽。

    「會一些基本會話。」靳子傑唇角淡淡一揚,奇怪她怎會如此訝異。

    「好厲害。」她一臉欽佩地轍著他,她連英文都不是很會了,特別羨慕懂外語的人。

    「沒什麼。」他輕聳肩,一副不以為意的領著她進入餐廳,心裡卻因再度被她高聲讚賞而產生一抹得意,他不是那麼容易對他人的稱讚開心的人,但由她道出口,即使是非關工作上的成就,他竟覺心情頗為高興。

    「媽呀!這裡好貴!」一翻開設計精緻的菜單,沒看清餐點內容,她已被價目所驚嚇。

    前面幾頁的套餐價格全是以萬起跳,而單點品項也要上千元,再翻最後面的飲料頁,連杯濃縮咖啡都要好幾百元,這裡比渡假村的法式餐館貴上好幾倍。

    她直覺便脫口說出抱怨的話,引來旁桌側目,她忙攜著嘴,尷尬地低頭用菜單遮掩。

    她叫嚷著昂貴的話沒讓他覺得她俗氣,倒是對她低頭遮掩的動作感覺興味。

    「別管價錢,還是要我替你點?」不希望她對價格在意而不敢吃得盡興,他心生一念。「事實上我認識這裡的老闆,可以吃免錢。」

    「欸?」倪小瑤拿開遮掩的菜單,驚愕地抬眸看他。「騙人。」她不信。

    靳子傑揚了下手,喚來服務生。

    「先生,小姐,決定要點餐了嗎?」服務生禮貌地問道。

    「可以請你們老闆歐先生過來一下嗎?我是他朋友。」

    服務生問了下他姓氏,於是轉身去請老閣。

    「你真的認識老闆?」倪小瑤一臉驚訝,覺得他很神通廣大。

    不多久,一位跟他年紀相仿,外型高眺俊帥的男人走了過來,看那五官樣貌,儼然是混血兒。

    「HELLO,子槳,好久沒看到你了。」歐少奎對久未謀面的好友愉快地問候,「帶女朋友來?」隨後朝他對面的可愛女孩微笑地點點頭。

    倪小瑤驀地臉蛋一紅,倒不是因為混血帥哥的微笑而臉紅,是因被當成靳子傑的女友,令她心跳砰然,不知該不該澄清。

    靳子傑沒對好友的誤解多做解釋,心裡卻不介意她被好友看作他的女友,而為能讓她放心地大快朵頤,他用法文和好友說了一串話。

    倪小瑤怔怔然看著兩個男人在她面前用法文交談,不禁感覺很新奇。

    好像有人說過法文是很動聽的語言,如今親耳所聽果真如此,尤其是靳子傑醇厚低沉的嗓音,她竟覺得他講得比法語更為流利的歐先生還悅耳。

    靳子傑跟好友的談話內容,是要對方讓他先將今晚的餐費掛帳,因為即使跟對方有交情,他也不會佔人便宜吃霸王餐,顧慮個性節儉的倪小瑤可能不太能接受被他請這頓有點貴的料理,所以才裝成來吃免費的。

    他也許用英文跟對方交談就可以,知道她也聽不懂,他卻選擇較不常用的法語,有點刻意炫耀似的,只因她前一刻因他念出餐廳名稱就一臉佩服,他不覺就想多表現。

    突地意識到這有點幼稚的愛現心態,令他不免訝然。

    他個性也許自負,但並非愛現之人,卻在不自覺間,希望得到她更多欽佩讚歎。

    跟好友談話間,他不時用眼角餘光觀察她的反應,見她神情認真地望向他這方,專注地聆聽她聽不懂的語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流露出敬佩與崇拜,他心裡莫名感到得意。

    呿!他還真的有些幼稚愛現哩!只是被她崇拜的感覺還真是不賴。

    當他跟歐少奎兩人結束談話,歐少奎面向倪小瑤,以中文道:「倪小姐儘管放心用餐,子傑是特別的客人,不用擔心餐費問題。」

    沒直接說謊道出他不需付費,但話中之意已讓倪小瑤聽來好像真的可以不用付錢似的。

    他轉而對靳子傑問道:「需要我為你推薦葡萄酒嗎?」當然這裡有專業侍酒師,但因為是難得上門的問友,歐少奎親切地想親自招呼。

    「謝謝。我自己開車,不方便喝酒,改日再跟你緊緊。」靳子傑委婉回絕。過去曾有幾次他帶女友來這裡用餐,之後多是由司機開車接送。

    雖說吃法國料理沒搭葡萄酒未免稍稍失色,他酒量不差,喝點餐前、餐中及餐後酒根本沒什麼,但想到載著倪小瑤,他不免有些顧慮,寧可捨棄美酒也不願有一絲危險性,另一方面也因倪小瑤完全不會喝酒,上回請她吃飯,她連一小口都不敢嘗試。

    「那不打擾兩位用餐了。」歐少奎也不勉強,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稍後,靳子傑,向服務生點了兩份套餐,只搭配無酒精飲料。

    「吶,這麼貴的餐給人家白吃白喝,會不會太不好意思?」服務生離開後,倪小瑤以手擋在嘴側,身子探向前,小聲問道

    就算是吃免費的,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若老闆只請他這個有交情的朋友也許還說得過去,卻連初次見面的她也得一起代為買單,感覺怪沒道理的。

    「人家老闆都要請客了,你還不敢大方吃啊?」靳子傑對她疑慮一堆不免感到好笑。

    不知道若她當他的女友,是不是能被他請得正正當當了。

    這想法一閃現,他怔愕了下,卻不自覺思索起那個可能性。

    原本有些在意的倪小瑤在看到一道道精緻餐點上桌後,很快便不再糾結,心存感激地認真品嚐起來,臉蛋洋溢滿足讚歎的笑意。

    她感覺今晚真有置身天堂的飄然感,她被打扮得美美的,假扮他女友陪他出席宴會,雖中途出槌令她一度感到羞窘難過,可現在卻跟他坐在高級餐廳內,盡興地享受高級料理。

    今晚是她作過最美的一場夢,宛如童話故事裡穿上玻璃鞋的灰姑娘。

    也許明天醒來,她又得變回服侍他人的服務生,可她心滿意足,比中樂透還感動。

    晚餐後,他主動開口要開車送她回宜蘭,令她簡直受寵若驚,雖說車程不過四、五十分鐘,但怕他麻煩她原想拒絕,卻又想跟他多些時間相處,不希望今晚的美夢那麼早便結束,於是接受他的好意。

    一路上兩人又閒聊不少,而在餐廳用餐時,她已能和緩先前面對他的緊張感,表現出輕鬆自若了。

    一切是那麼的美好愉快,直到她深夜躺在床上,仍不斷地回味今晚的一切,嘴角不時上揚。

    「啥?私人管家?」結束兩日休假,一早到渡假村報到的倪小瑤就接到主任告知經理直接指示的命令。

    靳子傑竟要求她擔任他木屋住處的私人管家,除打掃工作外,得負責他在這渡假村期間的生活大小瑣事。

    倪小瑤從沒聽說過去有哪個客人做此要求,這裡不是五星級飯店,可沒有私人管家這種專職服務,只是經理的指示她也只能點頭應諾,卻不清楚這私人管家要怎麼做才稱職。

    她推著早餐車前往靳子傑的木屋,心情有些矛盾,能再見到他,她其實很期待,但前天晚上的一切畢竟只是虛幻,再度回到現實的她得好好調整心態,提醒自己她和他的身份關係。

    「靳先生,早。」一見他開門,她露出面對客人的親切自然笑容,心卻仍不受控制地怦跳了下。

    「嗯。」靳子傑輕應一聲,薄唇淡勾,再次見到她的感覺真好。

    「那件洋裝的污漬我回去後有洗乾淨了,幸好真的洗得掉。」她先交代。

    「喔。」他不以為意地輕應,就算髒污無法洗淨,他也不會介意,下次帶她出門會另為她治裝。

    下次?他不覺怔了下,他好像真打算再跟她約會,畢竟前一晚相處的感覺確實很不錯。

    而昨天因她休假換人代班,他就是很不習慣,甚至突生一股希望她成為他專屬服務生的念頭,於是向經理提出私人管家的要求,經理雖有些納悶,但以為他是因待在這裡的時間較長,才想找個人方便管理生活瑣事,也就沒多問什麼。

    「那個經理要我當你的私人管家,可我不清楚工作內容有哪些?」將餐車推至餐桌處擺放好後,她探問道。

    「除了這屋裡的日常整理、負責我的飲食外,就是二十四小時待命,不用再處理其他工作。」靳子傑簡單道。

    之前她除打掃他木屋,每天花一小時為他煮一餐外,其餘時間仍有負責其他木屋整理及公共環境打掃工作,現在他要她只負責他一個人就好。

    「欸?二十四小時待命?」這條件令她意外,雖不覺現在的他會再特別奴役她,但這聽來也太不合理了。

    「擔任我的私人管家期間,你的日薪是目前兩倍,工作時間原則上仍是八小時,雖有每週兩日的排休,但最好能加班,休假日工作我會另加一倍薪資,你若想回家看母親也可利用下班後的時間往返,晚上除非有需要,我不太會找你過來。」

    他提供她特別禮遇的高薪條件。

    不希望她排休,並非要她工作過勞,是不想再換其他人來代班,出入他的木屋,也希望在這裡渡假的期間能天天見到她。

    前天晚上和她有些變相式的約會後,他雖心生讓她成為他真正女友的念頭,但理智上仍在觀察自己對她的心情。

    儘管對她產生好感,認為她是個可深入認識的好女孩,但他尚無法清楚確定自己對她的感覺是否算得上喜歡,也或許僅因她活潑有趣,他才覺得新奇而己,畢竟她跟他過去曾交往過的對象完全不同。

    在對自己的心情不十分明確前,他不想倉促提交往,卻仍想將她留在他身邊僅服侍他一人。

    當然,他不會奴役讓自己心生好感的女人,反倒會提供她錢多事少的工作,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公私不分。

    「晚上有需要,是指送宵夜之類的嗎?」倪小瑤提問,一聽他要支付她兩倍,甚至假日再加倍的日薪,她無比誼異,就算要半夜被從被窩裡挖起來給他送茶水,她也樂意而為。

    「除非有熬夜,否則我沒吃宵夜的習慣。」他來這裡是處於半渡假狀態,工作不需太操勞。

    他之所以強調她二十四小時待命,並非要日夜差遣她,只因知道她一有機會就會替請假的晚班服務生代班,他不想見她那麼勞碌,更是私心希望她只服務他一人就好。

    倪小瑤聞言雖感覺跟他恢復如主僕關係的距離,心裡不免有種落寞感,但現實為重,賺錢擺第一,她告訴自己別再對他心生什麼妄想,只要做好他的私人管家,得到應得的酬勞就夠了。

    只是,她發覺他突然對她變得好仁慈,除了要求她多煮一餐,負責午、晚餐料理外,其他整理工作的要求變得寬鬆許多。

    「那窗戶不用擦了,兩、三天擦一次就行;窗簾一、兩個禮拜再拆下清洗即可;地毯不需每天吸,沒什麼髒污,簡單拖個地就好;床單不用每天換洗,棉被也不用折了……那個不用擦,沒有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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